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好好的啊!不過二公子在六年前就離開了蘇府。小姐,你,你怎麼了?真的中邪祟了?”白芨有些害怕了。

    “什麼?二哥哥六年前就離開了?他應該在蘇府的啊!”蘇婉尋腦袋一片空白。

    難道歷史已經有些改變?慕霆十一歲的時候還沒被發現身世,一切磨難也還沒開始。

    “姐姐,方纔我娘特地叮囑,要您千萬不要出去。否則法事就不靈驗了。您身上的髒東西也去除不了!”

    門口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隨後就進來了一個少女。

    她梳着精緻的髮髻,戴着奢華耀眼的朱釵,還有着一雙我見猶憐的水眸。

    雖然年紀尚小,但也能看出有着年齡不符的性感曼妙曲線。

    “蘇小顏?”蘇婉尋盯着眼前人,前世的仇恨統統涌上心頭,眸隨即閃過一道冰冷的寒光,

    “姐姐?”蘇小顏的心一顫,可下一刻又做出一副緊張的模樣,關切地說道:“是不是又犯頭疼了?這就是邪祟啊!”

    蘇婉尋精緻的眉梢微挑,乾淨的嗓音帶着一絲微啞:“是嗎?”

    “姐姐,你在說什麼呢!”蘇小顏的腳步不由地向後推了推。

    “呲!”蘇婉尋竟取下簪子對準自己的手背狠狠刺了下去。

    “姐姐!你,你在做什麼?”蘇小顏心疼似得想要上前查看她的傷口,可那隻帶血的簪子又朝着她的小臉蛋狠狠划過去。

    “呲!”

    她的小臉瞬間被劃開一道口子,雖然不深,但也是觸目驚心,留疤是少不了了。

    “你這個小賤蹄子!瘋了嗎?”蘇小顏竟然忘了僞裝,直接罵出了口。

    在一推一搡之間,兩人同時倒地,桌上的瓷瓶也被打翻,發出了響聲。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門被打開,一對中年男女站在門口。

    男子相貌堂堂,英眉入鬢,身穿繡有冰藍色紋的仙鶴一品緋色官服,背脊挺直蒼勁。

    他便是當今丞相,蘇遠之。

    而他身邊站着的女人則是蘇小顏的親孃,舒氏。

    舒氏的妝容精緻,雖然已年過三十三,但皮膚白皙細膩,一雙狐狸眼睛勾人攝魂,特別是有着男人難以抗拒的身材,婀娜多姿,性感無比。

    當他們看到眼前一幕後大驚失色。

    “這,這怎麼打起來了?”舒氏率先衝過去,當見到自家閨女受了傷,第一反應就是將蘇婉尋用力扯開。

    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蘇婉尋,隨即衝着蘇遠之痛苦地喊:“老爺,顏顏被毀容了。她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父親,姐姐要殺我,還罵我,罵我去死!”蘇小顏對着蘇遠之痛哭。

    這時候蘇小顏也忘了平日的僞裝,她恨不得父親現在就懲罰蘇婉尋這小賤人!

    蘇遠之也疾步走來,當見到她左臉的傷口時,再看向蘇婉尋的眼神也帶了憤怒:“尋兒,你爲什麼要傷人?她是你妹妹呀!”

    蘇婉尋已經停止了方纔的攻擊,將自己蜷縮在角落,髮鬢凌亂,瑟瑟發抖,像是受了什麼刺激。

    見她如此,蘇遠之的眼神也緩和了些,走上前去想要安撫。

    可他剛要靠近,蘇婉尋的眼淚“刷”得流淌,通紅着眼睛呢喃:“不要害我,不要害我……”

    “誰要害你?”蘇遠之急着問。

    雖然這些日子一直忙着擡舒氏爲平妻的事情而忽略了這孩子,可他還是最愛這個女兒,因爲這是他和夫人唯一的孩子。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胎死腹中,流下來的時候四肢不全,肌膚如同魚鱗,隔了好幾年纔有了尋兒,可是蒼天不眷顧,尋兒生來就氣血不足,一直靠吃藥續命。

    “法師!是一個身穿紫色衣服的法師要害我,他放了很多毒蛇……”蘇婉尋臉上的懼怕之色又起,下一刻撲向蘇遠之,像只受傷的小貓蜷縮着。

    “他還在我房間裏放毒蛇,有一條爬到我的手背,我想用簪子刺它,可它還是咬我,爹爹,爹爹,我好怕……”

    這一聲聲爹爹無助又可憐,像一把把刀子插入蘇遠之的心臟,在看向她的手背,還流淌着血液,這絕對不是裝的!

    但同時,怒火已涌到腦門,眼神變得兇狠,轉而看向眼淚汪汪的舒氏:“法師?是門外的法師嗎?”

    尋兒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法師身穿紫衣,所以她一定不是誣陷。

    她自小體弱多病,求遍名醫不得醫治。前不久舒氏介紹了一個有道行的法師,說尋兒的八字弱,他可以替她驅魔辟邪。

    難道這法師是邪門外道的東西?

    舒氏一聽這話,一副悲從心頭來的模樣,竟“撲通”跪倒在地:“老爺,尋兒是蘇家的嫡女,怎麼會有人要害?也沒有人敢害她。更何況那法師一身正氣,知道害人會背因果。可能是尋兒身上的鬼祟變成了法師模樣……”

    話音微頓,她又視死如歸地說:“只要這一次能治好尋兒,就算要妾身的命去換,妾身也願意!”

    話雖這樣說,可她心裏早已恨得咬牙,該死的小賤種,是裝的嗎?是要和她們作對嗎?既然這樣,你就等着去死吧!

    蘇遠之見她卑微至此,再回想起她曾經對尋兒的照顧,長嘆一聲:“你先起來,我們出去看看做法做得如何了?”

    “爹爹。我是從昨晚開始出現幻覺的。”蘇婉尋擡起晶瑩剔透的清澈水眸,沙啞地說道:“你不要怪舒姨娘,她對我很好。昨晚還專門給我送了雪蛤羹,就是味道有些奇怪……”

    “是啊,是啊!小姐就是喝了雪蛤湯開始犯糊塗。”白芨機靈地應和。

    “我昨夜可沒在雪蛤裏放什麼東西,怎麼可能怪?”舒氏脫口說道。可話音一落,她就知道失言了。昨天兩字似乎在說明什麼。

    昨天沒有,不代表以前沒有,這就是不打自招的味道。

    果然,蘇懷之也聽了出來,眯起凌厲的鷹目,顯然是起了疑心。

    蘇婉尋的脣角不動聲色地勾起一道淺淺的弧度,可接下來又含淚說道:“是我不好,又出現了幻覺,還害了妹妹,爹,你還是懲罰我,這樣我才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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