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可是這京中的知府,陳述華。”
看着她高傲的姿態,洛錦書忍不住無奈地搖頭。
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過來找她的?
今日可是正式宴會,她所穿的可不是那日隨意的素白長衫,而是獨屬於鎮北侯夫人的打扮。
這陳李氏是眼瞎嗎?
陳李氏是不是眼瞎她不知道,但另外一邊同樣在宴會上見過洛錦書的人,也紛紛認出了洛錦書。
她們不僅僅認出了洛錦書,也認出了洛錦書身上的裝扮。
她們的視線移到還在喋喋不休,自恃清高的陳李氏身上。
沉默了一瞬後,她們紛紛打定主意,要遠遠地離開陳李氏,否則,她們說不準那天就會被牽連了。
洛錦書看着陳李氏自信滿滿的笑容,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就打算找另一個清淨的地方。
誰知,陳李氏卻不讓,她還以爲她心虛了。
“你走什麼走?是怕我把你那日做出來的醜事抖露出來嗎?”陳李氏拽着她的衣袖,就是不給她離開的機會。
洛錦書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洛錦書用力地抽回自己的衣袖。
她的動作讓陳李氏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此時附近的人也聽到了她的話,紛紛靠了過來。
雖然她們不敢招惹鎮北侯夫人,但卻不代表她們不會好奇鎮北侯夫人的八卦。
你說她們不怕鎮北侯夫人的報復?她們只是覺得這裏的花開得特別好看靠過來罷了。
於是,當洛錦書的視線掃過去後,看到的都是在賞花的各家夫人貴女。
陳李氏看着四周的人聚集的夠多了,才緩緩的開口,“小賤人,你恐怕不知道吧?你那日和情郎私會的事情已經被我看到了。”
私會情郎?
這個勁爆的消息砸的在場地人紛紛顧不上看花了,一個個伸長耳朵,就是爲了聽清楚接下來的事情。
“私會情郎?陳李氏,你最好有證據,不然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你所謂的知府夫人的身份在這裏並不算什麼。”洛錦書神色冰冷地看着她。
陳李氏瑟縮了一下,她從未見過這般冰冷的神色,那樣的眼神讓她有種自己被什麼兇狠獵物盯上的感覺。
努力地甩掉心中驚恐的情緒,陳李氏把當日所見的事情說了出來。
“至於證據……你可以去問問兵馬大元帥的夫人,他的侄子可是沒你們給害慘了。”
“兵馬大元帥的夫人?”洛錦書轉頭看向兵馬大元帥夫人。
原本還打算看熱鬧的兵馬大元帥夫人,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那侄子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但她卻沒有計較,這可是陛下發的話,不過是一個侄子而已,賠償些銀子也就過去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此時的她只想躲入到人羣中,不再出來。
可是,現在衆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想要躲也躲不了,只能硬着頭皮站出來,“知府夫人,你不要胡說,我什麼時候有個侄子遇害了?你說什麼鎮北侯夫人私會情人?我都從未聽聞過。”
看着陳李氏不可置信的模樣,兵馬大元帥夫人只是撇了撇嘴。
在這隨便一個石頭就能砸到當官人的京城,一個知府夫人根本算不上什麼。她怎麼可能會爲了一個知府夫人來得罪皇上和鎮北侯夫人?她又不是陳李氏那樣,腦子有坑的存在。
這麼一來,四周的視線盡數都落在了陳李氏的身上。
“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洛錦書淡淡地看着她。
陳李氏還想爭辯,但這個時候楊皇貴妃過來了,“楊皇貴妃駕到!”
衆人不得不放棄看向陳李氏的目光,紛紛跪下給楊皇貴妃行禮:“見過皇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行禮後,衆人紛紛在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楊皇貴妃緩緩地開口,“方纔看衆位夫人圍在一起,可是有什麼有趣的事情,不知能否和本後說說?”
說說?這可是關乎皇上和鎮北侯夫人的事情,若是說出來,恐怕他們的夫家也不會保護她們吧?
在場所有人除了陳李氏那個沒腦子的人以外,其他人紛紛都低下頭。
還是玉王妃反應比較快,搶在陳李氏開口之前說道,“嫂嫂,我們方纔討論着這宮中的花朵可真是絢麗,也不知道是如何侍弄的。”
“伺弄這院子的花匠是何人?”楊皇貴妃朝着身邊的宮娥詢問。
宮娥連忙回答:“回娘娘的話,伺弄御花園的一直都是齊公公和其他幾位他手下的公公。”
“回頭讓張公公給他們送些賞賜過去。”
“是,娘娘。”
楊皇貴妃的視線在衆人的臉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洛錦書的臉上。
“這位便是鎮北侯夫人了吧?”
被點名了,洛錦書連忙起身行禮,“臣婦見過楊皇貴妃娘娘。”
“夫人不必多禮,鎮北侯新婚不久便去保家衛國,於情於理,都應該是本宮來向你道謝纔是。”楊皇貴妃說着,親自起身朝她舉起了酒杯。
洛錦書也朝她舉杯。
張武氏看着這一幕幕,突然她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去,這一轉頭,就看見目光呆滯的陳李氏。
張武氏眼中閃過了些許幸災樂禍的神色,不用想都知道,陳李氏這會兒終於知道自己有多麼愚蠢了.
不過,她卻沒有半點同情,這點眼力見都沒有,她還怎麼在官場混?只希望她能在今日受到教訓吧,不然,日後受苦的可就不是她一個人了。
不僅僅是張武氏,其他人看向陳李氏的眼神也充滿了可憐的情緒。
不過,衆人很顯然高估陳李氏了。
此時陳李氏對洛錦書只有怨恨。
這個賤人一定是故意的,若不是她不直接說出她身份的話,她就不會在今日出糗了,一切都是那個賤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