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只是有些頭腦發脹,出去吹吹風就好了,你陪DAVID還有秦小姐聊着吧。”

    不等於坡回答,江茴就帶着歉意的衝DAVID笑了笑,轉身快步往院子裏走去,她怕她再呆下去一秒,就忍不住出言譏諷秦柔的不懂行規。

    穿過熟悉的走廊,江茴輕車熟路的從小道走近後院的小樹林中,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小樹林裏有着一個沈念臨時起意搭的鞦韆,快步向前,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絲毫沒有改變。

    看來沈念早就是已經忘記了拆,她嘆了一口氣坐下,隨着鞦韆的搖晃,彷彿回到了三年前的模樣。

    那時候的她真的就像一隻縮頭烏龜,沈念就是橫行霸道的惡霸,以捉弄自己爲樂。

    雖然不像現在水火不容也至少是相安無事的呆在一個房子裏,她兢兢業業的履行自己的合約內容,倒也是落的一份清閒和自在。

    誰知道一眨眼就這麼久過去了,沈爺爺也去世了,沈念也終於即將把自己的白月光娶進沈家,江茴有些觸景生情,思緒還停留在秦柔和沈念親密的動作上。

    “唰。”

    一件黑色西服外套就直接扔在了她的身上,她一下子騰地站起,看着站在樹蔭昏暗處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警覺的發問。

    “誰?”

    沈念看着江茴像只炸了毛的貓一樣騰的一下從鞦韆上站起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這個蠢鵪鶉,就算這麼多年了也只知道躲到這個地方來偷偷散心,就和三年前一樣,有一點委屈的事情就坐在這個鞦韆上搖啊搖啊搖,好像什麼煩惱都會隨着晃動慢慢消逝一樣。

    “外面冷,多穿點。”

    他沒有往前多走一步,只是半倚在樹下,低頭點燃了一支香菸,緩慢的解釋道。

    沈念?

    江茴此時更加有些不知所措,滿腦子都是問號,他剛剛不是還和DAVID,於坡在交談甚歡嗎?怎麼突然就跟着自己來到了樹林裏?

    一陣寒風吹來,江茴攥緊了身上披着的那件黑色外套,熟悉的木質檀香味撲面而來,是沈唸的味道。

    “謝謝,一會進去了我讓管家還給您。”

    她不想和沈念有過多的接觸,但此刻通往沈家的路被倚在樹旁的沈念堵的嚴嚴實實,她只能站在原地,等到這沈念抽完這支菸,好讓她趕緊離開這尷尬的氛圍。

    “你很怕我?還是你很怕見到我?”沈念手中的煙隨着風忽明忽暗,勾勒出他俊朗的輪廓,或許只有在黑暗中,在距離這麼遠的情況下,他才能和自己的鵪鶉好好的說上這麼兩句話。

    “沒有。”江茴本能開口辯解道,但又緊緊的咬住嘴脣,暗罵自己太蠢了,竟然這麼直接的否認,“我沒有怕見到你,只是我們倆現在都不是單身,單獨這樣在小樹林裏見面,容易讓人誤會。”

    她緩緩的開口解釋,像是欲蓋禰彰般的想要蓋過自己剛剛的那句着急的沒有。

    “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也不會越界,答應你的我會做到,也不用你來提醒我現在我身邊站着的是誰。”沈念輕蔑的一笑,眼神卻從未離開過江茴的臉,他近乎貪婪的看着自己費盡心機才能正大光明見上一面的江茴。

    他就彷彿是一個貧困潦倒的孩子,站在玻璃櫥窗前滿眼渴望的看着心愛的玩具。

    但他也知道,僅此而已,僅僅是見一面就已經讓他心滿意足,縱然她現在挽着的是別人的手臂,縱然江茴已經對他說了無數傷人的話語,縱然他答應了秦柔要回到從前,好好對她。

    他的心卻不安分的在跳動,迫切地叫囂着要見到她,要把她狠狠的揉進懷裏,要相信她,要尊重她。

    “你和於坡相處的怎麼樣?”

    低沉的聲音傳來,江茴被這問題問的一時不知該如何說起,她和於坡確實是很合拍,無論是工作上還是設計理念上,她算是他帶出來的半個徒弟,生活上於坡更是儘自己所能的對自己好,如果要說不好的話,那還真是沒有。

    “挺好的,他很照顧我,我們倆也有很多共同話題,只要秦小姐不再無故的對我發難,一切都是順風順水。”

    “秦柔現在也過的很好,她想要什麼我就給她什麼,無非就是一些名利和錢能換到的東西,她很滿意,所以不會再去找你的麻煩。”

    沈念聽得懂她言外之意的提醒,消瘦的身形在風中顯得格外的單薄,彷彿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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