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靈玉中有地府諸多靈使閻羅的分身,只要白無常稍稍將自身靈力灌入其中,便能隨機召喚一位地府之人前來相助。
由於在場衆人中實力最差的便是白無常,所以由她來做這件事,反而更讓人覺得放心。
當然了,無間喚靈玉只是保險起見給白無常防身的,會用的的概率並不高。
另一邊,酆都鬼城內城裏,在稍微詢問旁人以後,唐雨已經確定鬼王就在內城正中央的鬼王宮內。
但儘管如此,據旁人所言,他們甚至從未見過鬼王露面。這位酆都鬼城實際意義上的最高統治者,似乎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亮相過。更多的傳話內容,都是由鬼使負責的。
想要進入內城之中的鬼王宮,根本不可能,除非他們已經做好了暴露三更身份的準備。
唐雨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只是越離鬼王更近一步,唐雨越能理解爲什麼陽奉讓自己來做這件事的原因。
“我們是來見鬼王的,這位是地府小閻王。”
鬼王宮門口,唐雨還是說明了自己此番的來意。
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要借用三更的三更才能見到鬼王。
門口看守的鬼兵似乎早就被通知到了,所以光是聽唐雨這般說着,他們便爲唐雨留出了一條通路,放他們進入鬼王宮了。
“二位請隨我來。”
一位老者在鬼王殿內引領着二人走向前路,這是一座寬敞的宮殿,也是酆都鬼城之中最重要的存在。
按照常理來說,唐雨自報身份以後,在他的想法之中最起碼門口看守的鬼兵會大喫一驚,然後進入稟報高層領導,但是並沒有。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對方意料之中一樣,唐雨和三更只是在跟隨對方的想法走。
而這個人,自然不會是派三更進入酆都鬼城的陽奉。
鬼王宮中紅磚綠瓦,甬道狹長。
唐雨和三更踩着腳下的青石板路,跟在老者身後,半天都未再見到一個身影。
唐雨以眼神與三更對視,示意她此處看上去並不安全。
但他們的行爲本就是羊入虎口,現在擔心這種事情也沒用了。
也不知道在鬼王宮裏繞了多久,管家才終於站在了一處門前。
他沒伸手推門,只是用手指在門上叩響三聲,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木門緩緩朝着左右開啓,唐雨和三更只能順勢進入其中。
而門後竟然是一間偌大的書房。
檀香嫋嫋,每一個靠牆的位置都擺着高大的書架,古籍卷軸現代圖書擺放得整整齊齊。
而正坐在他們二人面前的,是一張無比熟悉的臉。
“陽奉……”
唐雨忍不住脫口而出,但很快他就察覺到對方的衣着顏色與陽奉恰恰相反。
“唐雨,他是陰違,就是那個想殺了我們的人。”
三更在一旁輕聲說道,聽三更這麼說,唐雨汗毛都快立起來了。
陰違身着一身白衣,手執白紙扇,扇面空空如也,一如他的表情。
唐雨沒想到剛一進鬼王宮就中計了,這麼一想的話,他和三更幾乎沒機會見到鬼王了。
“小閻王。”
陰違的做法與陽奉當初初見三更的做法如出一轍,畢竟不管背地裏什麼樣,明面上酆都鬼城還是歸地府統領的,就算是鬼王見到了三更也要畢恭畢敬的行禮。
但這明顯不是重點。
“二位請坐,路途跋涉,辛苦了。”
陰違字字句句頗具禮節,甚至讓唐雨懷疑這傢伙是否就是設下修羅封印想要暗算他們的人。
但有句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唐雨和三更在陰違面前還是始終保持着警覺態度的。
陰違與陽奉面容完全相同,但周身散發氣質卻截然不同。
陰違總讓人感到一陣惡寒,儘管他看上去手執紙扇,像個讀書人一般。
很快便有人送茶來了,但三更和唐雨誰也沒有去喝一口。
“請問小閻王此行目的是什麼呢?”
陰違收起紙扇,看向三更的時候臉上帶着和善的笑容。
一聽他這話,唐雨就知道,他是不清楚兩人想要來拿鬼王令牌的。但鬼王宮門口的鬼兵對他們的到來卻並不意外,證明陰違一定是提前通知了他們。
“興師問罪。”
三更口中淡然回答道,她看向陰違的眼神漠然,讓人不寒而慄。
唐雨知道現在這個環節不是自己能隨便插嘴的,畢竟這是兩個勢力的交鋒。
但他聽三更這麼說,便猜到陰違提前告知看守鬼兵,是知道三更並沒有死,怕地府之人來興師問罪。
三更此舉正是順着陰違想法來的,這樣就讓他們想要盜取鬼王令牌的計劃深深掩藏了,這一石二鳥之計讓唐雨都忍不住在心中給三更點了個贊。
“我酆都鬼城何罪之有啊……”
陰違看上去十分無辜,與陽奉不同,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人看上去心裏覺得十分不舒服。
“我剛纔說過了,你之前不是想設下修羅封印殺了我們麼。”
“絕無此事,小閻王錯怪在下了。而且就算真的有人設下修羅封印,那個人也不一定是我,在酆都鬼城和地府之中,能夠做到這種事的人可大有人在啊。”
陰違一口否認,這倒也在三更的意料之中。
唐雨和三更是從陽奉口中得知設下修羅封印的人是陰違的,所以他們只是清楚事實真相,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所以這種上門找茬的行爲,陰違一點都不害怕。
然而唐雨和三更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找茬只是個幌子,他們真正的目的還是要見到鬼王。
“鬼王在哪裏,讓他出來見我。”
三更一針見血,直指要見鬼王。
唐雨本以爲陰違一定會怕事情敗露,阻止他們與鬼王見面。
但陰違卻爽快地答應了。
“今日晚宴,小閻王便能見到鬼王了。我已經派人稟告他了,我酆都鬼城會設下宴席爲小閻王接風洗塵的。只是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即便是見了鬼王,沒有證據也不能如何。”
陰違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唐雨知道他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三更和自己只能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