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暴君的白月光是我 >第46章 把她鎖起來
    “她是從,是從院舍後門走的,門衛說是我給的證明,可我根本沒寫證明啊!”卜夫子有口難辯,甚至覺得像是中了邪,因爲他的字無人能模仿。

    景慕霆想要深吸氣冷靜下來,可他做不到,因爲害怕已覆蓋了憤怒。

    當然,最害怕的還是卜夫子,他太瞭解少主的性子,手段果決,心冷如鐵。跟了他那麼多年,很少見他動怒火,現在這個狀態真害怕會大開殺戒。

    好在這時候,有學院侍者來回報:“回來了!回來了!蘇小姐回來了,是被許將軍送回來的,現在已回到了自己的舍院。”

    “那麼大聲做什麼?閉嘴!”卜夫子急得直跺腳。好在這裏是夫子樓,學子們不會聽到。

    “她有沒有傷?”景慕霆緊張地問。

    “毫髮無傷!”侍者回答。

    這話一落,景慕霆方纔慌亂的眼神總算舒緩,可下一刻又感覺心口好似被巨浪拍打,疼得他皺眉。

    沉默了片刻,他淡淡道:“將她鎖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放她出去。”

    “對對對!要鎖起來,不能放她出去。”

    卜夫子連連贊同,可下一刻又提醒方纔的侍者:“蘇小姐不見一夜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只要泄露出去,老夫絕不輕饒!”

    他的眼神也從平日裏的糊塗變得狠辣。

    “是是是!”這侍者連連點頭。女子的名聲最重要,當然不能說。

    而另一邊,蘇婉尋原本並不想回來,因爲柳姨娘和白芨還沒找到,可身子真的撐不住了。所以先回來,然後帶上所有盤纏去鏢局請人幫忙,沒想到剛進房就被人鎖住。

    當看到有人在鎖門時,前世的恐懼統統涌上來,雙腿幾乎支撐不了身體,心懸在咽喉。

    “你們爲什麼要關我?爲什麼?放我出去!”她不怕疼似的拼命敲門,很快手掌心就通紅如血,甚至有血絲滲出。

    鎖門的侍者被她的狀態嚇了一大跳。不就是禁足嗎?有那麼可怕?

    蘇婉尋因爲恐懼而感覺到冷,這種冷似乎能滲進骨髓,如同一張網將她牢牢困住,她想起那常年黑漆漆的寢殿。看似富麗堂皇,實則冷得像地獄。

    她不敢點燈,因爲在黑暗裏似乎能找到一點點尊嚴。

    可若是亮了,她的卑微就無處可藏。可景慕霆每次要她的時候,總是將寢殿所有的燈火全部點燃。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痛苦和絕望。

    他甚至會讓許多宮人跪在牀前,鮫紗簾帳落下卻掩蓋不住她的屈辱。

    “放我出去!求你們,不要關我!我錯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她居然跪倒在地,用拳頭去敲打這門。可關門的侍者已經離開。

    天漸漸黑了,她的意識開始模糊,咽喉乾澀腥鹹,白皙如玉的手滿是刺目的鮮血。可她一點都不覺得疼。她驚恐地蜷縮着身子,雙手抱着頭。

    “咚咚咚!”

    有人敲門。

    她如同在死寂中看到一縷陽光,即刻起身,用染滿血的雙手覆上門,沙啞地問:“是要放了我嗎?”

    “你別吱聲,我想辦法給你開門,幫你暫且保留身體自由……”

    “齊非樂?”

    蘇婉尋哭笑不得,沒想到每次自己有難,都是她出現。比起雲天墨這個混蛋靠譜多了。

    “看看咱們房裏有沒有鐵片,遞給我!”她幽聲問。

    “沒有鐵片啊,用髮簪試試?”蘇婉尋拔下發間的簪子,想從門縫隙裏遞出去。可縫隙實在太小,簪身很容易卡住。

    “我自己有簪子,我要的你的簪子做什麼?”

    齊非樂在門外翻白眼,想了想突然說道:“上一回你不是模仿了卜夫子的字兒嗎?你現在再寫……唉呀媽呀,有人!”還沒說完,她一溜煙地跑了。

    “咚咚咚!”

    門又被敲響,不過這一回居然是雲天墨的聲音。

    “都說不要出去,非要出去!被關禁閉了吧?誒,這還算好的,按照校規,你要被關小黑屋。”

    他開始用早就準備好的鐵片咔咔咔地開鎖。

    可這鎖比他想象中要難多了,開了幾下,手居然還被弄破,出了血。

    齊非樂一見是雲天墨,又從暗處出來。

    兩人開始一起研究怎麼開鎖,但他們發現這鎖簡直堪比天牢級別,別說鐵片。即便把這門炸了,這鎖也開不了。

    “這特孃的是誰鎖的?卜夫子這老頭兒還是文人?我看他應該去當個獄卒!”雲天墨開口怒罵。

    齊非樂也是一肚子火,在狠狠踹了一下門後道:“老孃真想踢爆他。”

    雲天墨打了個冷戰,後背發麻,心裏居然慶幸上一回擄走的幸虧是蘇婉尋這隻小兔子。

    “信寫好了!”蘇婉尋將一封信從門縫裏塞出去,說道:“現在晚了,那些侍者也可能睡了。而且我擔心他們沒有鑰匙。”

    她害怕被鎖在漆黑的空間裏,彷彿又將她帶回前世。

    “我們先去試試,他們沒有鑰匙,就直接去卜老頭兒的房間裏偷。”雲天墨毫不猶豫地說。反正這種事他也做多了,無所謂這紈絝的名聲。

    “不好偷,卜夫子精得很。不過我倒是知道他一個弱點……”齊非樂黑杏眸閃了閃,幽幽說道:“他喜歡女人,漂亮女人。”

    “你怎麼知道的?”雲天墨不可思議地吸了吸氣。其實他也知道,不過是派了暗衛調查才得知這老頭兒經常易容以後去青樓。

    他是假玩兒,可這老頭兒卻是真玩兒!斯文敗類!

    “那還用問?你得看細微看他穿着裝扮,氣息,談吐,動作。”

    齊非樂搖搖頭,一臉疑惑似的拍了拍雲天墨的肩膀,挑眉:“太子殿下,您不是老恩客了嗎?這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假嫖,還是……”

    她往他的身下掃了掃,幽幽道:“不行?”

    雲天墨頓時覺得氣血倒流,一把拍開她的手,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字:“滾!”

    眼看着幾個巡邏的侍者走過來,兩人也快速離開,準備去幹正事。

    蘇婉尋就這樣靠在門口,雙手的血已經凝固,其實這時候應該是最疼的。

    可她卻不覺得,只是感覺到冷,無比的冷。可她又不敢鑽進被窩,彷彿鑽進去就是和黑暗妥協。她寧願靠着門,這樣彷彿就離自由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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