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可以儘可能地縮減工作量,只是林羽的戲份就少了許多。
林羽也不在乎這些,只要能露個臉就行了。
他又不是男主角。
他這麼設計就有不少鏡頭都可以獨自一個人拍,比如表現夢中的猙獰與瘋狂,不一定要跟蔣涵演對手戲。
“對了,表哥跟蔣涵之間的無心傷害,是不是可以再設計一下。”
柳光明再次向林羽提出了考驗。
這次,其他人是翹首以盼,看看林羽會不會再冒出什麼好的點子。
“要不這樣,十來歲的時候一起玩,蔣涵月經初潮,表哥剛剛看過江湖雜書,認爲她不潔,挖坑想要把她活埋,最後被人救下。”
這句話一出,一片的大眼瞪小眼。
以後這麼離譜的嗎?
“是不是,有點太過了?”林羽有點不好意思。
他這也不是瞎說的,畢竟有些年代,有些偏遠地方,小女生來月經初潮而自己不知道發生什麼的,多了去了。
有些文藝作品裏頭也有這種橋段。
“不要太驚世駭俗,這個我再想想,不過你這個腦洞倒是可以。”
柳光明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我先帶你去那邊劇組串串門。”
他拍了下林羽的肩膀。
林羽這才反應過來,是要去大明正德劇組串門。
也不知道柳光明是什麼用意,但總歸有他的目的。
反正接下來劇組要拍的都是些小場景,交給副導演就行了。
柳光明帶着兩個女主,還有林羽他們幾個,坐了區間車趕往東北角的宮殿羣。
《大明正德》是正劇,不是戲說款的。
當然,柳光明路上也說了,不會太正,那樣就太嚴肅了。
也會根據後世的一些野史以及史學家的考據進行調整。
比如正德是被摁在湖裏摁死的,因爲涉及到了君主專制跟君主立憲的衝突。
順道,也講了下正德年間的一些史料。
柳光明在這方面的知識儲備還是相當淵厚的。
“我們要學歷史,學哲學。這樣心就會變得強大無比。因爲歷史講永恆,時間上的永恆;而哲學講無限,範圍的無限。有了永恆和無限,別人無奈時,你就會釋然;別人恐慌時,你就會勇敢;別人無知時,你就會清醒。”
這番話林羽總感覺特別的耳熟,像是在哪裏聽到過。
心裏想着,或許一些真知灼見,一些經典思想,都會有牛人闡述出來。
“這部劇是要放到央視去播的,之前故宮紀錄片出來之後,上面一些大領導還是挺感興趣的。”
柳光明這句話點到爲止。
林羽秒懂。
真的要感謝元未央跟楊明昌,可以說對他有知遇之恩。
這一點他毫不懷疑。
《光亮》這首歌拿到828舞臺,引發了一陣好評,據楊明昌說,可能可以上大會堂匯演。
說是可能,那基本上問題是不大的。
柳光明剛纔這句話,其實也是隱晦地點出來了。
只要能上大會堂匯演,那上春晚也是沒問題。
上面有些領導主要是喜歡《光亮》的舞臺呈現,覺得格外有新意又有創舉,使得整首歌的立意往上拔了幾個檔次(其實本身就有這個高度)。
“那沈涵這一次還是穩壓了樓一凡一頭啊!”
林羽在柳光明面前也不藏着掖着。
樓一凡這次發了新專輯,拍戲也在拍,不過是拍的一步古裝言情劇,稍微有點賣FU。
頂流去上歷史正劇,製片方還是有點勇氣的,或者也是一種嘗試吧。
反正在林羽那個世界,什麼頂流,全部都被證明過了,都是不中用的。
好不容易能參演一部歷史正劇,還要來軋戲,這簡直就是作了個大死。
論作死的水平,這幫頂流好像一個比一個厲害。
柳光明明顯對沈涵很不滿意,“看效果吧!要是兩部片子出來,都沒有達到預期,有他的苦日子過。”
話點到爲止,他們這個位置的人,話也不會說的太絕。
但這樣的話,已經很說明柳光明內心對沈涵的意見之大。
林羽心想也好,沈涵到時候垮臺,正好秦玉寧上位。
畢竟秦玉寧人形象好,將來肯定也是要唱而優則演。
不一定需要去爭什麼頂流,至少可以穩喫一部分的資源,達成相當的行業地位。
那當藝人麼,無非如此。
說話間,就到了《大明正德》劇組所在。
事先沈亞已經打了電話聯繫那邊。
《大明正德》製片人婁忠德已經出來迎接。
婁忠德也是個老牌影視人,有相當的行業地位,但比柳光明肯定是遠遠不如。
人家畢竟是三大導演之一。
這不就客客氣氣地迎了出來,態度殷勤地不得了。
甚至連林羽都得到了禮遇。
上來就是一人送了一個小禮盒。
柳光明當場就打開看了,是一枚純金的書籤,有十幾克的樣子,好幾千塊錢。
林羽自然是毫不客氣地收下,一邊聽着他們寒暄,一邊跟着走。
柳光明回頭還朝他擠了擠眼。
這下子差點沒把他樂壞。
這些大導演有的時候也真的是真性情,從來不會端架子。
婁忠德之所以如此的殷勤,無非是怕柳光明來罵山門。
就因爲沈涵軋戲這回事情。
畢竟是他們劇組理虧,明知道沈涵已經定下了要拍柳光明的電影,還攛掇着沈涵軋戲。
這兩天更是讓沈涵連軸轉,柳光明不殺過來纔有鬼呢。
關鍵柳光明本來是沒想來的,是臨時起意,但是卻是故意將林羽他們帶着的。
沈亞她們六七個人也都拿到了純金書籤。
柳光明就是明着來打秋風的,反正這邊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跟柳光明這種大導演搞好關係肯定是沒錯的,地位在這。
一邊走,柳光明隨意詢問着這邊的拍攝進度。
婁忠德自然是知無不言,反正只要從沈涵那裏問問就能得到大概進度。
柳光明也是沒話找話,隨意閒聊。
此刻的柳光明就不是個大導演,而是像個尋常老人一樣,各種閒扯,還扯的格外自然。
林羽以前不太喜歡跟人閒扯,很佩服那些大媽們去串門聊上幾個小時,臨走隔着門都能聊上半小時才走。
看了柳光明的樣子,忽然有所明悟,有時候人就真的都是俗人,再高雅的人都不能脫了俗,真的能跟俗堆裏混成一團,反而倒是種人生的更高境界。
人說曲高容易和寡,總有大雅又大俗的作品,可以做到通喫觀衆。
拍影視劇有的時候要有類型,要有明顯的受衆,有時候甚至會刻意小衆,爲的是那些氪金羣體。
可真正能夠做到拍給所有人看的,能有多少?
所以說大導演不愧是大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