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不能也在不自覺的變化，似乎是在恢復前一秒的行動。
藍田河看的更加清楚，因爲站在原地沒動，目光死死的盯着儒聖天書陣。
“空間倒流！”
幾乎是同一時間，藍田河和蘇幽夢脫口而出。
天道神印上的光芒，催動到了極致。
沈天雙瞳閃過了一抹紫色，下一刻一切都變了。
原本衆人還只是覺得空間倒退，此刻直接愣在原地。
綻放的光華，在這一瞬間完全凝固了。
這世間的一切，全部靜止了。
唯獨沈天一個人，還能夠隨意的走動。
沈天踏步向前，身形在儒聖天書陣中閃過。
速度之快，讓人不可思議。
噗嗤～
同一時間，九名持旗之人，全部口吐鮮血，遭受到了重創。
手中的陣旗炸開，整個儒聖天書陣破了。
當時間重新恢復的時候，李若禹這才發現，自己的儒聖天書陣破了。
沈天站在上空，看着儒聖天書陣中的修行者，接連口吐鮮血，心中淡然。
儒聖天書陣，將所有人連接在了一起。
陣被破了，他們都會受到創傷，即便是李若禹也不例外。
李若禹只覺得胸口沉悶，宛如被人刺了一刀。
口中吐出鮮血，手中儒字陣旗，變成了禹槍。
握着禹槍，李若禹將槍尖向下，做出一副插在地面上，支撐身軀的模樣。
“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好像看到所有人的動作後退了。”
“對對對，我也看到了。”
“但是……爲何一瞬間儒聖天書陣便破了？”
“根本就沒有看到如何破陣的啊！”
衆人心中疑惑不已，唯有強者明白髮生了什麼。
蘇幽夢低頭，口中喃喃自語。
“空間、時間。”
李若禹緩了口氣，望着沈天開口道。
“你……使用的是空間規則，還有時間規則。”
“不錯！”
沈天輕笑，沒有否定，直接承認了。
天道神印和混沌劍，早已收了回去。
“怎麼可能？”
李若禹不相信，一個人竟然能夠同時掌握着三種規則。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是想說，老夫爲何能夠掌握三種規則吧！”
李若禹沉默，這就是他想要問的。
空間規則，時間規則啊！
這兩種規則，多麼恐怖的存在。
空間規則，可以讓你留在一個空間裏，永遠待在這裏出不去。
而時間規則，則可以一次次的停止時間，只要時間不流動，生命便不會流逝。
而時間和空間同時掌握，這不就是永生嗎？
人類修行的最終目的，不就是衝着永生去的嗎？
李若禹心臟狂跳，修行所追求的志高奧義，在此刻似乎被破解了。
而掌握着這種能力的人，卻是自己的敵人。
不甘，憤怒！
嫉妒，羨慕！
李若禹的眼中，寫滿了這些情緒。
“老夫只問你一件事？老夫可曾說過，我只掌握一種規則？”
沈天這一問，讓李若禹有點懵。
“賢者，不就只能掌握一種規則嗎？”
“從古至今都是。”
沈天笑了，真是一個可憐人啊！
“十六聖符被稱爲賢者，賢者可以接觸規則，記住了，是接觸規則，接觸規則，不代表只能夠掌握一種規則。
換而言之，你能夠接觸幾種規則，自然便能夠掌握幾種規則。所謂的從古至今，只是修行者陷入誤區，沒有去思考罷了。”
沈天一席話，讓遠處飛攆上的蘇幽夢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踏入賢者多年，除了最初掌握的規則，蘇幽夢不止幾次，察覺到了新的規則。
然而，她卻從來沒有去注意過，只當是賢者只能夠掌握一種，要想掌握第二規則，只能夠向上再開一聖符。
如今看來，倒是自己狹隘了。
聽了沈天的解釋，李若禹臉色難看了起來。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竟然沒有想明白。
人人稱他爲北聖王，現如今看來實在是有些可笑了。
堂堂北聖王，大棠皇室最強修行者，竟然沒有多去思考過。
“人的大腦，是很聰明的，如果不去思考開發的話，永遠不知道極限在哪裏？我想，你應該思考過，爲何無法突破十七聖符吧！”
沈天在兵界的時候，曾經和蘇幽夢探討過。
到了十六聖符後，似乎又遇到了桎梏，不能繼續向前。
而沈天在突破了十六聖符，並且達到巔峯後，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身的本能意識，似乎在催促他突破十七聖符。
這種奇妙的感覺，蘇幽夢不曾擁有。
“若是老夫猜的不錯，便是因爲規則的原因，賢者才能夠掌握規則，爲何不是一聖符，二聖符就能夠掌握？
因爲這時候，沒有桎梏，可以繼續向上，那麼來到十六聖符，掌握規則之後，怎麼就不能繼續向前了呢？答案很簡單，你只有一種規則，永遠不可能突破十七聖符。”
沈天說出這話的時候，氣勢十足。
從未有人這樣說過，在衆修行者耳中，這是第一次聽說。
明明應該感覺很荒繆的言論，此刻卻有了些許的信服。
這就……很奇妙。
“原來如此嗎？”
蘇幽夢開口道，言語中有些半信半疑。
“女皇大人，家師對桎梏的研究，可以說是天下第一人，我想必定不會出錯，女皇大人完全可以去掌握一種規則，一試便知。”
“言之有理！”
緊皺的眉頭舒展，蘇幽夢認可藍田河的話。
試一試嘛！反正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說的是真的？”
李若禹開口，心中卻又後悔萬分。
他是北聖王，怎麼能夠向敵人開口請教。
“你信不信都無所謂了。”
“嗯？何意？”
李若禹疑惑，怎麼就信不信都無所謂了？
“因爲你觸碰了老夫的底線，老夫給過你機會，你卻沒有珍惜。”
沈天的語氣中，充滿了冷漠和殺意。
“老夫這一生，最恨別人要挾，尤其是拿我徒兒要挾。所以，當老夫最後給你機會，你沒有珍惜的時候，你在老夫眼中便是死人一個。”
殺意畢露，沈天擡手，金色的掌印凝聚。
李若禹愣了片刻，雙目通紅。
“想要殺本王？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