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還記得!
“薯茸桂花米糕,西邊那家店做的。”
他取出一塊塞到她嘴裏,笑着道:“記得小時候你最喜歡喫,可那家老闆幾年前就關門了。今日聽說那老闆又回來了,趕緊命人去買。”
蘇婉尋的確喜歡喫,小臉露出笑容,邊嚼邊道:“我最愛喫他們家的,因爲入口即化又甜而不膩。”
景慕霆見此,心裏比喫蜜太甜。
“你若還喜歡,我明日就將他請到王府,天天做給你喫。”
蘇婉尋立即反對:“不用!我想喫,你再給我買就是了。如果請到王府,那其他人就喫不到了!”
景慕霆看着她滿足的小臉,擡手揉着她的腦袋,說道:“尋兒,等會外祖父和外祖母要和我們一同喫飯。你若是不想去就留在這裏,我陪你。”
其實他對外祖父和外祖母並沒有好感。
他和母親有難的時候,他們避之不及,甚至不承認母親這個女兒,怕給他們丟人。
對他這個外孫更是從來沒有一個好臉色。
蘇婉尋一連吃了三塊,不解地瞪大眼睛:“爲什麼不去?既然是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我更應該恭敬。”
景慕霆立刻說:“行個禮就成了,別跪!”
蘇婉尋見他態度嚴肅,就只能點頭。
一共六塊,她已經吃了五塊,當要喫第六塊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
用既不捨又愧疚的眼神看向景慕霆,眨巴了一下清眸,虛虛地道:“給你留了一塊!”
景慕霆見她的小臉紅潤,眼底也沒有一絲沉鬱,只有天真無邪和輕鬆。
他的心落下的同時,某些細胞又被催動。
在含住她手中糕點後竟又喂到她嘴裏。
“嗚!”
蘇婉尋被他這舉動驚了一下,小臉更加的紅潤,香甜的米糕卻在嘴裏化開。
他的脣卻沒有放開,骨節分明的大手靈活地穿過她的長髮,另一隻手熟練地解她的領子。
“尋兒……”
他深幽的鳳眸帶着濃濃的愛意,雙脣輕靠她的耳廓,喉結微微滾動:“我們似乎很久沒有過了。”
蘇婉尋當然知道他要做什麼,她低眸,纖長的睫羽發顫,緊張地拽住他的領子。
可下一刻,身子就被他橫抱起。
一時間,她還是害怕的,她害怕又回憶起恐怖的記憶。但她還是拼命剋制。
現在抱她的人是二哥哥!他不會傷害她,絕對不會……
景慕霆將她輕放在牀榻,大手解開衣裙,一層層落地,當完全呈現在他面前時。
他能看到她緊張的情緒,心尖一疼,立即用棉被將她蓋住,隨後又輕輕吻上她的眉心。
“別怕,門已經鎖上。沒有人能進來。”
他竟道出這麼一句話,似乎是說給前世的尋兒聽的。
這話落下,他心裏苦笑,失去了的永遠失去了。
可這一生,絕對不能再錯過。
可蘇婉尋聽了這句話,顫抖竟然緩解了一點,稍稍睜開雙眸看着他,眼底劃過一道極淡的光芒。
“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怕。”
景慕霆聽了這話,癡癡一笑,可下一刻眼睛就泛紅。
現在的尋兒可能不知道,另外一個他是多麼殘忍吧。
“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做下保證,隨後細密的吻落下,不留一絲空餘。
他只想給她深刻的溫柔,能讓她享受到這歡愉,而不是發泄自己的慾望。
蘇婉尋的呼吸急促,感覺細膩的錦緞在肌膚劃過,很快就沉淪……
鮫紗落下,卻遮不住這旖旎的春光……
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緊張地說道:“慕霆,我們是不是快遲到了!快起來!”
景慕霆意猶未盡,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這纔不情不願地坐起。
可見她白皙臉上的潮紅,心又是一熱,啞聲又問:“晚上回來,還要不要?”
“不要了!”蘇婉尋偏開頭,想要找衣服穿起來。
可小腹突然傳來一陣痠痛。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景慕霆很快就發現了她突然微蹙的眉心,緊張地問:“尋兒,怎麼了?”
“沒,沒什麼。”
蘇婉尋立即搖頭。可心裏卻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已經一個多月沒來月信了。
該不會有了吧?
所以方纔的親熱動了胎氣?
可是師父說過她的身子很難有孕。
“方纔弄疼你了?”
景慕霆很緊張,雖然他每次歡愛都會剋制,可尋兒畢竟體弱,怕是受不住。
“沒!就是,就是……”
她紅着小臉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兩句。
景慕霆一聽,瞬間瞭然,露出了笑容,隨後竟從枕頭下面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帕子遞給她。
“我幫你?”他的笑容越發邪魅。
嗓音卻磁性溫柔,眼神更是熾熱無比。
蘇婉尋趕緊從他手裏搶過,紅着小臉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你趕緊先過去,我馬上就來!”
景慕霆在她小臉狠狠親上一口,說道:“不急,我等你。一起去!”
另一邊,柳大人和柳夫人早已入席,臉色並不好看,因爲等得不耐煩了。
柳氏也顯得有些尷尬,雖然父母對她曾經並不好,但畢竟是雙親,不能怠慢。
“快去催催。”她對身後的宮婢吩咐。
柳如萱見此,乖巧懂事地解釋:“外祖父,外祖母。表嫂的身子不太好,平日裏一直躺着,所以今日才晚的。”
“呵!身子弱到需要一直躺着?長輩來了也不早些起來?”柳大人的臉色更難看。
“呵!”柳老夫人也是冷冷一笑。
其實這對老夫妻心裏早就對這個外孫媳婦不滿。
體弱不說,聽說精神失常,說白了就是傻子。
還佔着正妻的位置,以後就是皇后啊!豈不是要踩在他們的頭上。
這皇后的位置難道不該屬於自己的外孫女萱萱嗎?
“外祖父,外祖母!”
景慕霆握着蘇婉尋的手走進大廳,隨後一起拱手行了一個晚輩禮。
柳大人卻皺着眉頭,擺出一副當家做主的模樣,只是點了點頭,卻沒有讓他們入座。
“慕霆啊!你如今是未來的帝王,更應該懂得孝這個字!”
“是啊,如果有些規矩現在不守,以後怎麼鎮得住後宮的嬪妃?”
柳老夫人輕咳一聲補充,眼睛看向蘇婉尋。
她已年過六十,梳着一絲不苟的髮髻,裝扮華麗。
滿頭的珠釵玉簪不說,手上的通體帝王綠的鐲子都值萬金。
一張滿是皺紋的臉硬是被她塗抹得白皙。
如今她是未來太后的母親,當然要享受這世上最好的待遇。
景慕霆冷冷一笑,語氣漫不經心,但字字清楚:“我不會有後宮,尋兒需要鎮誰?再說,只要孫兒一日爲帝,一個皇后的位分就可以鎮住所有人,除了母親。”
“你!”柳老夫人的臉色頓時慘白。
這孫兒豈不是在針對自己?
她竟然爲了一個女人當着這麼多下人折她的顏面?
除了母親,就是包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