這句話聲音特別尖銳,刺耳到洛錦書感覺自己有一瞬間的失聰。
不等洛錦書反應,那一品大人忽然從袖子裏撒出一片粉末,嚴嚴實實的把洛錦書罩在了粉末之中。
本能屏住呼吸,但那粉末剛碰到她的身體,她便感覺手腳無力了起來,連同眼皮子都沉重着,不過是片刻,她便抵抗不住的倒回了箱子裏面。
好——好睏——
……
榷衛的白鶴單膝跪在謝不臣身前,“主子,林子裏面有陣法。”
謝不臣微微點頭,“我去看看。”
“主子要當心。”白鶴起身,“那陣法似乎有些古怪。”
許寧宴拉住要往裏面走的謝不臣,“你不考慮一下嗎?要是那個什麼陣法很嚇人怎麼辦?”
“現存在世的陣法都沒有太大的威力,除了一些迷惑人心的功能之外,其他的功能基本上喪失了,所以不用太擔心。”
謝不臣拍了拍許寧宴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踏入了竹林。
十秒之後,竹林忽然劇烈震動了起來,之後又歸於平靜。
但是那種讓人莫名有些不安的感覺卻散去。
大家對視幾眼,看到了緩步從竹林走出來的謝不臣。
今天的謝不臣回去便換了一身黑衣,少了平日白衣的翩翩公子,多了幾分殺氣,便是看兩眼都覺得眼睛隱隱作痛。
這是內力沒有內斂造成的。
謝不臣手中似乎捏着什麼,一張開手,無數白色粉末便洋洋灑灑落在地上。
“進去吧,沒有危險了。”謝不臣語氣還是淡淡的,帶着獨屬於他的冷漠。
但是許寧宴卻還是覺得不對勁,上前仔細盯了謝不臣好一會兒才猛地拉起了謝不臣的右手。
指尖的鮮血滴落在許寧宴手心,灼熱的溫度燙的許寧宴心尖兒一抖。
“你受傷了?!”許寧宴驚呼,“你傷到哪兒來了!”
謝不臣抽回手,寬大的袖子遮住了指尖,“沒事,你看錯了。”
“謝不臣!謝木頭!”許寧宴急得火燒眉毛,“你到底傷到哪兒了!”
“剛纔陣法裏面有陷阱,差點弄壞了我的東西,伸手擋了一下。”謝不臣側身躲開了許寧宴的爪子,“走吧,別磨嘰了。”
身後的侍衛們立即有秩序的朝着山莊圍了過去。
許寧宴還想繼續看謝不臣的傷,被謝不臣輕飄飄躲開。
“分明是個文書生,怎麼武力值比我這個武書生還要高。”被謝不臣一袖子揮開的許寧宴在後面嘀咕着跟上大部隊。
山莊門口沒有人,榷衛的斥候進去看了一番回來報告。
“主子,裏面沒人。”
謝不臣皺眉,冷聲下令:“撞門!”
早就有人準備好了撞門,當下便一羣人用力將大門撞開。
一行人魚貫而入,謝不臣和許寧宴緊隨其後。
但是看到眼前一片荒涼的時候,一行人臉色都不太好了。
謝不臣黑了臉,“搜。”
這山莊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使用了,雖然從外面看着感覺有人煙,但是一進來院子裏不是雜草叢生就是蛛絲滿天飛。
謝不臣上前,輕飄飄在牆壁上打了一掌。
牆壁轟然倒下,露出了一條地道。
地道撲面而來的陰冷空氣讓謝不臣不適應的皺眉,許寧宴接過一個火把湊進去,沒多久火把就熄滅了。
“是封閉的,不要用火把,拿夜明珠出來。”
榷衛的一人從懷裏掏出來夜明珠遞給大家,“都是比較小的夜明珠,所以大家等會盡量湊近點。”
謝不臣接過夜明珠點點頭,“下去看看。”
斥候再次一馬當先的先進去了,沒多久便從下面喊:“安全!”
謝不臣和許寧宴這才走進了地道之中。
地道的陰冷空氣已經消失了,撲面而來的是那種常年不通風的沉悶感,兩人走了一會兒便看到了斥候。
斥候們退開一些,露出身後的一個奇怪圓臺。
圓臺是一塊通體黑色的石頭,看不出來是什麼材質的石頭,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奇怪符文,一直延伸到地上。
地上的符文也是密密麻麻的,不過卻比圓臺那個有規律一些,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
“這是什麼?”許寧宴湊過去看了幾眼,也沒敢去上面亂摸。
那些符文好似是刻在地板上面的,能夠看出來黑色的汁水都滲入了地板裏面。
謝不臣看了半晌,“這個我覺得有點眼熟……”
白鶴低聲說道:“主子,似乎是道族的。”
謝不臣瞳孔縮了一下,“我記起來了,這是傳送陣。”
“但是顯然,這個傳送陣被廢棄了。”
許寧宴後退兩步,“傳說中的傳送陣?怎麼可能?道族不是已經消失很多年了嗎?”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謝不臣試探着用內力去攻擊,那傳送陣上方忽然升起一抹黑光砸碎了謝不臣攻擊的內力。
似乎是用盡了力量一樣,傳送陣的黑色都變淺了很多。
“是用內力開啓的傳送陣。”謝不臣摸了摸邊緣的黑色,注入了一縷內力。
內力立即順着符文的方向開始遊動,傳送陣一閃一閃的,似乎被激活了。
謝不臣卻忽然扯掉內力,厲聲喊了句:“後退!”
所有人下意識後退,陣法還在一閃一閃的,最後忽然炸開,粉塵揚起了一屋子,幾人不得不退到了地道外面。
等稍微好一點,幾人才衝了進去。
但是那個傳送陣如同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要不是滿屋子的灰塵,大家還以爲剛纔是他們的臆想了。
謝不臣的眉頭皺的深深的,盯了那傳送陣的位置半晌都沒有講話。
“木頭……”許寧宴戳了綽謝不臣,“你還好嗎?”
謝不臣搖頭,“基本上沒有其他有用的了,走吧。”
雖然沒有找到洛錦書讓他現在很是焦躁,但現在也不是焦躁的時候,只能先等着其他的斥候查出來那些細節了。
只是希望阿書一定一定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