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踢了一腳在地上睡成死豬的李康,大步轉身離開。

    桌上的人見他離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趕緊手忙腳亂的上去把李康扶起,讓他暫時躺在沙發上歇一歇。

    “這沈念現在整個人都瘋了?前幾年看他還不是這樣。”

    安然掏出包裏的紙巾,仔細的聽替江茴擦去臉上的酒漬,心有餘悸的開口。

    江茴無奈地笑了笑,手腕和下巴上傳來的疼痛是如此的清晰,讓她一遍又一遍地記起剛剛沈念眼神中的嘲諷和不屑。

    “他一直是這樣,從來沒有變過。只不過是因爲今天可能碰巧心情不好吧,李康也正好是撞到了槍口上。”

    “鬼才管他心情好不好,他心情不好差點把李康搞死,幸虧你三年前早就跟他斷了關係。”

    剛說完這話,安然立馬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擡頭對上江茴的臉,看她沒有任何異樣,才放心下來。

    “不好意思,打擾您一下,江小姐,請您跟我來,老闆讓我帶您去換一下衣服。”

    一個身穿黑色西服套裝,頭髮盤的整整齊齊的中年女人站在卡座前一鞠躬。

    “不用了,幫我謝謝你家老闆,我的衣服回去再換就可以。”

    江茴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她不想再跟沈念有任何糾纏,就算現在此刻自己是裸奔,也絕對不可能接受雄獅的好意。

    中年婦女好像早就預料到她會這麼說話,側過身對着沙發上面無表情的沈凱也是一鞠躬。

    “沈凱先生,我們老闆說,如果江小姐不去換衣服的話,由您替李康先生,把接下來的酒喝完。”

    沈凱手中的拳頭狠狠握緊,沈念這是欺人太甚,拿自己來威脅江茴。

    “算了,不用了我去換。”

    江茴起身,略帶歉意地衝着沈凱一點頭,剛剛只有他一個人站出來幫自己說話,現在必然不可能再讓他因爲自己喝酒。

    沈念絕對做得出來這種事。

    “我陪你去吧。”

    安然心裏覺得不太對勁,剛想起身跟在江茴狗頭。

    “不好意思我們老闆……”

    江茴立馬知道這一去估計是還要撞上沈念,趕忙回頭示意安然別跟來,轉身跟着服務員朝着四樓走了過去。

    穿過一道幽暗燈光的走廊,眼前豁然開朗,服務員把江茴帶進其中一間房間,臉上帶着笑緩緩開口。

    “江小姐給您準備的衣服在牀上,您可以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走,請您放心,沈先生說了,絕對不可能闖進來。”

    這一句話說的江茴額頭青筋暴跳,臉騰一下的紅到了耳朵根,只能是點了點頭,等服務員走出門外,便一把把門反鎖,狂跳的心才一下子安靜下來。

    她剛剛還挺挺直的瞬間鬆懈,這時候手腕的痛感才緩緩襲來,手臂,小腿,還有下巴,沒有一處是不痛的。

    江茴脫下腳上的高跟鞋,翻看了一下牀上的衣服,還好都是很正常的衛衣長褲,甚至還很貼心的準備了口罩和運動鞋。

    “看來這是工作人員準備的,還知道要卸妝怕我素顏尷尬,準備了口罩。”她苦中作樂,搖了搖頭。

    她可不是秦柔那種大明星,卸了妝就要全副武裝,生怕被記者拍到。

    江茴走進浴室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那張酒漬的臉,自己都有些好笑,剛剛沈念是怎麼還能看得下去自己,怪不得捏了自己下巴之後,趕緊讓安然帶着自己來洗洗,活脫脫就像化了小丑妝的小丑。

    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往淋浴的方向看去,剛剛她反鎖了門,沈念又一再保證自己不會進來,她洗個澡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

    算了,不管了,洗乾淨趕緊出去,安然還在外面等着,不然就她這樣一身回去,還不讓於坡反反覆覆拍問個遍。

    她打開淋浴頭,熱水順着冰涼的身體直下,江茴頓時渾身就起了雞皮疙瘩,隨之而來的是渾身酸脹被沖淡的舒適感,放鬆和滿足頓時涌進了腦子中。

    但僅僅只是片刻,江茴就瞬間清醒,速度極快的洗乾淨臉上的酒漬,她頭髮都來不及吹乾,就草草關上了水龍頭。

    這時候才發現自己進來的太着急,工作人員準備的衣服都落在了外面的牀上。

    無奈之下,只能裹着浴巾,一咬牙硬着頭皮出去,反正外面也沒有人,自己穿了衣服就走就好,她在心裏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誰知道剛打開浴室的門,一道黑色的影子就已經站在了她面前,手上還拿着他忘記的衣服。

    沈念面無表情地把手中的衣服遞給面前的人,眼神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最後定格在還冒着熱氣的鎖骨上面,目光隨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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