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謝不臣本領的南梔還是沒忍住問洛錦書,“郡主,怎麼看你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呢?”
洛錦書不僅淡定的一批,還在後院慢悠悠的泡茶,聞言掀了掀眼皮,輕笑,“因爲他是謝不臣。”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聽得南梔一頭霧水,雖然總覺得哪兒不對勁,但莫名又找不出反駁的話語,只能撓撓頭放棄了思考,蹲下來給洛錦書打下手。
關於謝不臣成爲這一次省元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散開,大家對謝不臣感興趣的同時也無意間發現前段時間風靡京城的“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詩句出自他筆。
頓時整個京城都爲之沸騰了,第一樓的報紙很快抓住了時事熱點,全方面分析了這一次的考生,並且用往年的數據來推測誰最有可能成爲殿試的狀元。
其中一個從山西那邊過來的考生和謝不臣的呼聲不相上下——只因爲報紙中一句兩人都容貌皆爲上上乘,頓時就讓全京城的貴女眼睛一亮了。
在京城,雖然容貌不錯的男子不少,但是尊貴如容華那般可望不可及的,她們只能仰望着。
或是風流如寧國公家小公子的,雖然生了一副好皮囊,但是人品以及才學一般。所以大家對其的關注很少,只是偶爾寧小公子被老國公追着滿街打的時候纔會駐足八卦一番。
而像是謝不臣以及另外一個考生——據說是叫做嚴林清——這樣的男子,自然倍受關住。
至少洛錦書出門的時候,聽到的八卦裏面十句之中有八九句都是對於兩人容貌猜測的。洛錦書聽了一會兒,居然也有點想去看看嚴林清長啥樣了。
系統及時打住洛錦書的衝動,“宿主,你要知道一件事——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要對其他的男人抱有好奇心啊!你要知道,好奇心往往是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心動的開始……”
這一刻,系統彷彿化身了街角苦口婆心勸着自家傻女兒不要被外面的大灰狼哄騙走了的大媽,各種雞湯滔滔不絕的灌入洛錦書的腦袋,撐得洛錦書一時間頭暈目眩。
洛錦書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打開系統面板,給系統消音了。
正在滔滔不絕的系統:……
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洛錦書這纔有空回憶自己剛纔是要幹什麼。
她出門是要去幹嘛來着?
一時間大腦有些宕機,洛錦書想了大半天都沒有想起來自己要去幹嘛,只能鬱悶的回了謝府。
而謝府中,謝不臣正在給許寧宴分析現在的情況。
“大奉的軍事職位多半由世蔭承襲,再加上由行伍逐步提拔起來的,武舉選將只是個補充形式。”謝不臣頓了頓,看到了門口沒藏住的一角紅衣,眼神頓時溫柔了下來。
正在認真記着筆記的許寧宴並沒有注意謝不臣的細微變化,只是催促他繼續說,“繼續繼續,我手感正熱,不要打斷啊。”
他不復之前火燒火燎的急促,語氣平緩的說着,眼神一直看着門口藏着的人影身上。
洛錦書聽了一會兒,摸了摸下巴,重新打開系統的聲音,問道,“以前的許寧宴是怎麼成爲將軍的?”
“呵,女人。”系統冷笑一聲,“你以爲你這樣就能讓我給你解惑嗎?做夢吧你!”
洛錦書無言以對,只能小聲求饒,“系統大人你最好了啦,大人不計小人過嘛,寬宏大量原諒我啦……”
她就這樣昧着良心哄了系統幾分鐘,系統才“哼哼”兩聲,語氣傲嬌的回答,“他的路還是正常的,所以你也不用管太多,他自有一番造化,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洛錦書細問了幾次,系統都含糊其辭的沒有說清楚,她有些無奈,只能作罷。
謝不臣裏面的講解也差不多了,洛錦書便起身拍了拍臀部的灰塵,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這就講完了嗎?”許寧宴有些意猶未盡,謝不臣講課比以前他的夫子還要有趣,聽的他都想要一直聽下去了,此刻見謝不臣停了下來自然就問了問。
謝不臣收拾好自己的書桌,神情淡漠,“滾吧,講完了。”
許寧宴砸吧砸吧嘴,有些不情不願的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下,差點把跟着一起出門的謝不臣撞到。
“怎麼了?”
許寧宴回頭,“你覺得那嚴林清和你誰更好看?”
“?”謝不臣緩緩的皺眉,“什麼?”
“探花都是選擇最帥的那個當,如果你是最帥的就當不了狀元,可你要不是最帥的……就穿不了粉色的袍子了!”
謝不臣終於明白這貨在說什麼了,他面無表情的臉動了動,嘴角扯出一抹讓許寧宴警鈴大作的笑容,“你想看我穿粉色?”
大奉歷年探花郎都是最俊俏的男子擔當,同時爲了襯托其俊俏,所以都是穿着粉色的袍子在殿試結果出來的當天跟着狀元遊街。
其實許寧宴還挺想看謝不臣穿其他顏色的衣服都,平日裏他不是一身白色就是一身白色,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白色。
除了那一次成婚潦草的穿着紅色之外,他居然都沒有穿過其他顏色的衣服。
“不是,你每天白衣服就不會分不出來你穿的哪件嗎?”許寧宴震驚,“你看看你的衣服和昨天那件兒有什麼區別!”
謝不臣無語,擡起袖子給許寧宴看上面的花紋,“你能不能仔細看看這個花紋,昨天我穿的是雲紋的,今天的是竹葉紋的……”
許寧宴眼睛都看花了,才發現謝不臣說的花紋。
隨即不敢置信的看着謝不臣,“你,你把貢品穿在身上了?!”
他的語氣太激動,以至於謝不臣差點以爲自己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什麼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