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半山別墅主人房。

    深灰色Kingsize的男性化大牀上,潔白枕頭被子凌亂一片,寬大的被子一角落在木質地板上,被單早就已經變形,形成一道道起伏的褶皺,枕頭歪在角落搖搖欲墜。

    地上男人的襯衫和女人的連衣裙混在一起散落一地。

    她窩在徐之驥的臂彎裏,一截白皙如玉的藕臂從被子中探出,風光旖旎無限。

    徐之驥的大掌一探,將她露在空氣中那截手臂塞回被子中,同時將她整個人攏了攏,深深嵌進自己的懷裏。

    窗外有幾道嬌細的貓咪叫聲傳入耳中,斷斷續續的,惹得人不能安穩入眠。

    再加上她被徐之驥摟得嚴嚴實實的,身子被緊緊鎖住,呼吸有些不暢,喬菲在清晨的陽光下睜開了惺忪的眼睛。

    朦朦朧朧之間,她看清了眼前男人,有點惱他,便翻過身背對着不去看他。

    懷中的人正逃脫出他的懷抱,徐之驥感覺到懷裏一鬆,下意識要將柔美女人抱回來,手便不經意觸碰到了那一抹柔軟……

    喬菲被他一觸碰,整個人驚得猛地一睜眼,徹底醒過來。

    她握住他放在身上的手,惴惴不安地問:“現在幾點了?”

    “早上十點。”徐之驥溫熱的氣息就在她的脖頸後,喬菲頭皮猛地一陣發麻,騰地一聲坐了起來。

    一不小心就用力過猛,昨夜荒唐的後果完全顯現,渾身都腰痠背痛的。

    已經十點了?

    完了完了!

    今天是工作日,還要趕回去城中心上班呢。

    十點半上班,這個點趕過去肯定是來不及的了。

    真是的!上班這麼多天,她都沒遲到過,沒想到就敗在這個男人手下了。

    喬菲匆匆忙忙地從牀上踩到地上,只穿着一件鵝黃色的薄紗睡裙,手臂的皮膚暴露在室內的空氣中有絲絲涼意。

    她慌慌張張地從地上撿起衣裙穿上,在鏡子前掃了一眼自己渾身斑駁淡紅色的痕跡,有點後悔了。

    之前其實都是節假日白天過來,除了喝醉酒的那一次,這還是她第一次留宿在他這裏。

    昨天晚上沒個顧忌,被他折騰到不知道幾點才睡的覺,一睡便睡到了今天早上。

    喬菲慌亂極了,而牀上的那個袒露着精壯肌肉的男人卻是心情閒適地倚在枕頭上,用手微微撐着頭,慵懶地看着她。

    眼神裏有調侃之意。

    看見喬菲動作越來越亂,連身上的連衣裙都穿反了,他脣角勾起一抹笑意,清淺又柔和。

    “你不要笑!”喬菲從鏡子中看見了他輕佻的笑容,惱怒地嘟囔道。

    而後蹙着眉將身上的連衣裙脫下來再重新穿上,手臂擡起之間不經意露出那一寸美好的弧度,春光重新乍泄在眼前。

    徐之驥喉頭不禁微微一動,嚥了咽口中的津液,他長臂飛快地一伸,又將喬菲整個身子重新撈回到懷裏,壓在了身下。

    眼見男人眸中的深意越來越濃,男性身上的熱量滾滾不斷地傳遞而來,喬菲半點不敢直視他,又着急又窘迫地將他奮力從身上推開。

    “你別鬧了,我上班要來不及了,是真的來不及了!”喬菲着急得眼圈都發紅。

    徐之驥眉宇間瞬間化作如水般溫柔,他憐愛地看着她,用大掌安撫般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臉。

    卻又無可奈何地道:“我說是十點你就信了,你拉開窗簾看看外面的天像是十點嗎?”

    喬菲飛快地踩着地毯拉開落地窗的窗簾,偏頭看向外面的天空,確實還沒完完全全亮透,還籠罩着一層暗色。

    她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徐之驥將她重新拉回到牀上來,輕輕捏着她的下巴將她臉轉向自己的方向,讓她直視自己。

    他眸光深邃,柔和地在她嬌美的臉龐上巡視了一番,最後視線落在她淡粉色的脣上,驀地低頭,薄脣含在了她的脣上。

    呼吸交織之間還能聽見他低聲說了句:“時間還早呢,我們……”

    清晨的男性荷爾蒙氣息總是格外濃厚,喬菲無力地抵抗和掙扎着,被他吻得酥酥麻麻的,喬菲半推半就着又被他席捲……

    其實她知道確實是太久沒和他在一起了,好不容易兩個人有相聚的一刻。

    眼看着外面的天空又微微發亮,還沒等喬菲回過神來,他身上的雪松木氣息又向她襲來,牀上的被子和枕頭再次凌亂起來,她徹底沒有了掙脫的意識。

    正在纏綿悱惻之時,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徐先生,家裏來了客人。”

    “讓他等着!”徐之驥半點沒有停下,但傳到門外的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和從容。

    管家踟躕的聲音似乎還在門外,他斟酌又道:“徐先生……是主管恆遠一事的歐先生來了。”

    徐之驥這才頓了頓,他看見身下緊閉着眼眸,伏在他胸膛處的柔美女子,厲聲道了句:“那也給我等着!”

    於是便摟過喬菲的腰,繼續吻了吻她的臉頰和耳垂……

    等到一切結束之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徐之驥對正在對鏡穿衣的纖細女人道了句:“我讓人送你去上班。”

    喬菲正在繫腰帶的手頓了頓,輕聲“嗯”地應了一聲。

    都已經快九點半了,如果不讓人送的話,自己去肯定是會遲到的。

    身上穿戴好,她拿起放在牀頭沙發上的提手袋,從別墅的側後門離開而去。

    徐之驥從窗戶看向她離開的身影,過了好久,才穿上襯衫西褲,挺拔着脊背邁入別墅的明亮大廳。

    他側着眉目瞥了眼來的人,一臉淡然地坐在沙發的正中間。

    看見來者一臉寡淡慵懶的男人,歐東昊便氣得火冒三尺,他瞪着眼用食指狠狠指向徐之驥:“你這個人,還說讓我今天早點來,我爲了你的事都奔波好幾天,直接從部門趕了過來,你倒好,讓我白白等了一個小時……”

    歐東昊本來不是個溫和的人,現在讓他等了一個小時,他就像鞭炮一樣噼裏啪啦地將怨言吐了出來。

    但話還沒說完,他盯着徐之驥神清氣爽的側臉,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揶揄着笑道:“哦吼,你不會是金屋藏嬌了吧!之前你可沒讓我等過那麼久!”

    徐之驥端着管家端上來的一杯咖啡,薄脣碰上杯壁,瞥了瞬間又興致勃勃的歐東昊,沒有迴應,繼續慵懶地喝着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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