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飛日斬笑了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隨後道:“那件事……還放不下麼?”

    水門聞言一怔:“您說什麼?”

    猿飛日斬搖了搖頭,嘆道:“自從那件事之後,你變了很多。”

    “人總是會變的吧,尤其是在火影這個位置上,需要承受的太多了。”水門嘆了口氣。

    雖然三代目並沒有具體說是哪一件事,但是水門心裏清楚,他所說的,就是三年前上杉徹犧牲的事情。

    但水門說的不假,不是每個人,都能一直不變的,像他這樣,能夠保持初心,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說得不錯,火影……可不好當啊。”猿飛日斬說着,眼裏流露出追憶之色,緊接着,他又道,“身在其位,考慮的事情太多了,我是比不上你們年輕人嘍,很多事情,少了一股子衝勁。”

    走了許久,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一棟小院子前。

    這裏是上杉徹的家,也是水門每天下班的必經之地。

    倒不是說這裏在水門回家路上的一個點,而是因爲,自從上杉徹犧牲之後,水門每天下班,都會來這裏看看。

    他今天一時間忘記了三代目也在,不由自主地就走到了這裏。

    雖然路途有所改變,但是三代目也忘了提醒他。

    走到這裏,水門一怔,三代目猿飛日斬也是一怔。

    “這就是那孩子的家吧?”猿飛日斬問道。

    水門點了點頭,嘆了口氣。

    猿飛日斬站在院外,打量了一番,隨即感慨道:“那孩子是好孩子啊,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況且過了三年,你也該走出來了。”

    “您說笑了,我早就走出來了。”水門搖頭一笑。

    “可……”猿飛一愣。

    “您是說,今天在長老會上,我說的那番話吧?”水門看着猿飛,笑着問道。

    猿飛點點頭。

    水門長長出了口氣,然後道:“徹這個孩子,說起來他算是我的師弟,又因爲和玖辛奈的關係,所以他也算得上我的學生,在我繼任四代目火影之後,他又是我的得力下屬,他的死,對我來說,的確是一種很大的傷害。”

    猿飛日斬點了點頭:“這我明白。”

    在猿飛日斬的眼裏,上杉徹也同樣是他的徒孫,是綱手的得意弟子,所以這三年來,他始終不敢將這個消息,告知綱手。

    “但是作爲火影,我只能把悲痛留在自己的心中,放眼整個木葉,乃至忍界,又有多少這樣的孩子,在每天發生的戰爭中死去呢?徹……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水門看着上杉徹的家門,感慨說道。

    猿飛日斬看着水門,卻沒有說話,細細品讀着水門所說的話。

    水門又繼續道:“那天之後,我的確是變了,但我不是變得自暴自棄,也不是變得畏首畏尾,相反,我更加明白了,徹當時挺身而出的意義……他是爲了玖辛奈,爲了我,也是爲了鳴人啊……”

    “忍者,不是爲任務而存在的,也不是爲戰爭而存在的,忍者的存在,是爲了守護,自己所珍視的一切啊……”

    水門說到這裏,心中想起了那道身影,雖然他死了,但是卻不影響他發光發亮。

    猿飛日斬聽得此話,不禁怔住了。

    “忍者的存在,是爲了守護麼……”他暗自點頭,這纔是影的意義啊。

    “所以說……”水門笑着說道,“如果非要有人來犧牲的我,那就我來吧,我可是火影啊。”

    月色照耀在上杉徹家的小院裏,那棵櫻花樹,隨風而動,落下陣陣花雨。

    ……

    回到家中。

    “玖辛奈,你看看誰來了?”水門一進門,便開始大叫道。

    玖辛奈拿着鍋鏟,聽見水門的聲音,立即跑到門口,驚喜道:“誒?今天這麼早就……啊,三代目大人!”

    她急忙行禮,拿着鍋鏟一臉窘迫。

    “玖辛奈,好久不見,別在意,我就是來蹭飯的,順便看看小鳴人。”猿飛日斬笑道,正想拿出菸斗抽兩口,但想到鳴人還小,還有玖辛奈發起火來……還是先緩緩吧。

    “啊,您要過來,水門也不提前通知我,我……實在太失禮了。”玖辛奈顯得很不好意思。

    如今的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合格且溫和的母親了。

    不再是以前那個咋咋呼呼,連打掃個衛生都會撞到頭的小丫頭。

    “哈哈哈……都怪我沒有讓水門提前下班啊。”猿飛笑道。

    玖辛奈也紅着臉笑了起來,然後對水門說道:“水門,你先招待一下三代目大人,我廚房還有菜。”

    說完,對猿飛日斬行了一禮,然後回到廚房去了。

    水門招呼着猿飛坐下,然後呼喚道:“鳴人?鳴人?三代爺爺來了,快出來。”

    叫了幾聲,卻沒有聽見迴應。

    “水門,他應該在房間裏呢,你去看看。”廚房傳來玖辛奈的聲音。

    水門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到鳴人的房間門口,見房門留出一小條縫隙,輕輕地推開門,卻見到鳴人正在角落裏,頭也不擡地玩着一對積木和玩偶。

    “鳴人?”水門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卻見鳴人撅着個嘴,本想回應,卻瞬間又癟了下去。

    “怎麼了?鳴人。”水門溫和且無奈地一笑,走到鳴人身前,“你是在玩積木嗎?爸爸可以陪你一起玩嗎?”

    此時的鳴人已經三歲多了,和水門一樣,留着一頭金燦燦的頭髮,但是情緒看上去,並不是那麼地好。

    “不要!”鳴人毅然決然地回絕了。

    水門一怔,心中頗感自責。

    自從鳴人將近半歲多的時候,雲隱和木葉的戰爭就爆發了,他作爲火影,忙的腳不沾地,連家都很少回。

    鳴人一直都是玖辛奈帶大的,他作爲父親,的確沒盡到多少責任。

    在鳴人的童年當中,幾乎沒有水門的影子,鳴人懂事之後,當然也希望父親能多陪陪他,只可惜,每次水門回到家,鳴人都睡了。

    第二天起牀,家裏又沒有水門的蹤影了。

    長久下來,鳴人對這個父親,多多少少都有些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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