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我們知道了。”
陸嬌笑眯眯的示意他們喫飯。
一家人喫過飯,陸嬌推謝雲謹進東臥房休息。
“你雖然坐輪椅沒什麼大礙了,但平時還是要多臥牀休息。”
謝雲謹聽着陸嬌的溫柔細語,感受着她的關懷,心裏的溫情幾乎要溢出來。
他的眉眼佈滿了溫潤柔和,再不似從前的冰冷陰鬱,仿若被陽光灌溉了似的明朗。
“嗯,我知道。”
陸嬌俯身抱起他,放到牀上。
有那麼一瞬間,謝雲謹都想伸出手摟住她的脖子了,不過到底有些羞澀之意,極力的隱忍住了體內的燥動。
等到陸嬌把他放到牀上,他先不齒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所以身子一動,臉朝裏睡了。
陸嬌以爲他困了,也沒多想,轉身出去收拾碗筷。
四小隻端了點喫的給小黑和花花。
陸嬌也沒理他們,他們一般是不會隨便離開家的,所以她不擔心。
陸嬌洗刷完碗筷,便進東臥房練字。
牀上謝雲謹已閉上眼睡覺了,睡着了的他,詳和安寧,再沒了陰鬱冰寒,仿若松柏般清雅雋秀。
陸嬌望着他,想到他在書中的結局,再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忽地覺得她應該已經改變了他和四小隻書裏的結局,現在的他們陽光而明朗,應該不會再走從前的路了。
尤其是四個小傢伙,謝雲謹交給她,她保證給他教導出四個明朗正直的好男娃出來。
陸嬌想着,笑着開始練字,完全不知道牀上的男人,因爲她的注意而僵着身子,好半天沒敢動一下。
陸嬌練字的時候,大寶悄悄的從屋外跑進來拿了一張紙過來問陸嬌:“娘,這個是你練的字,還有用嗎?”
陸嬌望了望,搖頭:“沒用了,你要幹什麼?”
大寶神神祕祕的笑道:“我有用呢。”
他說完拿着她練字的紙就跑了出去,陸嬌看他神神祕祕的樣子,起身走到窗戶邊往外看。
她看到籬笆院外,謝蘭拿了一把什麼東西,正和大寶換紙。
陸嬌一臉不明所以,不過很快想到一件事,謝老根和阮氏在村長和族長面前立了契約,謝蘭不會是拿什麼東西和大寶換吧。
大寶明知道那是她練字的紙,竟然拿出去和謝蘭換東西。
這小傢伙鬼精鬼精的,陸嬌好笑的回身,也不去管他了。
籬笆院外,謝蘭拿了大寶遞給她的紙,轉身就跑了。
後面三小隻圍到大寶的身邊,看着大寶手裏的糖說道。
“我們不喫她的糖,她是壞人。”
大寶笑眯眯的望着身邊的三個小傢伙說道:“我們不喫,可以給好朋友們喫,糖又不咬人。”
三個小傢伙一聽覺得這話對。
不過他們很好奇,大寶拿給謝蘭的是什麼東西。
“你給她拿的什麼?”
“孃親練字的紙,她說沒用了。”
謝蘭根本不知道這一出,她拿着大寶交給她的東西,高高興興的一路回家了。
謝蘭一回到家,就拿着紙鬼鬼祟祟的找到了阮氏:“娘,我拿到了。”
阮氏激動的伸手搶了過來,不過母女兩個都不識字,也看不懂上面寫的是不是契約。
不過阮氏雖然不識字,但看着手中的紙覺得不對勁兒。
那天晚上紙上的字好像沒有這麼多啊,再一個那天晚上紙上有她和謝老根按的手印呢,那手印是紅的啊,這上面根本沒有。
阮氏知道自己上當了,氣得擡手一巴掌拍到了謝蘭的後腦勺上。
“你個蠢貨,竟然被一個四歲的小孩子騙了,這根本不是我和你爹立的契約,是別的東西,我們那天按手印按的是紅手印,這上面根本沒有。”
謝蘭一臉的難以置信,生氣的發火道:“那小兔崽子竟然敢騙我,看我怎麼教訓他,我還給了他好幾個糖呢。”
謝蘭說到最後,氣得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他算帳。”
阮氏趕緊拉住她:“你去說什麼,讓你三哥三嫂知道這事,我和你爹又要倒黴,這事不能明着來。”
說完她一臉憤恨的說道:“明天我去,就不信拿不到那契約。”
謝雲謹和陸嬌並不知道這一出,兩個人在家裏,一個睡覺,一個練字。
陸嬌練了一會兒字,就去替四小隻沖洗了一下小身子,讓他們上牀午睡。
她呢,跑到廚房熬打蟲藥,一連熬了兩大鍋,等到村裏的小孩過來,兩大鍋的打蟲湯藥都熬好了。
今天小孩子們都是各家大人送過來的,每家都自帶了碗。
這是陸嬌之前說的,她可以幫着熬打蟲藥,但得自帶碗,所以各家都自覺的帶了碗來,盛了打蟲湯藥給自家孩子喝。
昨天晚上除了童小魚打了蟲下來,別的孩子也有打了蟲下來,所以村子裏的人全都相信了陸嬌說的事。
“雲謹媳婦辛苦了。”
“謝謝雲謹媳婦了,你可真是我謝家村的福星。”
衆人熱熱鬧鬧的說着話,小孩子們雖然不願意喝湯藥,但想到肚子裏的蟲,沒人敢不喝。
陸嬌剛把打蟲湯分完,村長和族長就帶了村裏的男人過來了。
因爲人太多,東臥房站不下,只能站到堂屋,有些人就站到東臥房外面的窗戶腳下,這樣也不影響聽裏面的事。
堂屋外面四個小傢伙正教村裏小孩讀三字經呢。
陸嬌一看這狀況,今天怕是沒辦法讓孩子們安靜讀書了,便和四小隻說道。
“今天讀到這兒就行了,明天繼續,今天娘和爺伯們有事呢。”
四小隻十分聽話,立刻招呼小夥伴去西臥房玩玩具。
大家本來就眼饞他們的玩具,聽到四小隻讓他們玩,早開心的往西臥房衝去。
陸嬌沒再理會他們,示意村長族長等人進東臥房。
謝雲謹此時坐在牀上,陸嬌坐在牀邊,房裏所有人都望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