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尋!你!”好在景慕霆扯住她的長袖,將她重新扣入懷,呼吸急促熾熱,上手就要撕扯她的領子。這時候憤怒和慾望交雜,如同一團黑火要將他燃燒殆盡,這樣的火焰作用絕對不亞於任何催情藥。
“既然不願意他來,那就由我來解!”他已顧不得什麼,只想給她最好的疼愛,恨他也好,甚至殺了他也好。這毒必須解,否則她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
蘇婉尋不動彈,任由他撕扯衣領,露出一大片潔白的肌膚。
可就在這時候,他再次看到她死寂般的眼神,方纔的慾念突然被冷水衝醒。
“尋兒!”他重新將她緊緊抱入懷,痛苦地呢喃:“二哥哥錯了,二哥哥錯了,不該那樣問你……”
這一世的尋兒沒有愛上許世寧,他卻出言傷害她。
蘇婉尋閉上眼,不願意再看他一眼,手掌卻依舊緊緊握着。
“還有其他辦法,還有其他辦法!”他沙啞地低喃,手掌輕覆上她的小臉,柔聲道:“相信我,很快就會好的!”
言畢,他竟取出刀子,對着自己靈根處狠狠刺了進去,靈根位於心口下三寸。前世他就被蘇遠之挖去,不過五年後又長了出來。
此靈根若被他人吸收,雖然不會生根,擁有者也不會成爲強者和靈者。卻可以去百毒。
蘇婉尋已意識模糊,她只聞到濃濃的血腥味,本想睜開雙眼看看,可景慕霆的大手已覆上她的雙眸。
“尋兒,別怕,很快就不難受了……”他溫柔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覆在她雙眼的手卻沒有鬆開。
過了片刻,她感覺心口處傳來陣陣涼意,很舒服,如同絲線,又如同清泉一樣鑽進她的肌膚,漸漸地,她身上的慾火居然在慢慢消失。
身體也不那麼難受了,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她居然在船上,蘇遠之坐在她旁邊,正在燒水,見她醒了立即將她攙扶起:“尋兒,你醒了?”
蘇婉尋感到頭痛欲裂,不過身上熾熱感倒是消失了,她看了一眼窗外的海水,沒錯了,她已經離開了望月島。
“這船是慕霆的,裏面還有很多高手,護送我們回京城。”蘇遠之將沸水倒進涼開水,混成溫水餵給她:“來先喝點,脣都幹了。”
這幾天實在太驚險,他的寶貝閨女哪裏受過這樣的苦?所以心疼得不得了。
“那,二哥哥呢?其他人呢?”她急着問。她能確定昨夜並不是用那種方式解了毒,那她是怎麼解的呢?細細一想,她似乎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慕霆說那裏的事情,他會解決。至於其他人……”蘇遠之抽了抽脣,將他的原話說了出來:“與他何干?”
“所以就不許其他人上船嗎?”蘇婉尋眨了眨眼問。
“嗯!”蘇遠之又將旁邊準備好的燒雞準備熱一熱,道;“這船裏還真是應有盡有,咱父女倆可以在這裏過年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蘇婉尋突然道;“爹,我們回去吧。”
“你說什麼?回去?”蘇遠之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好不容易出了那鬼地方,還要回去?
蘇婉尋卻堅定地點頭:“回去,我要幫二哥哥。”
她總有一種預感,景慕霆昨夜爲了給她解毒而受了傷!她心裏當然還怨着他,特別昨天他問她的那句話。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
前世她有幸遇見過醫聖,醫聖在臨走之前傳授過她三天醫術,並且教授她一套名爲“九轉銀針”的針法,可以將這種鎖心葉的毒素一點點逼出來。雖然時間會很長,需要一個療程,卻能徹底根治。
當年,她將這套針法教授到各大醫館,這才幫景慕霆加速平息這場霍亂。
“你要幫他什麼呀?”蘇遠之急得跺腳,想要勸阻:“你二哥哥這麼強大,他不需要你!”
“無論他需不需要,我做不做又是另外一件事。”她還是很堅持。
“尋兒!”蘇遠之愣住了,雖然知道他們兄妹情深,卻不知竟然可以以命相護。見她態度這麼堅決,只能命船伕將船駛回去。
望月島
許世寧終於從冰冷的水裏出來,渾身凍得青紫,若不是他的身子骨夠硬朗,恐怕早已撐不住了。可他也顧不得休息,披上衣服就要去找蘇婉尋。
蘇姑娘體弱,也不知能不能挺過來,還是她找了其他男人解毒?若真是如此,那肯定是歐陽容望了!一想到這裏,他的心就揪痛到一起。
所以他立即去找,沒想到剛一出房門就見到景慕霆。
“蘇公子,令,令妹昨天還好吧?”他緊張地問。
景慕霆冷冷地看着他,一眼就能斷定他昨天經歷了非人的折磨,看來他猜測的沒有錯,他和尋兒一起中的媚毒,但是兩人沒有跨出那一步。
許世寧見他不說話,尷尬地咳了咳:“蘇公子,你對我有什麼怨言,直接說出來。在下一定改!”
他可以爲了蘇姑娘,臉也不要了。
“閉嘴就好。”景慕霆淡淡說道。
“你!”許世寧氣得差點涌出血腥,若換成別人,二話不說,武力見分曉!
景慕霆沒有再理會他,準備從他身側走過去。
“蘇公子,令妹除了中媚毒,還中了其他島上的蠱,我們得想辦法弄到解藥!”許世寧還是將擔心說出來。
景慕霆的腳步一頓,心情複雜,既幸慶昨夜將靈根給了她,可以解百毒。難過的是尋兒中了毒卻沒有告訴他。
“不用你操心,我自會想辦法。”他終於回了一句平和的話,隨後不再理會,從他身側穿過。
“蘇公子!”許世寧的手掌突然扣上他的肩膀,道:“你以後對我客氣點,不瞞你說,隕石的事,陛下早就懷疑你。”
這一掌其實用了力氣,景慕霆昨夜元氣大傷,容顏剎那間慘白。
“怎麼?是要威脅我?”他不轉身,嗓音依舊冰冷。
“在下不敢威脅你。只是提醒你!”
許世寧走到他身側,正聲說道:“只是想告訴蘇公子,在下對蘇家沒有任何惡意,甚至可以保護你們。”
都說陛下最信任的人是驚才豔豔的蘇公子,可只有他許世寧知道,自己纔是陛下真正的心腹。
“呵!”景慕霆輕笑,漆黑的鳳眸劃過一道嘲諷:“許將軍還是先顧好自己,陛下真的信任你嗎?還是,只將你當成一條忠心耿耿的狗。”
“蘇慕霆!”許世寧大怒,任憑他再怎麼對眼前人容忍,這一刻他竟對着他狠狠揮去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