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來打掃書房的菸灰缸。”房門是半掩着,但江茴還是禮貌的輕釦了三下房門等待着書房人的回答。

    “進來吧。”

    江茴在得到應允之後,走進了書房,而面前站着的一身長裙,面容姣好的正是秦柔。

    秦柔半倚在書架旁,眼神中帶着點打量掃視着看起來毫無攻擊性的江茴,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這就是那個所謂的合約情人,不過如此。

    “沈念,我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招了一個新的幫傭。”

    說罷,扭頭看向了坐在書桌前的沈念,語氣中的嘲諷不言而喻。

    沈念面無表情的接過話茬:“我這兩年養了一隻鵪鶉,可惜這鵪鶉不聽話,是個啞巴。”說完,頓了一下,目光卻直直的定格在江茴身上。

    “這位就是我新招進來養鵪鶉的阿姨-江茴。”

    江茴彷彿沒聽見倆人的一唱一和,如果僅僅是這幾句嘲諷,就能讓她情緒產生變化,那也太小看她江茴了。

    上前一步繞過秦柔,拿起桌上的菸灰缸,轉頭就要往外走去。

    “我讓你走了嗎?”

    沈念挑了挑眉毛,見眼前人一聲不吭,像是習慣性的接受了諷刺,內心反而涌上了不可名狀的滋味。

    就算是秦柔站在她面前,她也只像一潭死水,而自己的嘲諷就更像是投進這片深潭的小小石子,禁不起任何波瀾。

    卻更讓他生出了想要撕開她平靜的僞裝,看一看最真實的她的想法。

    “我給你5分鐘現在給我編出理由來解釋。”

    修長的雙指劃過手機屏幕,緊接着空曠的書房裏響起熟悉的對白,正是前幾日江茴和秦柔的對話。

    “秦小姐,您有這和我墨跡的功夫,倒不如去問問沈家的老爺子,讓不讓我滾蛋?”

    “我再不濟也能和沈念同牀共枕,老爺子對我高看一眼,你不過是一個拋頭露面的戲子。”

    江茴聽着自己被剪輯的話在來來回回的播放,瞬間就明白了這就是秦柔的手段。

    她不惜激怒自己,錄下兩人的通話並剪去她的諷刺,爲的就是要在今天這樣一個時機拿出來。

    讓沈念誤以爲自己挑釁,好讓他以此大做文章,把自己趕出去。

    江茴擡起頭,目光對上了坐在書桌前沈念帶着點戲虐的眼神,後背卻不自覺的冒出一層薄汗。

    是單刀直入的和沈念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一句不說裝鵪鶉任秦柔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秦小姐是您的貴客,也是國際名模。”無論怎麼說,先把高帽子給江念戴上。

    “您不妨想一想,我是有如何的通天本事拿到現在當紅女模特的電話,。並且毫無緣由的說出這些話的。”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欺。

    她江茴不是惹事的人,但事情找上門,她也絕對不會怕,更何況事關父親,她更不會退縮。

    聞言,秦柔的臉色卻有點不太好,雙手卻也不由的抓住了衣服的邊端。

    該死,她只想着讓沈念找她麻煩,卻犯了最低級的一個錯誤,江茴是沒有自己電話的。

    沈念面色一怔,江茴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僅沒有半分之前的避事模樣,反而是直接毫不猶疑的反擊則是讓他有點喫驚。

    聽了江茴的話,他嘴脣微抿,餘光卻瞥見秦柔焦躁不安的樣子,面色也沉了下來,立刻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多半也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

    不過自己倒是不能讓秦柔處在尷尬的境地,畢竟……鵪鶉和金絲雀,他選金絲雀。

    但目前這明顯一邊倒的局勢他也不能做什麼辯解,雙指抵住眉間,輕柔了幾下,衝江茴擺了擺手。

    “出去吧。”

    江茴應聲轉身離開,還不忘瞥了一眼從得意洋洋變的有點蔫了吧唧的秦柔。

    白癡,江茴心裏暗罵了一句。

    還真覺得沈念是半點沒有腦子的白癡富二代嗎,這種禁不起推敲的小把戲,對於沈念來說就瞄上一眼就能明白的事。

    而自己,在這兩年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類似的事情,她只是不願意去計較,但這次。

    江茴絕不會退縮,因爲她需要保護的,是她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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