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明天上午去，喫中飯。”
掛斷電話的莫驚春，看着窗外發呆。
就算大姨沒有打電話來，不用別人說，莫驚春也準備除夕前一天去一趟姥爺家。
代母辭年！
本來，這應該是老爸老媽應該做的事，可惜命不好，走在了姥爺的前面。
要說老媽去世，除了莫驚春最傷心以外，就屬姥爺最傷心了。
一個人孩子沒了媽，一個人父親沒了女兒。
怎能不讓人傷心心痛。
臘月二十八這天，莫驚春騎着塵封已久的電瓶車，將妹妹糖果用揹帶綁在胸口前，帶着準備好的辭年禮，慢悠悠的往姥爺家趕。
“小春怎麼還沒來，妮兒，你發信息問問你哥。”
穿着棉拖鞋，正在洗菜的花季少女有些無奈對今天問了好幾遍的爺爺說道：“我十分鐘前還問過了，小春哥說已經出發了。”
“估計一會兒就到了吧。”
坐在院子裏的周紜對妮兒笑着打趣道：“怎麼樣，還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有沒有信心。”
周亞玲癟了癟嘴，沒敢回大姑的話。
這話怎麼回嘛，上面有小春哥無情的鎮壓，說什麼有信心？難道說有信心考個二本？
可惜，周亞玲不回話，一旁的老頭子卻直白的說了。
“嘿，妮兒要是趕得上小春的一半兒就好了。”
周亞玲小聲的切了一聲，沒有反駁。
也不看看小春哥都已經是天花板層次了，和小春哥比，那不是在找虐嘛。
每次班主任開班會提到小春哥的時候，周亞玲都不敢跟同學說，那就是我哥。
不得不說，周亞玲的學習雖然趕不上莫驚春，但是在燒飯上，莫驚春都是周亞玲的徒弟。
廚房裏，周亞玲圍着圍裙，扎着頭髮錢財，莫驚春也騎着電瓶不怎麼行的電瓶車慢悠悠的姍姍來遲。
電瓶車還沒停穩呢，小傢伙就被莫驚春的大姨周紜抱了過去。
“哎呦，快讓大姨看看我家的小寶。”
廚房裏，聽到動靜的拿着鍋鏟就跑了出來。
匆匆一眼，怕鍋裏的菜糊了的周亞玲又急忙跑了回去。
“小春還有點厲害啊，小寶照顧的這麼好。”莫驚春的大姨夫一邊誇讚莫驚春，一邊逗小傢伙笑。
小傢伙似乎也知道這些都是親人，在衆人的懷裏，一點也不認生。
等周亞玲燒好菜，周亞玲就迫不及待的洗了洗手，將糖果奪了過去，一臉稀罕的抱着糖果。
“糖果好可愛。”
“她在對我笑誒。”
端菜路過的莫驚春，聽到老妹兒的話後，咧嘴一笑：“你不要想太多，在學校，誰抱着她，她都對人家笑。”
周亞玲瞪了莫驚春一眼，“要你管。”
呦吼，小菇涼家家的，你還來勁了！
一會兒得好好找你聊聊未來的人生規劃。
就從高考目標學校開始！
周亞玲看到莫驚春嘴角的邪笑，頓時感覺不妙，沒有了剛纔的張狂。
周亞玲心中暗道：“等我熬過了高考，看你還拿什麼要挾我。”
高考？高考完了你以爲就結束了？你怕是不知道你哥哥我還開了一家公司吧。
啊哈哈哈。
不知爲何，周亞玲看着莫驚春的背影，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感受着小寶在抓她的頭髮，周亞玲哎呀一聲，連忙伸手抓住糖果那不安分的小手。
餐桌上，大家只是聊着家常，沒有人提一些不開心的事兒，就連快要高考的周亞玲，也沒有人詢問最近成績怎麼樣。
“小春，過了年，什麼時候回學校啊。”
正在喝雞湯的莫驚春舔了舔嘴脣，擡頭對姥爺回道：“十四或者十五返校，有事情的話，可能就會要早一點。”
“啊？大學還有事啊。”
面對妹妹的詫異，莫驚春瞥了一眼她，總不能說我開了家公司，可能要提前回去看看吧。
“你以爲大學就很快活的嗎？你不會真信了你們老師的話，大學的課很少吧。”
“難道不是嗎？”
莫驚春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是很少，也就兩節課就是一上午，多了週六週日和課後作業。”
周亞玲眨了眨眼睛，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小春啊，你在學校這麼忙，你都是怎麼帶小寶的啊。”聽着兩人談話的周紜，疑惑的問道。
莫驚春聳了聳肩，對大姨說道：“還好吧，平時同學都很照顧我和糖果，晚上的時間還是比較自由的。大學嘛，除了上課，主要還是要靠自學，課本里的知識，畢竟都是有限的。”
飯後，本來還打算洗碗的周亞玲，在老媽嚇死人的眼神下，可憐巴巴的坐在衆人中間，接受莫驚春專屬愛心教育。
莫驚春抱着喝飽奶奶睡着的糖果，看着周亞玲笑嘻嘻的問道：
“年底全市模擬考試，你年級多少名？”
莫驚春高中就讀的中學和妹妹周亞玲現在就讀的中學是同一個學校，都是縣一中。
憑藉妹妹平時考試的成績排名，莫驚春就能大概知道妹妹目前的層次了。
“模擬考試589名。”周亞玲有氣無力的回答莫驚春的問題。
“那不就是600嗎？你這成績想要考個一本，有些危險啊。”
“已經有進步了好不好，再說了，後面幾個月纔是漲分最快的時候。”
“就你漲分，別人不漲分是吧，你要是能像哥哥我當年那樣，單科考滿分，這話你就當我沒說。”
周亞玲：………
我有罪，請老天制裁我吧，不然爲什麼要派這麼可惡的哥哥來懲罰我。
一場審判大會，在周亞玲的煎熬中，足足開了將近一個小時。
莫驚春和大姨、大姨夫準備走的時候，莫驚春拿出了昨天取得一千現金，拿給了姥爺。
“你這孩子，我怎麼能要你的錢，我都沒給小寶壓歲錢，不能要，不能要。”
面對姥爺的強勢拒絕，莫驚春再次拿出了當初應付大爺時的措辭。
在學校，他已經可以掙錢了。
拉拉扯扯了半天，老人嘆了一口氣，雙手有些顫抖的收下了一千元。
“有出息了，有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