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權數發送一段吹氣的語音。
“收到了，頭髮瞬間就幹了，小數姐好厲害。”顧雲權打字的速度和權數不相上下，兩個人都是暴力輸出。
權數想了想，掀開被子，將整個人麻溜地滾進被窩，胸口蓋嚴實後，她端起手機，忍不住向顧雲權發起語音電話。
那頭秒接，小狼狗輕輕的呼吸聲，隔着手機屏幕，都讓權數的耳朵發癢。
“小數姐，這麼晚了，還不睡？”顧雲權穿好睡袍，坐在酒店的牀上，背靠柔軟的枕頭，腿上放着一臺薄薄的筆記本電腦，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代碼。
“顧雲權，你不也沒睡？”權數側着身，將手機壓在耳朵下，閉着眼和顧雲權打電話。
“我在想你，所以睡不着。”顧雲權說情話從來不用打草稿，他另一手自然而然地搭在筆記本鍵盤上。
“我睡不着，所以在想你。”權數嘴角上揚，睏意漸漸席捲全身，音調軟綿綿的。
顧雲權聲音低沉，開起了玩笑，“綜合一下，我倆睡在一起，就都能睡着了？”
“哼哼，”權數嗤笑，“小小年紀，老不正經。”
顧雲權厚着臉皮反駁道：“瞎說，我年紀不小了，人也正經得很，小數姐莫要敗壞我的名聲。”
“顧雲權，以前的你可沒這麼油嘴滑舌，第一次遇見你時，你看起來像個憨憨的高中生，可是......”權數想睜開眼睛，可是她實在是太睏倦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
“可是今天看到你一身西裝革履，聽到那個服務人員叫你顧二少，我突然感覺你距離我好遠，遠到我想逃離。”
權數打了個激靈，眼睛眯成一條縫，又很快合上，她怎麼不知不覺將心裏想的都說出來了呢？
許是對方沒有和她面對面，許是現在的她很放鬆。
那頭沉默了下來，權數想着，既然說出來了就說完吧。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我在生氣什麼，我以爲我在氣你不向我彙報你出去玩的事，明明前一天你還說你很忙，忙於期末考試，都沒時間回我微信。”說到這裏，權數有些委屈。
“後來，我和權晚晚起了衝突，你來了，我看到你鋥光瓦亮的皮鞋，恍惚間感覺你已經不是那個十九歲的翩翩少年郎了，更像是個在社會摸爬滾打多年的精英人士。”
“一瞬間讓我感到陌生，讓我清晰地感受到我們之間無形的距離，雖然我不會因爲現在的你比我強而自卑，或者自我貶低，但我確實有落差感。”
“所以我其實不是生氣，我應該是有點失落。”一口氣說完想說的話，權數頓覺輕鬆了許多，她翻了個身，將身體擺正。
那頭依然保持沉默，只是呼吸聲變輕了，權數知道顧雲權在思考怎麼回答。
半晌，顧雲權說出第一句話。
“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