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倒是依舊披着那慈眉善目的皮囊，洛錦書帶着人求見，沒多久就被禁衛軍護送着來到了御書房。
怎麼天天都在御書房呢。
洛錦書在心裏嘀咕着，系統忽然冒出來解釋：“不然沒地方見啊，總不能讓你去後宮見面吧？傳出去名聲都不好。”
“……行吧。”洛錦書竟然無話反駁。
很快太監開始傳唱，然後洛錦書和李奕等人一起進了御書房。嘉靖帝還在那個龍椅上，但這一次洛錦書卻不敢再像之前一樣直視他了。
這人就是一個惡魔。
雖然摸不清楚他到底圖什麼纔對那些將士下手，但不管有怎麼樣的苦衷，都不是坑殺五萬將士的理由。
“臣女弘農參見陛下。”
“下官李奕（劉海）（東勝）參見陛下。”
嘉靖帝一早就知道洛錦書已經和杜康閣一起做了酒過來，聽說還研究了新的口味，當下就龍顏大悅立即讓幾人起身。
“弘農今日怎麼不喚朕皇伯父了？”嘉靖帝笑着揶揄，“可是覺着這個稱呼燙嘴呀？”
洛錦書調整表情，露出一個小女孩纔有的嬌俏表情，“皇伯父可別打趣弘農了，弘農今日是給李釀酒師他們來要獎賞的，可不是來找皇伯父嘮嗑的。”
嘉靖帝哈哈大笑，“你呀你呀！”
他膝下沒有女兒，蕭蘭雖然是他冊封的公主，從小在他身邊長大，但是卻一點都不粘他。後來落了水，更是愈發冷淡了起來。
雖然心中有些惱怒，卻也不好多說。
眼下洛錦書的嬌俏可愛，還有那份眼裏流露出的濡慕之情，都讓他感覺自己似乎重新做回了父親的角色。
故此，他纔對這個小姑娘如此上心。
李奕等人很是驚訝兩人的親暱，李奕想到前些天自己對洛錦書的不敬，此刻就是一身冷汗。
也好在洛錦書根本提起此事，不然他怕是腦袋都要保不住了。
和嘉靖帝嘮嗑了一會兒，洛錦書便讓人把新口味的美酒拿了上來，嘉靖帝一邊小酌，洛錦書就在一邊小聲的解釋這種酒水。
“賞！”
嘉靖帝喝的開心，便大手一揮給了一大堆的賞賜，給洛錦書的賞賜最多，其他人卻也沒有半分怨言。
畢竟這個技術本來就是洛錦書帶來的，他們能夠跟着洛錦書沾一些恩裳已經是最大的收穫了。
喝着喝着，嘉靖帝忽然問道：“聽說弘農在天下第一樓賣米酒，收益如何？”
洛錦書心頭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也是爲了賺錢供我家兄長上學，錢不多，但是能餬口。”
“那弘農對這天下第一樓瞭解嗎？”
果然是來問天下第一樓的嗎？
洛錦書臉上帶着恬靜的笑，故作苦惱的皺眉思索，“唔……弘農其實也不太瞭解這些，因爲這個是交給了婢女在做，弘農不甚瞭解。”
“那弘農不如把酒放在杜康閣賣吧，以後做杜康閣專屬的。”嘉靖帝語氣平淡，說不上是什麼意思，只是讓洛錦書感覺心頭狂跳。
洛錦書低頭，“是。”
洛錦書壓下心中的慌亂，眨眨眼睛，一臉天真無害，“那樓主做了什麼嗎？”
“探子說那樓主在夷狄高價買棉花，卻是不知道要做甚。”嘉靖帝臉上的笑意淺了許多，他目光如炬看向洛錦書，“不知道弘農能否猜測兩分？”
洛錦書差點被這個眼神看得腿軟，好在系統及時在腦子裏放起了《好運來》，這才讓她穩住了心態，“是因爲前些日子我賣了些棉花，那樓主覺得有商用價值的原因嗎？”
她很多東西都是在第一樓販賣的，不過大部分東西都是走的後門，所以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那些小東西都是她放到第一樓賣的。
至於比較惹眼的米酒和棉花，這些東西是通過宋祁言才放在他那裏賣的，倒是不會讓人注意太多。
只是現在嘉靖帝問起，她也是慶幸自己早就抹掉了那些痕跡，否則被發現……她的後續計劃可就完不成了。
“弘農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嘉靖帝搖搖頭，無奈笑道：“朕只是問你一些好玩的問題，怎麼如此慌亂？”
洛錦書撅嘴，“還不是皇伯父您兇巴巴的，嚇死弘農了。”
嘉靖帝又是笑，洛錦書壯着膽子哼哼兩聲，“皇伯父就知道笑話弘農，弘農不理你了。”
“乖弘農，伯父不是故意笑話你的，只是你這小模樣實在可愛，哈哈。”嘉靖帝沒忍住揉了揉洛錦書的小腦袋，只覺得手感甚好。
洛錦書哼哼着，“晚了，弘農不搭理你。”
兩人的嬉鬧落在幾個釀酒師眼裏，幾人感覺……他們就是多餘的。
因爲沒有賜座，所以他們都是齊刷刷站在一邊看着兩人鬧騰，現在站的腳都麻了。
可這樣他們也不敢開口提醒，只能默默的站在角落。
洛錦書聊了一會兒也沒有其他的話題了，就帶着人離開。
李奕等人鬆了口氣，給嘉靖帝行禮之後就跟着洛錦書離開了。
……
因爲嘉靖帝的要求，洛錦書的米酒只能從第一樓撤下來，之後以杜康閣的名義開始在京城銷售酒水。
杜康閣雖然是給皇宮專供酒水的，但是市場上也是有分店的，所以洛錦書的白酒等物件兒一上架就被不少人注意到了。
憑藉着過硬的實力，白酒等新鮮酒樣從衆多酒水之中脫穎而出，一時間也成了整個京城最爲熱門的酒水。
洛錦書倒是從其中拿了不少錢，雖然比不得在第一樓斂財的多，卻也聊勝於無。
在這平淡但是又充實的日子中，時間一晃就臨近年關了。
因爲今年是在京城過年，洛錦書和謝不臣等人在京城沒有什麼親戚，也就不需要串門。
只不過洛錦書因爲這些天頗得嘉靖帝歡心，所以這一次除夕宮宴洛錦書得跟着去參加，而且還有可能要她表演節目……
洛錦書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因爲她感覺自己真的沒有什麼才藝啊，難不成站在臺上咿咿呀呀的給大家唱一段京劇嗎？
可是她也不會京劇啊。
現場來個七步作詩？
好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