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現在坐在我的房子裏,討論你對年少的白蓮花的情誼,有些太過於噁心人嗎,沈念。”

    江茴絲毫沒有給沈念面子,當着沈姨的面就言辭厲色的質問道,一向帶着笑意的眼睛此刻雖然是笑着,眼底卻是冰涼一片,“出去吧,昨天的事我就當作沒有發生過,你和秦柔都是一路貨色,拿捏着人的心理表演出一副最真摯的表演來讓人對你們心生憐愛,你們倆要是真的分道揚鑣了,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沈念從小到大沒有被人這樣指着鼻子罵過,何況是自己最喜歡的女人,心裏一股無名火頓時就竄了上來,他昨天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江茴卻字字句句要把他和秦柔歸位一類,就因爲他沒有直接的對秦柔的事情表態?

    他定定的看着江茴,明明那麼熟悉的一張臉此刻卻又分外的陌生,他的鵪鶉從來不會這麼直接的對他說出這些話,永遠都是怕自己難做,安分守己的呆在自己該呆的位置上。

    現在的江茴卻像一隻扎手的玫瑰,好看,卻扎的他手生疼,他卻無法放手。

    “鵪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秦柔是公衆人物,如果真的被逼到絕路上,面對的不是什麼家長裏短的閒言碎語,而是整個世界的網民的嘲笑和譏諷……。”

    “所以呢?”沈唸的聖母言論還未說完就被江茴一個反問打斷,好一個秦柔是公衆人物,她半眯着眼睛,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冷漠的發問,“秦柔的命是命,我爸的命,我的命就不是命?還是她秦柔天生就比我們這種人高一等?”

    太逗了,沈念說的話無疑就是火上澆油,換做幾年前的自己,可能還會考慮一下秦柔的立場,當一當聖母。

    “還是你沈念覺得,她秦大小姐是公衆人物就應該是一個完美的形象?你有仔細的去查過她是爲什麼回國嗎?就這樣一個在國外被拍到和導演聊夜光劇本的女人,引導網絡暴力的把影評人逼的自殺還僞造抑鬱症逃避責任的女人,竟然也能被稱爲您的白月光,是我江茴唸的書太少,還是您的品味審美就是如此的特別?”

    她沒空再和沈念因爲秦柔的事情糾纏不休,這三年前埋藏在心底的想法就這麼脫口而出。

    啪。

    沈念手中的湯匙落在了地上,臉色緊繃,周身的戾氣失控的肆虐着,如同下一面就會將周圍一切攪碎,吞噬的連骨頭都不剩,男人輪廓分明的臉上此刻都是暴戾陰霾,眼角因爲震怒都染上了點點猩紅。

    他咬緊牙關,硬生生從脣邊擠出這幾句話。

    “鵪鶉,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來的這些傳聞,但我只能告訴你,都是假的,我還有公司的事要處理,改天再來陪你。”

    話音剛落,沈念連和愣在一旁的沈姨招呼都懶得打一聲,徑直走出了房門,他怕他繼續呆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鵪鶉做出三年前一樣的事情來。

    站在冷冰冰的電梯裏,他耳邊卻還在迴盪着江茴略帶諷刺的聲音。

    “和導演聊夜光劇本的女人。”

    “引導網絡暴力把影評人逼的自殺還僞裝抑鬱症逃避責任的女人。”

    一字一句像一把錘子砸在了他的心頭,砸的他的心碎成一塊爛泥,秦柔是對鵪鶉做過很多小動作,但這種涉及到人命的事情,他不敢多想,他怕再繼續想下去,自己會衝到秦柔的公司,逼着秦柔一字一句講出實話。

    沈念眼神一暗,摸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你幫我查一查秦小姐到底是因爲什麼回國的,要快要詳細。”

    “好的,老闆。”

    電話掛斷,隨着電梯的下落,沈唸的心也在一直往下墜,他知道鵪鶉從來不會編造瞎話來騙自己,但這件事,他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江茴沉默的坐在桌前,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一勺一勺把桌上的粥喝了個乾乾淨淨,直到胃部傳來抗議她纔回過神來,擠出一個笑容看向一邊大氣都不敢出的沈姨。

    “沈姨,你先回去吧,以後沈念再讓你給我送早點你就不用來了,我在國外呆了幾年,早就沒有喫早點的習慣了。”

    恐怕也是不會再叫你送了,她在心裏默默的添上了一句。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