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金枝寵後 >第46章 第46章罪人不可姑息
    老夫人與林氏辭別太后宮裏,後跟着幾位永安宮裏跟隨出來的女官內侍,上皆捧着太后賜下的賞賜,言語中對二人更是畢恭畢敬。

    出了永安宮老夫人在階上駐足了片刻,欲言又止。

    太后殿裏女官立刻上前笑道:“軟轎已經備好,我等送老夫人與侯夫人出宮,太后還要留姑娘說會兒話,晚些然會派人送姑娘府的。”

    得太后宮裏人如此恭維看着,老夫人自然見好就收,知曉羣人也不是看她面子的,她和藹笑道:“勞煩諸位大人了。”

    若說老夫人原還提着一顆心,自那句鳳引金聲後,着實不敢置信,頗有些渾渾噩噩。

    在她看來,聖上後宮空置,更無子嗣,不拘着位份,若能得封個婕妤世『婦』已經是造化,日後得了寵愛便一飛沖天,不得寵愛也能一年年熬着資歷,後宮獨一份兒也不至於差哪兒去。

    後宮資歷有誰不是一年年熬上去的,如今的太后娘娘,又是何等尊貴?出公爵府邸嫡出女兒,入宮時還不是僅僅只封了婕妤,後來生了重華公主與梁王,數年才升貴妃。

    如今......

    太后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叫照丫頭入宮做皇后娘娘啊......

    老夫人會兒也精明瞭不少,詔書沒下來,她面上連一點喜意都不敢外『露』,也是太過匪夷所思,沒落着實處,總叫她惴惴不安。

    入了馬車裏,林氏再也忍不住,急得聲音都變了調,“母親!太后那般說......莫不是大姑娘是要入宮了?母親可知是個什麼位份?”

    太后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擺明的意思,偏偏她不肯相信。林氏想今早入宮前侯爺與老夫人的低語,當時見着了心底便知不妙,真是可笑至極,自同牀共枕幾載的丈夫,竟然還設防自,什麼都不告訴自,叫自今日入宮一頭黑,『摸』不着頭腦。

    險些鬧出笑話來。

    思及此處,林氏心下發堵,更是六神無主。

    她原一切計量的好好的,最開始時若是玉照真順利進了宮,林氏倒還真有幾分高興。一來給自女兒騰出了位置,二來日後也能幫襯着府邸。

    如今她可不會再般覺得了,大姑娘是個養不熟的,且已經跟她生了齟齬,與嫣兒恪兒的情分更是冷淡,指望她能入宮幫自兒女?

    不害自兒女就不錯了!

    林氏反覆思量,卻不知底是哪一步出了錯。

    老夫人瞧了林氏中急出了火星,卻又故作鎮的樣子,心下生出厭煩,閉目養神來,不願做答。

    “母親......”

    “我能得了什麼消息?今日拜見太后,你不是一直都在一旁聽着,太后就差告訴我們,叫我們府裏等着旨意了,你難不成話都聽不出來?”

    “兒媳聽的明太后娘娘的意思,只是兒媳也是糊塗了,上次帶大姑娘入宮拜見太后時,記着陛下是覺得兩人輩分不對......太后娘娘又改了口,倒叫我不知何意了。”

    老夫人唏噓了一聲,林氏問的也是她疑『惑』,但她卻不管些,朝林氏暗自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不要我教你。你也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趁着旨意還沒下來,照丫頭還沒入宮,好生跟她相處,若要是再生事,別怪我饒不了你。”

    林氏是繼母,底沒有血緣關係,大丫頭若是不喜歡她,日後遠着便是。

    自卻是她親祖母,信安侯是她的門頭,府上叔伯兄弟姊妹纔是大丫頭立足後宮的根。

    總不能不親近自父親叔伯,反而去親近那外家舅舅去了。

    兩人了府裏,卻不見一同跟去的大姑娘來,各房都圍過來詢問,老夫人只留了兒子跟前說話,其他人一個未留。

    母子三人外加一個三房的老爺,從午後商談了天幕,說的是口乾舌燥,茶水都不知上了幾。

    侍女入內小心翼翼上前撤了化成水的冰,給衆人續上茶水。

    “老夫人幾位爺,侯夫人備了晚膳,差奴婢來問.......”

    侯夫人自個兒就親自來前院問了幾趟,怕是晚上去發現鞋跟子都磨破了。

    成侯匆匆打斷她的話,又問她一遍:“大姑娘府了不曾?”

    侍女仍是方纔的答:“未曾。”

    老夫人語重心朝他說:“我好歹活了麼大把歲數,倒能看得出來,照丫頭對你個父親還是有幾分敬重的,她那孩子心『性』是個好的,你待她也該好些,女兒家就該嬌慣着,偏偏她還是個弱的,別有事沒事就責罵訓斥!你待嫣兒如何至少也該待她如何,大丫頭是嫡女,就不該叫後頭的嫣兒越過她去,不然擱誰心裏不難過?日後真是入了宮,你們父女兩個不知久才能見一面......”

    說完竟然真的生出了些淚來。

    那廂一直不出聲的三弟也勸成嶠:“兄,事兒我也有所聽聞,往日也不該我說,只是爲人父母,就該一碗水端平,不患寡而患不均......”

    可如今在聽了女兒要入宮的頭上纔想來彌補,未免太過諂媚,成峯自認爲自做不出事兒來,大哥恐怕也做不出。

    “是啊......誰知呢......”成嵻則是訕訕笑,心裏頭也替他大哥無奈,前頭生的後頭生的,養在外地的與養在邊的孩子,要怎麼一碗水端平?

    成侯聽了羞愧難當,也泛惱怒來,他往日訓斥大女兒,還不是聽信了母親與林氏的話?他成日在官署,哪有時間管府邸的事兒?

    結如今所有人都來怪他?當初怎麼不說?

    當初說話他能叫女受了委屈?

    他從不覺得自偏愛玉嫣,要說論心背,他心中玉照個嫡女的分量都是旁人無法比擬的,對她更是有愧疚,可怎麼了旁人心中,就成了他過於偏愛玉嫣,有責備大女兒呢?

    他卻也才意識,自的自以爲是,自的不敢面對,早已偏離初衷太,叫父女二人越行越遠。

    如今悔晚矣,可又有什麼用?

    廊外傳來一陣匆促腳步聲,外院的護衛竟跑來了內院。

    “侯爺,陛下駕臨。”護衛又加了一句:“大姑娘也來了......”

    幾人不由得一震,連忙往外走去。

    天子上一次來信安侯府,還要往前數百年了,那也是提前得了口信,全家早幾日沐浴焚香擺好了香案,拆掉門檻跪見的,怎麼會如今日般,人都了,他們還沒得消息的?

    成侯朝侍從匆忙道:“立刻去大堂設香案,二弟三弟,你們隨我去前院恭迎陛下。母親立刻去叫女眷,全都過去迎聖駕——”

    趙玄送玉照信安侯府時,廊前跪了一羣人,男眷跪在廊外兩側,女眷跪在正堂內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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