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招惹的人,不就是他那個纏人的弟弟。

    溫智宸倏地擡起眼,震驚於喬菲已經看穿了自己的用意和目的,但視線落到喬菲的臉上,只能夠看見無比的鎮定與從容。

    但話已經說到這裏了,溫智宸也不好再提什麼,作爲表姐夫的身份再去提妻子表妹的婚姻也越界了。

    溫智宸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轉過頭朝向徐之驥,開啓了一個新的話題。

    “之驥,你家裏就沒催着你結婚?”

    徐之驥淡淡一笑,從容簡潔道:“還好。”

    溫智宸訕訕一笑:“也是,你家裏也沒人可以奈何得你。”

    他這話說得並不假,徐之驥是徐家長子,無論是集團還是家中,話語權都是分量最重得,根本沒有人能夠奈何得了他,連老爺子都不能。

    喬菲看向對面這個從容不迫、英氣貴胄的男人,剛剛她與衆人辯駁婚姻問題的時候,他全程冷眼旁觀,一副置身事外的淡漠樣子。

    不過也是,她的事情根本與他無關。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只是炮友,根本牽扯不到感情的事情來,說好的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他這麼聰明的人,又何必趟這一趟渾水,徒增麻煩呢。

    喫過飯之後,這個冬至節就算過去了。

    衆人在飯廳中簡單休息片刻,喬菲便先提出告辭:“溫夫人、表姐夫、表姐,我這邊還有點事情,我今天就先走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周思含十分不捨地道:“這麼快就走了,不多陪朵朵玩一會兒?”

    朵朵這個可愛小糰子也在那裏起鬨:“菲菲姨不要走,陪我玩,陪我玩嘛!”

    “朵朵,小姨回去還有事,就不能陪你玩了。”喬菲蹲下身子惋惜道,又轉頭對周思含歉意說:“表姐,今天實在是不能繼續留下來,也不打擾你們一家人了。”

    周思含也明白今天飯桌上的談話實在是掃興,再把喬菲留下來,這個氣氛也好不到哪裏去,只好說:“好,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你可不能再拒絕了。”

    喬菲無奈地笑了笑,應道:“好。”

    她也知道今天因爲自己的事情鬧得表姐夫妻不和睦,心裏也過意不去,便勸表姐說不要因爲自己的事情跟溫智宸慪氣了。

    上了溫家的車,喬菲整個人長舒一口氣,總算是赴完這場鴻門宴。

    以後還是少來點溫家,每次來都沒什麼好事情。

    話是這麼說,可表姐周思含卻是真心待她的,她一旦邀約也不是那麼好推辭的。

    她無奈地嘆了嘆氣,掏出手機看了看。

    微信上只有一條未讀消息。

    那個純黑色的頭像上有一個亮眼紅色的圓形‘1’字。

    只有幾個字——[我的別墅,等你。]

    喬菲滿腦子都是剛剛他在飯桌上清冷淡漠的樣子,心裏還有幾分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

    她想算了,別去了吧。

    但當司機打着方向盤往她的公寓方向開去的時候,喬菲還是開口:“司機,就在前面路口放下我就可以了,我要去買點東西。”

    司機也樂得早點收工,高興地說了句‘好嘞’,便聽從她的意思把她放到路口,而後離開。

    喬菲獨自站在路口,還有幾分猶豫,猶豫着要不要直接回家,手指點開打車軟件,猶豫了一會又關閉了,終於下定決心不再過去之後,那人的微信又來了。

    [在哪,我讓人去接你。]

    喬菲都已經想着回覆不過去了,但歸家的決心又退讓了,到底過不過去,是一個問題。

    他那邊又飛快來了條微信:[不過來的話,我不保證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語氣簡潔明瞭,但其中的威脅可見一斑。

    天知道這個冷漠狠厲的男人又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喬菲心一狠,什麼也沒回復,咬牙切齒着只簡單粗暴甩了一個定位過去。

    [乖。]那邊很快就有了回覆。

    她都能夠想象那個男人勾脣不羈地笑着嘲笑她無可奈何的模樣。

    他派來的司機很快就到了,還是那輛深黑色的勞斯萊斯,開得飛速將她送到那棟熟悉的半山白色別墅。

    喬菲人還沒走進去,別墅大門一開,就被人扯了進去。

    隨着她一聲驚呼,徐之驥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低沉嗓音曖昧輕佻着說:“你可總算來了。”

    喬菲掙扎想從他懷裏下來,聲音細弱蚊蠅道:“快放我下來,會讓人看見。”

    她的臉頰泛起了紅暈,眉頭輕輕皺着。

    “被誰看見?”徐之驥不羈地說,神情桀驁不馴,又帶着慣有的慵懶,“被我的人嗎,那又如何,他們哪裏敢多說一句。”

    話是這樣說,但喬菲總有種錯覺,兩人像偷情似的……

    整個人羞愧極了,羞得把整張精緻的小臉都貼在了他健碩的胸膛之上,擋住不讓人看到。

    徐之驥只穿了一件浴袍在身上,剛剛抱她的時候系在腰上的繫帶還鬆了幾下,露出了胸膛上光潔的肌膚,他也來不及整理,渾身透露着不經意性感的氣息。

    “這幾天,你可真是不乖。”他話鋒一轉,語氣瞬間變得冷冷淡淡,漆黑眼眸裏有隱隱的怒意。

    這個女人在他面前,總是躲避和藏匿。而他上次可是看見她對別的男人笑了。

    這時的他已經不自覺地下頜線繃緊,弧度凌厲,眼眸緊鎖住她。

    喬菲一臉疑惑,似乎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什麼?”

    徐之驥冷哼一聲。

    “自己做了什麼還不知道?”

    望向懷中的女子,她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裏,半垂着眼眸,眼睫毛垂在眼簾上像一排排小扇子般。

    喬菲還是不明白:“我做了什麼?”

    她呼吸輕緩柔和,像小貓一樣惹人憐愛,身上傳來的溫熱感一直滲透到心頭上。

    徐之驥按捺住因爲懷中女人而生起的內心觸動,板着臉冷硬地道:“一天到晚只知道招惹男人,你說說都多少個了?”

    從剛來北城的溫思宇、再到那天酒店大堂偶遇的她和另一個男人喝下午茶、還有今天給她介紹的煤老闆……

    這個女人真是半點不消停。

    想到這裏,他臉色便禁不住如同寒冰般冷厲和不怒自威,寒潭的眼眸中夾雜着不可直視的氣息,嗜血得讓人不寒而慄。

    喬菲一聽這話,毅然擡起眼睛憤憤道:“那些男人都跟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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