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談判桌上秦柔說的那幾句話一想起來就讓自己雞皮疙瘩起全身,就好像是白雪公主的後媽。

    本來就是一頭野心勃勃的餓狼,卻硬要把自己僞裝成一支純白無暇的小白兔。

    雖然這事輪不到他來對沈念說,但出於這麼多年的感情,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江茴在桌子下拽了拽男人的衣腳,側過頭低聲地說道。

    “這種事你就不要跟他說了,人家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搞得咱倆更要拆散他們婚姻的惡人一樣。”

    這比喻直接把於坡逗的笑出了聲,他一點頭,伸出手揉了揉江茴的軟發,把還想說的話,吞進了肚子裏。

    確實,沈念來來回回折騰了這麼久,卻始終沒有放棄對於秦柔的想法,即使是知道了秦柔身上發生的事情也選擇原諒,自己一個外人瞎操什麼心。

    兩人的互動全被沈念看在眼裏,他卻沒有資格沒有立場再去生氣或者喫醋,他眼睛微微眯起,透過煙霧貪婪地看着江茴,似乎是要把她帶着笑的樣子深深地刻在腦海裏。

    “小柔挺好的,現在脾氣收斂了很多,不再像以前一樣,凡事你們倆多擔待吧。”

    秦柔在門外靜靜的站了幾分鐘,聽着裏面的動靜。

    一字不落的把三人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拎着手提包的纖細雙手此刻青筋都快要爆出。

    “秦小姐,你在門口站着做什麼?”老闆娘一看秦柔站在原地,擺明了是在偷聽,連忙出聲提醒屋裏的人。

    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自己這兒,裏面坐着的又是沈念,萬一真出了什麼岔子,她可擔待不起。

    秦柔眼中的鋒芒一時還未收去,擡眼滿臉怒氣的看着出聲的老闆娘,直看的人毛骨悚然。

    片刻之後纔好像反應過來,又換成了那幅嬌柔嫵媚的樣子,推開門坐回了原位。

    “我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找不到房間了在門口站了半天,才聽見你們的說話聲纔敢進來,不然走錯了,裏面的人也尷尬,我也尷尬。”

    老闆娘跟在身後,後背薄薄的一層冷汗,臉上卻還掛着生硬的微笑,一邊上菜一邊附和道。

    “是啊是啊。VIP包間喫飯的大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秦小姐謹慎一點沒錯的,不然以前秦小姐的知名度,要是讓別人瞧見,這多半就成了明星見面會了。”

    不是她硬要想舔,是剛剛秦柔的眼神像一條毒蛇,讓她心有餘悸。

    這話卻沒得到桌上幾人的回答,這頓飯與其說是好友聚會更不如說是修羅場。

    江茴有些暗自好笑,什麼明星見面會,這老闆娘馬屁拍到馬腿上,秦柔頂多算是個在模特圈子裏有點名氣的。

    當時要不是妄圖在娛樂圈硬插一腳,也不會事業慘淡遭遇抵制,灰溜溜地跑回國,這老闆娘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再一擡頭,對上秦柔的目光,她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秦柔看在眼裏,氣得幾乎要抓狂,但是又礙於沈念在場,又不能直接發飆,憤怒和僞裝夾雜在一起,燒得她胸口生疼。

    但她現在還不能,因爲這點小事就破壞了後面的計劃。

    主菜喫完,侍應生端着甜品魚貫而入,一份冰淇淋被放在了桌上女士的面前。

    秦柔眼前一亮,但還是保持着矜持,小口小口的吞嚥着。

    江茴本來就對甜食不感冒,整個人心思還都放在秦柔的身上,有一勺沒一勺的挖着眼前的冰淇淋,甜膩的口感讓她不禁眉頭緊皺。

    早喫完早點結束,這詭異的四人氛圍已經讓自己快要裝不下去了,江茴直接挖起一大勺甜品,送入了口中。

    還未來得及吞嚥,就感覺有什麼硬物磕到了自己的舌尖,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喊了一聲痛。

    “怎麼了,吃了什麼東西了嗎?不太可能啊。“

    於坡一臉緊張,伸出手示意江茴直接吐出來。

    對面秦柔的臉色卻突然由紅變白,錯愕的盯着眼前的江茴,隨即反應過來,拿着勺子不停的,在眼前的甜品杯裏翻找。

    怎麼可能沒有?她剛剛明明囑咐過主廚一定要放在自己面前的甜品裏啊。

    江茴搖了搖頭,這個硬物的感覺不像是冰淇淋裏的冰碴,她背過身從口中吐出一枚閃爍着璀璨光芒的戒指。

    只不過這時上面還摻雜着奶油還有唾液,江茴臉騰的一下紅到了耳朵根。

    一半是因爲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從嘴裏取東西有些尷尬。

    二是這個戒指不知道是不是於坡送的,如果是的話,那就更尷尬。

    她用紙巾把戒指擦乾淨,很簡單的一枚鑽戒,就是上面的鑽石大的有點讓她覺得無語。

    以於坡的審美絕對不可能選擇這樣的一個戒指,她詫異的舉起戒指衝着男人一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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