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乃宇覺得,無論對方是否在欺騙她,都沒那麼重要,關鍵的,是這個自稱是“上杉徹”的少年,究竟意欲何爲?
“可木葉都說你已經死了,既然你活了過來,爲什麼要離開木葉,而且這麼多年,都不回去?”
野乃宇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同時,也想試探一番,此人說的話,是不是可信。
上杉徹淡淡一笑,他早就知道野乃宇會這麼問,而且,這番應對的說辭,他都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當下,便將自己如何發現曉的陰謀,以及他們的滔天祕密,都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野乃宇又驚又疑,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面前這個少年所說。
如果說不信,但是這少年所說又是有理有據,合乎邏輯,不得不信,而且如果是假的,這個藉口也太爛了些,可若說相信的話,這又實在太讓人匪夷所思。
一個僱傭組織,妄想和五大忍村抗衡?
還想掠奪尾獸?
區區一個曉組織,恐怕連團藏的根組織都對付不了吧?
這說出來……
野乃宇皺着眉頭,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上杉徹說完,見她這副表情,也不管她信不信,反正上杉徹自己也知道,這些話,八分真,兩分假,而且信不信都無所謂,他自有自己的手段。
隨即,上杉徹又說道:“先不談那些,是真是假,野乃宇前輩今後自然會知曉,也沒必要一時來判定我的真假,如今,倒是有另外一番話和你說。”
“什麼話?”野乃宇突然回過神來,問道。ъ
上杉徹看了看方纔兜和野乃宇戰鬥之地的方向,隨即深深地看了野乃宇一眼,說道:“野乃宇前輩,這次的任務,是要爲團藏清除根組織內部的不穩定吧?”
野乃宇渾身一震,驚訝地看着上杉徹,這人到底是誰,爲什麼這麼機密的事情,他也知道?
難道他的真實身份,是團藏的人?!
是團藏派來殺自己滅口的?
見到野乃宇警惕的表情,上杉徹笑道:“看來我猜測的是真的了,不過,野乃宇前輩不必緊張,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渠道,就憑團藏那老傢伙,還驅使不動我,只是野乃宇前輩知不知道,團藏這次讓你殺的人,是誰?”
聽得上杉徹此問,野乃宇搖了搖頭。
她回想起,方纔與自己廝殺的那個人,在一掌劃破自己腹部之後,似乎神情十分奇怪,舉動也十分異常,看起來有悔又恨,而且還拼命地治療自己因他造成的重傷。
這般回憶,倒也有些恍惚,那時候她失血過多,意識不太清醒,如今回憶起來,倒像是在夢裏一樣。
上杉徹繼續說道:“看來野乃宇前輩,也已經察覺到了,那個人,好像認得你,而且似乎你的存在,對他十分重要,在傷了你之後,又拼了命地想將你治好,雖然這很矛盾,但我不得不說,這些都是真的。”
聽了這話,野乃宇皺起眉頭:“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野乃宇不禁心頭大駭,這人說一直在跟着自己?
可自己卻完全沒有發現!
她不禁退了半步,神情肅然而認真。
上杉徹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又道:“野乃宇前輩,我對你沒有敵意,否則就不會救你了,你大可以放下你那不值一提的疑心和警惕,我能救你,當然也能殺你……雲遊女巫,情報能力很強,但實力,恐怕……”
說着,上杉徹笑了起來。
不知爲何,野乃宇見到這少年的笑容,身上不禁打了個寒顫,在這濃濃的夜色當中,少年的微笑一點都不美好,反而還讓人感到詭異和恐怖。
“好了,言歸正傳,看來野乃宇前輩的記憶力,不是一般的差啊……認不出來我,也就算了,那個人……在你的身邊長大,你竟然也不認得了。”
上杉徹戲謔一笑,他雖然這麼說,但是他很清楚,野乃宇之所以不認識兜,其實是團藏暗中搗的鬼。
“你什麼意思?!”野乃宇盯着他。
上杉徹回答道:“那個人,是你在戰場上撿回來的,他從小就在你的身邊長大,你不僅送給他你的眼鏡,還將你自己的姓氏送給了他,並且爲他取了一個名字。”
野乃宇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如果說前半句,野乃宇並沒有覺得太大意外的話,後半句,就能讓她心神劇震了。
孤兒院的孩子,有不少都是她在戰場上撿回來的,但是,送眼鏡、取名字這兩件事加起來的孩子,就只有一個。
那個孩子,還冠上了她的姓氏。
藥師……兜!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是兜!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兜!他和兜……”
野乃宇大聲喊了出來,可她的聲音越大,就越顯得,她的內心,其實更偏向於相信上杉徹所說的話。
這句話喊到最後,聲音卻逐漸變小。
“他和兜……長得有些相似,對不對?哦不,不應該說相似,只是風格相同,面目卻完全不一樣。”
上杉徹說道。
野乃宇瞪大了眼睛,一把衝到上杉徹面前,抓着他的衣領,厲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從剛開始到現在,上杉徹向她說的話,都是她這些年來,所經歷的隱祕。
從任務、到生活。
一樁樁,一件件,這個神祕的少年,竟然連她給兜送眼鏡的事情都知道,實在太詭異了。
她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在自己的身邊,安插了一個間諜?
可就算是間諜,也不可能事無鉅細,完完全全地將一些毫無足道的小事報告給他吧?
況且,這傢伙,連團藏給自己的任務都清楚。
太令人膽寒了。
野乃宇自己都沒有發現,到這個時候,上杉徹無論說什麼,她都覺得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