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菲聽到這句話,愣了一小會但卻一句也沒有吭聲,低着頭沉默着。
他話都是說的輕巧。
現在是接受做他的情人,不是做他的合作伙伴。
哪有那麼簡單?
接受做他的情人,像一隻金絲雀一般在囚籠中等待着他的回來,她還是不能夠接受。
雖然他目前在明面上沒有結婚,也沒有公開的女朋友。
自己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算不上小三。
但也說不準,說不定她可能是小四、小五甚至是小六……
呵。
想到這裏,喬菲淡笑一聲。
徐之驥彷彿聽到了她內心的不屑一顧,手上抹藥的動作凝滯半晌,開口淡淡問道:
“就這麼反感我?”
冰涼的藥膏帶着他指尖溫熱的氣息撫摸在她的白皙肌膚上,那一份熱度隨着他的動作,闖進她的心頭。
其實要說討厭,倒也算不上。
正如之前所想,其實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辦法抵擋他王者般的男性魅力。
更不用說他強勢的掠奪了。
喬菲想到這裏,便發自內心地搖了搖頭,“我並不反感你。”
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低沉的笑聲。
像是被她的動作所大大取悅了一番。
徐之驥的胸膛隨着笑意上下起伏,指尖點了點她細膩的肌膚,白色的藥膏瞬間在肌膚上暈染開來,緩緩吸收進細胞之中。
其實他看得出來。
身前的柔美女人對他並不是沒有反應,甚至可以說有幾分好感。
不然不會讓他對她予取予求。
她需要他。
正如他需要她一般。
只是有什麼東西阻礙了她勇敢地邁出那一步。
徐之驥並不介意再加一些籌碼:“跟着我,你不用擔心被你的家人威脅,更不用擔心被別人看不起。”
他說的是實話,頭上頂着徐之驥的女人這幾個大字,哪怕是橫着走所有人都會畢恭畢敬。
喬菲搖搖頭,“我不想……”
她還是拒絕。
後背的淤痕都被他細細抹上一層薄薄的藥膏,徐之驥將她的連衣裙拉起,覆上她的肌膚,而後將她整個人從腋窩下抱起,讓她正對着自己。
他低頭凝視着仿若堅決的女人,將手中的藥膏遞給了她。
喬菲低着頭一動不動,任由他擺弄自己,臉上的表情凝滯住了,秀氣的眉毛此時緊緊蹙着,不難看出她心底的猶豫。
徐之驥緩緩湊近她的臉頰,留下一個清淺的吻。
隨即慵懶一笑,指尖輕柔地撫過她的鼻尖,柔聲道:“真的,不考慮和我在一起嗎?”
“不如你再仔細想想吧。”又是溫柔低沉的嗓音。
……
喬菲沒有躲開,只是沉默着。
她漸漸就要迷失在他的溫柔裏了……
攥着藥膏的手逐漸變緊,緊到連指尖都泛着蒼白,她連身上的衣服和頭髮都來不及整理,只是失神着,像是在思考他的話語。
臥室裏一片寂靜。
直到他溫熱有力的手掌再次圈住她的腰間,不停地在上面摩挲揉捏,她才從思緒中驚醒過來。
他手中的撫摸便停止下來,只見帶着薄繭的指尖揀起連衣裙腰側的兩條緞帶,幫她繞到背後細緻地綁了個精緻好看的蝴蝶結。
修長的手指動作看起來並不十分熟練,但是他眼眸低垂,神情十分專注認真。
他一向對待女人,都是這樣柔情蜜意嗎?
兩人靠得十分親近,能看得見他清冷臉龐上的皮膚,還有男人清晨下巴上新長出來的鬍渣。
他這個人,即使是在她身上放縱慾望的時候,神情都莫名帶着一種疏離和淡漠,彷彿沒有任何人能夠走進他的心裏。
這種人應該沒有太多感情吧。
有也只是他用來維持關係,滿足私慾的手段罷了。
其實——
跟這種冷漠的男人,不談感情,只談肉體的慾望,也挺好的。
只要不投入真實感情,便永遠都不會有失落的一天。
於是仔細斟酌幾番,喬菲終於下定決心開口:
“我同意,跟你在一起。”
她聲音細弱,在寬敞臥室裏像一片輕巧的羽毛,絲毫不察覺地撫過他的耳朵。
心頭一顫,他手上的動作馬上頓住,眼神裏有星星點點的光芒在閃爍,定定地凝視着她。
喬菲繼續穩住心神,冷靜地說:“但是,我不會做你的情人。”
……
話一說出口,他眼裏的星光又凝滯住了,探尋的味道從中眸色冒了出來。他放下手,身子慵懶地往後仰,等待着她的解釋。
眼神裏蒙上了一片深沉,看不清他的真實情緒。
“那你想怎麼做?”
嗓音低沉有磁性,甚至帶了點不容察覺的警覺。
喬菲知道他可能是誤會自己想要得寸進尺了,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絲毫越界的心思,繼續解釋道:
“我什麼也不想做。我只是想,我們兩個可以維持這樣的關係,但是你不需要對我負責,我也不需要對你負責。”
頓了頓繼續說:“我們對對方都沒有義務,互不干涉,各取所需,僅此而已。”
這話一聽,很清晰了。
不就是——
炮*友關係。
其實也能理解,他對她有慾望,而她作爲一個女人,也是有的。
其實她這樣做,並不虧。
畢竟在外人眼裏,她都離過婚了,找一個男人維持肉體關係也很正常。
只是她不想做他的情人,她不是隸屬於他的金絲雀,他也永遠不會成爲主宰她生命的人。
她是獨立的。
她的生活,可以由她自己來掌控。
男人可以在外面找各種女人,那爲什麼她不能給自己找一個互相滿足需要的炮*友呢?
況且徐之驥這樣身材相貌俱佳的頂級男人,她半點都不虧,反倒有點賺了。
徐之驥定定地凝視着她,眼眸裏愈發漆黑深沉,隱隱透露出深不可測的神色來,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窺探出什麼來。
直到看到她臉上的神情自若的坦然,才明白過來這是她的真實想法。
半晌後,他眉頭才挑了挑,神情慵懶地問:
“你確定你想這樣?”
喬菲挺直腰身,直視他輕佻的眸光,不顧他眼神裏的揶揄。
她眼神如同從寬大落地窗中照射進來的清晨陽光,明媚、柔和,又帶着幾許專屬於她的倔強。
之前軟糯的嗓音如今也透着一股柔韌的堅定:“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認爲這種關係,是對我們彼此最有益的。我們彼此不用對對方的生活負責,如果哪一天想結束這種關係了,也不用有負擔,更不用挽留。”
在說這話的時候,她像是完全豁然開朗般,在說服他的同時也說服了自己。
喬菲歪了歪腦袋,罕見地露出一個甜笑:“這樣,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