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突然匆匆進來:“姑娘,老爺將四姑娘帶回府裏了!”

    沈昭昭面色一變:“爹帶她回來做什麼?!”

    “自然是孫姨娘要求的,現在人已經帶回來了,正在壽安堂給老太太請安呢。”

    沈昭昭揉了揉額角,她這個不省心的老爹!

    沈楚川卻並不意外,淡聲道:“如今九娘出了事,身子虛弱,孫氏趁虛而入,瞬間佔據了你爹的心,現在孫氏提要求,自然是有求必應了。”

    她早該知道的,沈羣山這種戀愛腦根本不指望他明辨是非,他前陣子這麼“安分守己”,純粹是因爲正得寵的九娘在他耳根子邊上吹風,現在孫氏一復寵,這日子還能安寧?!

    “我去看看,省得把祖母氣出病來。”沈昭昭立馬去了壽安堂。

    壽安堂。

    沈老太太氣的砸了茶盞:“你冷落你夫人,寵幸孫氏,我都不說什麼了!你現在竟然還敢把這個小蹄子帶回府裏來?且不說她幹了多少腌臢事兒,她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往家裏帶什麼?!還不嫌丟人?”

    沈梨雨跪在地上,嚇的縮成一團,她穿着一身粗衣麻布的衣裳,還打着補丁,頭上就一支廉價的木簪子,瞧着十分寒酸,她紅着眼睛扯了扯沈羣山的衣袖:“爹,要不就算了吧,女兒回去便是了,哪怕婆母刻薄死我,我也死在夫家,不能連累了你和祖母。”

    孫氏哭着衝過來,抱住了沈梨雨:“我的女兒啊,我可憐的女兒,是小娘對不起你,沈家過着錦衣玉食的日子,卻獨獨讓你在那窮鄉僻壤的農夫家裏,喫糠咽菜,受盡羞辱折磨,小娘怎麼忍心啊!”

    這話說的,好像是沈家逼着沈梨雨去外頭喫糠咽菜的。

    可沈羣山卻十分的動容,想着沈家如今步步高昇,可自己的女兒卻在貧寒之家受這樣的罪,他怎麼能忍心呢?

    “娘,常遇春已經死在寧古塔了!梨雨現在就是個寡婦,她那婆母張氏又是個刻薄厲害的,常遇春生前變賣了梨雨所有的嫁妝,連宅子都賣了,梨雨可是跟着她婆母在京外的村子裏過喫糠咽菜的日子啊!您都不知道,梨雨從小金尊玉貴的長大,我竟然看到她在村子裏犁地!她渾身都沒一件好衣裳啊!”

    沈羣山說着,眼眶都紅了:“娘能忍受兒子過這樣的日子嗎?您都不能忍,我怎麼能忍的了梨雨繼續去過這種苦日子呢?”

    沈老太太罵道:“那還不都是她自找的?!”

    沈梨雨哭的幾乎喘不上氣來:“祖母,梨雨知錯了,從前都是梨雨不懂事,我真的知道錯了。”

    一邊哭着,便虛弱的摔在了地上。

    沈羣山連忙抱住了她,着急的道:“快,快請大夫!”

    孫氏也跟着哭了起來:“這孩子肯定是餓狠了,聽說她那婆母都不給她飯喫,這才大半年的功夫,她足足瘦了一大圈啊,都成了皮包骨了,她好歹也是我們沈家的女兒啊。”

    沈羣山衝着老太太直接跪了下來:“娘,你心疼心疼梨雨吧!她真的不能再繼續在常家呆着了。”

    沈老太太面色發冷,她什麼風浪沒見過,一出苦情戲就能讓她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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