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金枝寵後 >第55章 第55章“皇后生不生啊?”……
    永遠忙的腳不沾地的江都王匆匆趕來了信安侯府上,明日他纔是主客,按照規矩今晚便住在信安侯府,明日天還沒亮便要開始忙碌,如方能趕得及。

    他一來便被帶往後院處,這兒也早與以往不同,倒是無拘男,親朋一塊兒圍在玉照院裏,拿着六扇座屏隔出內外來。

    玉照靠着羅漢牀,懷裏捂着一個暖手爐,手中還握盞熱乎乎的紅棗參茶。

    身邊矮凳,交椅上坐着一羣貴,貴『婦』陪着說話解悶。

    這日便是連王明懿與王夫也應邀早早趕了過來。

    天氣悄然冷冽起來,今年許是老天曉天子大婚,特意行了個巧兒,只前些日子下了場小雪,如今這幾日卻是晴日當空,碧空萬里。

    臨安城中,處處雲蒸霞蔚,花團錦簇。

    玉照坐在裏室,隔着一扇不甚大的八曲座屏,圍着一羣侯府的幾位叔伯兄弟,彼說話倒是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成嵻幾個見穆從羲身上染了霜意,從外邊來了,連忙起身迎他過來。

    “王爺來了,這邊請。”

    穆從羲應了聲,卻不坐下,反而越過屏風後看去。

    晉王妃帶老太妃同老夫給她仔細整明日要穿的朝服,身邊都是一羣同齡的郎,王明懿眼尖,老遠便見到江都王闊步走來,連忙去搖了搖思緒不飛去哪兒的玉照。

    “寶兒,快別呆了,看看誰來看你來了。”

    隔着衆,穆從羲見到羣中清素着一張臉,未施粉末仍出塵絕豔的外甥。

    今日還是那個嬌氣愛哭的外甥,隔日就是天下國母了。便是一向粗枝大葉的他,也頗覺感觸,這日子也過得太快了。

    一眨眼那個不足他腿長愛哭的三寸丁,能要成婚了。

    老太妃聽聞兒子來了,從東廂房那處走出來,她還未說話便聽到那老晉王妃再打趣:“王爺外甥一晃眼都結婚了,倒是在王爺前頭。”

    也許是上了年紀,老晉王妃染上了愛給保媒的習慣,走到哪兒看到清俊,便忍不住說上句,如今見着這個大齊名聲在外,數一數二的未婚大齡男子,便叫她忍不住說上了幾句。

    老晉王妃覺得,若是給這位王爺保媒,保準那些個眼光挑剔的高門小娘子,沒有一個拒絕的。

    穆從羲見是老常談的話題,頓時覺得好沒意思。

    只笑笑的不答話,見玉照眼圈有些發黑,叮囑她說:“今夜你可要早點睡,明早可容不得你賴牀。”

    外甥賴牀的本事,穆從羲可是見識了十幾年,說睡個回籠覺,就能睡上一天。如今這天氣泛冷,最是好眠,這丫頭鑽進了被窩裏,還肯出來?

    玉照婚期臨近,反而是越來越害羞起來,最聽不得旁說明日的事,哪怕是最親近的舅舅,也仍是覺得害羞,低頭轉着手裏的茶盞,細細的嗯了一聲。

    衆見狀忍不住笑話起來:“王爺沒經過,恐怕不懂,今晚可不是躺在牀上就能睡着的,那是百爪撓心,過來都道,成婚前一夜啊都是睜着眼睛到天明的。”

    穆從羲這纔想起方纔出宮時見聖上眼下也是一片青黑,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的模樣,原以爲是最近朝中事情和婚期一塊,忙的沒時間睡,原來如啊。

    他想通了後倒是不反的婚事,寶兒總是要成婚的,雖想把寶兒留在自己身邊眼底下看着,可他這成日混跡軍營的,一年往府上統統住不到月時間,倒是時常私下回京與陛下密談,想來和京城的時間倒是也差不離。

    趙含章,品不敢信,其他方便倒還是信得過的,有這位在,才真是叫寶兒無無天不用受一絲委屈,日後自己倒也能安心了。

    穆從羲略叮囑了幾句便與男眷一同離去。

    眼看天『色』漸暗,眷們也紛紛離開。

    玉照這才偷偷『摸』『摸』的展開方纔李近麟遞給她的信件,迫不及待的拆開,果不其然是滿滿的字,玉照眉眼帶笑,極其不捨得的挨字挨句看完。

    而後心滿意足的將信紙重放回信封,去自己妝奩裏挑出了個盒子,原來不不覺,已經寫了整整一匣子的信件。

    等兒老太妃支開旁,遞給了玉照一卷避火圖,這事兒本是母親該教的,到底是嫡親外祖母,隔着輩分教這事兒完全羞於啓齒。

    好在幾個官早有準備,老太非妃來也匆匆給玉照丟下避火圖,叮囑了句仔細聽官教導,後便匆匆離開。

    玉照盯着那圖害羞的手足無措,心中竟然出害怕恐懼來。

    那圖畫的直白,男的黝黑醜陋,表情更是奇怪的齜牙咧嘴,叫她看了止不住的害怕,反胃。

    幾個官言語含蓄,卻半點兒不含糊,瞧見她面『色』蒼白,便她是害怕了。

    連忙去寬慰起玉照來,說什麼都得遭這一遭,不然就不是。

    還說什麼疼的話便忍着點,忍過就不疼了。

    玉照如遭雷擊,強裝鎮定緩緩點了點頭,心裏覺得噁心極了。

    如今她看了這圖什麼念頭都沒了,只想跟道長一塊兒蓋着鋪蓋睡覺。

    如這般,晚上果然是睡不好,翻來覆去想的全是那圖上所畫。

    玉照一兒想東,一兒想西,後來終於『迷』『迷』糊糊有了點睏意,她好像睡了長長的一覺。

    感不到自己的身體,覺得身體凌空像是掛在天上一般,她奮睜眼卻看不見自己的身體,只覺得周身天光大亮。

    ***

    消瘦單薄的身子臥牀褥之中,身體輕的如同一片白羽,牀榻甚至凹陷不了絲毫。

    才二十來歲的玉照走到了她命的盡頭,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氣若游絲。

    “我...我大概就、就要......死了......”

    陛下坐在牀畔,離得她很近、很近,聞言一動未動,置若罔聞。

    玉照的眼神從窗外移到身側男的臉上,他靠在牀榻邊,雙手撐着頜,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陛下多大了?

    比自己還要大十多歲......

    她艱難的『舔』『舔』脣瓣,自己一身灰敗,死氣沉沉的氣息,叫她不禁難過了起來。

    陛下還是正值壯年,自己死了後,他還能活多少年呢?

    他記得自己幾年?

    就像自己喜歡顧升一般,最初以爲喜歡一輩子的,即使這段愛情並不美妙還是叫她一輩子也走不出來,結果呢......

    有了的感情,還不是沒幾個月就將那段背叛欺辱,讓她痛徹心扉的感情忘的乾乾淨淨......

    陛下呢?

    他也這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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