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我有藥方,我能治好你,也能治好你的將士們。”
素無心已坐到景慕霆身邊,看着眼前這張蒼白無血色的俊顏,她既心疼又覺得痛快。這個男人不是每次都拒絕她嗎?
這一回,她和哥哥廢了好大的勁兒纔將這消失已久的風陽症的毒株弄到手,並且由一個叛徒悄悄加在將士們的湯藥裏。
只是沒有想到他也會被傳染。
景慕霆正在盤腿打坐,臉色雖然蒼白,但已睜開的鳳眸卻依舊沉着冷靜,他似乎已料到這個女人會來,薄脣微勾,低聲輕笑。
“你笑什麼?”素無心惱羞成怒,眯眼說道:“你以爲這場仗,你會贏嗎?告訴你,我哥哥已經和北凰人合作,整整五萬人,他們早就從西南關進來了,再過兩天就會到這裏!”
西南關一直是由哥哥守着的。
景慕霆不動聲色,似乎早就料到此事,說道:“我也說過,我並沒有背叛你兄長。只是想從雲天楚手裏得到兵權而已。”
“你是說,你從頭到尾都心向着哥哥?”素無心眯眼看着他,眼神狐疑。
半晌,她挑了挑柳眉,說道:“不如這樣,你若今日與我在這裏共度良宵,我便信你。”
帳子裏只有一盞油燈,燭火搖晃,他的容顏卻依舊好看得不像話,甚至可以讓世人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
而他的鳳眸更是絕代風華,深邃得既如黑海,又如瑰寶。多少次,她陷入他的眸光不可自拔,包括這一回。
素無心的眼神不由得變得癡迷,只見她從衣服內側取出一根木管,對着它一吹,整個營帳正散發着奇怪的香味,能讓人頓時變得燥熱。
她已主動脫去外衫。雖然不是冰肌玉骨,但在燈光的照射下也是白嫩如水,身材凹凸有致。她年齡比蘇婉尋要大上兩歲,早已發育成熟。
當走到景慕霆面前時,烏髮披散,身上只剩下薄薄的裏衣。她就不信,眼前的男人會不動心!
“慕霆,我答應你。只要你我行了夫妻之事,我一定將解藥給你!”
她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這張臉,早已熱血澎湃得快要無法呼吸:“慕霆,這場仗,我會說服哥哥讓你贏。你放手去奪天下,我在後面默默助你。”
帳裏的燈火熄滅,帳外的蘇婉尋死死捂住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可指尖卻忍不住地發顫,咽喉乾澀萬分。
可正當她準備轉身離開時,一個黑影將她挾持住,緊緊捂住她的嘴。
“嗚!”她想發出一點聲音,可身子已被他橫抱起,在走了一段路程後就將她塞進了馬車。
藉着車窗外的一點月光,她看清了此人的臉,震驚地倒抽冷氣。
“二哥哥,怎麼是你?你不是正在和她?”她脫口就問,眼神不經意間劃過一道激動。
“爲什麼不能是我?”景慕霆笑,笑聲沙啞,幾分無奈,還夾雜着幾分情慾。
蘇婉尋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雙脣已被覆上,這樣的吻太熟悉,每次她想辦法推開。
可景慕霆都沒有打算要放過,包括這一次。輪到他中媚毒了,本就對懷裏的人難以抗拒,此時此刻更是難受得厲害,身體彷彿很快就要爆裂。
蘇婉尋的手正覆在他的後背,能感受到他身體的僵硬和顫抖,心不由得一疼,竟然緊了緊擁抱。
這樣的動作讓景慕霆極爲震驚,啞聲問:“你不怕被傳染?”
蘇婉尋閃了閃清眸,回道:“不怕。”
“其實我並沒有被傳染。”
景慕霆的心既感動又酸澀,大手輕握她的小臉,低聲曖昧地問:“這麼在意我,你敢說這不是愛?”
他的眸光深邃溫柔,真就像漩渦,要將她捲進去之後死死困住,求出無期。他的呼吸更是灼熱如火,燒得她心尖兒都跟着發顫。
愛嗎?
這個問題其實不用思考就知道答案,可蘇婉尋不想回答。
“我說過,我不懂什麼是愛,只知道你是我的親人,你若要我嫁,我也答應嫁你。就不要再問……”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雙脣再次被他堵住,不過這一回只是輕輕覆上,溫柔軟綿,許久後,他才低喃:“別說了,我不想聽。”
“好。”蘇婉尋點頭,有些哽咽。
景慕霆深吸氣,在她眉間落下一吻後說道:“尋兒,我難受。我先送你回去。然後再去冷靜。”
若是兩人再多相處一會兒,他就沒辦法保證會不傷害她。
媚藥無法控制他的理智,但藥效加上對尋兒的佔有慾,那就是兩頭猛獸了。
說完,他坐到馬車前座,馬鞭一揮朝着軍營駛去。
他將她抱回營帳,在將她安頓好之後這才準備離開,可蘇婉尋卻突然喊住他的腳步,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問:“你,你真的很難受?”
這問題一落,景慕霆忍不住笑,他頓足偏頭看她,看似已平靜的深眸實則烈焰狂肆:“心疼我?要我留下?”
蘇婉尋本就愛他,這樣深情的眼神讓她的心加速跳動,立即垂下眼簾,說道:“我,我不知道……”
她心疼他,可又不敢和他發生關係。
彷彿這是最後一道保護牆,若是被推倒,她就失去所有安全感。
“外面太冷,我給你扎針。”她取出銀針,又起身慌亂地倒了一杯涼水遞到他面前,輕聲說:“別,別出去了。太危險……”
“可這裏更兇險。”景慕霆一本正經地說。
這裏的兇險程度遠遠大於外邊兒,他一個沒辦法把持就會將她喫幹抹淨。到時候尋兒恨起自己,前些日子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先,先扎針!”她拖着他的袖子,將他拉到牀沿坐下,細聲道:“把手臂捲起來。”
“好。”景慕霆點頭,乖乖捲起袖子。
蘇婉尋立即給他紮了幾針,這種針法和上回給自己扎的針法不一樣,雖然不能立刻控制,至少能好受點,而且還不會積壓後再發作。
“領子也解開,胸膛也要扎。”
她不敢碰他的肌膚,因爲滾燙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