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安然說出江茴的動向,沈念也不顧不上考慮什麼林薇薇,王薇薇的,騰的一聲站起,甚至直接撞翻了管家端過來的補品也毫不在意。

    以往談判桌上無論什麼情況都能保持冷靜的沈念,此刻現在卻像回到了中學時候的那個毛頭小子,甚至都顧不上換一身衣服,就這麼準備出門。

    地址在大學城,江茴沒事去大學城幹什麼?

    一直車子使出近十分鐘,沈念才近乎冷靜下來,琢磨起安然剛剛的話來。

    林薇薇又是誰,從來沒聽江茴提起過,但莫名的又一絲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沈念半眯着眼在腦海中搜索着關於這個名字的所有記憶,最終定格在於坡的話上。林薇薇好像是那頭和秦柔發生衝突的那個小模特,江茴去找她幹什麼?

    窗外的大雨還在不停的下。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

    黑色邁巴赫劃破這雨夜的寧靜,沈念踩下油門,一路朝大學城駛去。

    而此時處在風暴中心的江茴,絲毫不知道沈念已經爲了找她已經把她身邊的朋友翻了個底朝天。

    江茴在公交車站臺凍的已經沒有了知覺,本來打算是等雨稍微小一點就走回去,結果這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她不是沒打算去警察局備個案,但下着大雨,自己人生地不熟,連個問路的人都沒有,本來打算等公交車來,自己還能和公交車司機借個電話聯繫一下安安讓她來接自己。

    誰知道自己坐在這而等來這麼久,別說公交車了,連個鬼影都沒看見。

    手機和錢包被搶,自己連現在是幾點都不知道,沈念大概是都要下班回家了吧,不過按照自己對他的瞭解,應該也不會過問自己。

    江茴只能現在寄希望於管家身上,祈禱着一向負責的管家能發現自己還沒回家,會出來找找自己。

    不然,自己大概只能坐在這兒等到天亮雨停,等着路過的人才能借個手機聯繫安然了。

    衣服溼漉漉的貼在身上,冷風一吹,江茴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膝蓋和腿上的傷口已經凝固,紅色的血跡現在像條醜陋的蜈蚣,在白色西裝套裙的映照下分外顯眼。

    正在江茴胡思亂想之際,一聲怒吼直接把她拉回了現實。

    “江茴!”

    沈唸的聲音?

    江茴甚至都覺得自己就跟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滑亮最後一根火柴,被凍的出現了幻覺,這時候沈念要不是在和秦柔一起喫夜宵要麼就舒舒服服的躺在牀上,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大學城?

    “江茴你他媽的是聾了嗎?”

    又是一聲怒吼,江茴這才知道這不是幻覺,擡頭,馬路那邊站着的不是沈念是誰?

    沈念還未走到安然給的那個地址,大老遠就看見一個白色西服套裝的女人低頭坐在公交車站臺那兒,他卻也沒有往江茴身上多想。

    直到距離越拉越近,那個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的,不是江茴還能是誰?

    心中的擔憂此時一下子轉化爲憤怒,一聲怒吼過後見江茴還是沒半點動靜,更是怒火中燒。

    大半夜不回家,在大學城這兒的公交站臺坐着,江茴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

    就連平時從來沒爆粗口的沈念都忍不住了,見對面坐在那兒的江茴終於是擡起了頭,對上那雙茫然找不到聚焦點的眼睛,沈念卻突然一下子什麼氣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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