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引人犯罪。
無論誰都會被他這樣深情的話打動。
喬菲也不例外。
她的脣邊已經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羞澀的笑容,柔美的臉頰隨着他灼熱的視線逐漸凝成一片緋紅,呈現出淡淡的柔潤光澤。
與此同時,喬菲擡起視線,勇敢地和他對視,眉眼彎彎地回以一個會意的微笑。
溫倩瑩被自己喜歡的男人當衆反駁,同時又看見面前一對情侶含情相視的情境,頓時她的情緒被刺激得又氣又惱,她的眼淚忍不住開始簌簌往下流,但此時卻半點並不招人可憐。
她憤憤地向徐之驥控訴:“之驥哥,你竟然要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
“離過婚又怎麼了,喜歡一個人又何必在乎她的過往呢,我喜歡她,我不在乎她是不是離過婚。”徐之驥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反駁。
其實,菲菲在他心裏面。
即使是離過婚,卻掩蓋不住那種女性細膩的魅力和韻味。
她溫柔婉轉、玲瓏剔透的心思,像是幽沉的花香,脈脈欲訴,不斷地引誘着他上前探尋和索求。
曾經的婚姻不過是她生命中的一段簡短的經歷,不應該成爲她身上一個負面的標籤,更不應該成爲她繼續向前的阻攔。
況且——他早就對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他愛她身上的一切。
沒有任何東西、任何人會成爲他和她之間的羈絆。
可能在外人看來這匪夷所思,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沉溺於這段感情之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深深迷戀她。
聽着徐之驥所說的每一句話,一字一頓之間都帶着毫不猶豫的堅定,完全不容人駁斥。
溫倩瑩從來沒見過眼前這個男人這副極致溫柔的樣子。
像是恨不得將天下最美好最真摯的感情都獻給面前的女人。
可是——
這樣的極致溫柔卻不是給她的。
而是給面前的喬菲的。
溫倩瑩一顆少女心都碎了。
嫉妒和憤恨使她感覺自己在徐之驥面前的尊嚴被踐踏得粉碎,她開始絕望地哭泣着,嘴裏卻還不停地念念有詞: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的……你們都是騙人的!”
徐之驥的神色一凝,對着溫倩瑩的語氣變得嚴肅莊重:
“我沒有騙你,我也不需要騙你。”
頓了頓又說:“溫小姐,這次是你不懂事,我不怪你。但年輕不是你犯錯的理由,我自問從來沒有給過你任何情感上的暗示,但你竟然不知分寸自作主張來找菲菲,這件事我會找機會跟你大哥說的。”
其實徐之驥這樣完全的坦白也是出於一番考量的。
他從來對其他女人都是不假辭色,不會給任何女人不必要的希望和幻想。他都不希望溫倩瑩這個女孩子在他身上過度留戀。
只有最嚴厲的拒絕,纔是對這個女孩子是好的。
但溫倩瑩的臉色卻是越來越糟糕,她哭喪着臉滿臉淚水想要衝到咖啡館的門外去。
徐之驥淡淡朝保鏢吩咐道:“把溫小姐她給我安全送回溫家,理由的話先說碰巧遇上了,見她臉色不好送她回家一趟。”
保鏢鞠了個躬應道:“是。”說罷便轉身離去。
喬菲看着滿臉是淚,悲痛心碎的女孩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溫倩瑩所犯的錯,在於她總是拿離婚這個經歷去否認一個人。
可是女人跟女人之間,何必呢?女人間的較量,難道是否曾經離婚過也是一項評判標準嗎?
沒有離婚就是優勢,離過婚就是劣勢。
這種狹隘的價值觀——
溫倩瑩她作爲一個女人,又何必苦苦將這道不必要的枷鎖加諸於另一個女人身上呢。
也許是經歷得太少了。
但溫倩瑩到底是癡心一片。
也許她只是過分愛慕這個男人罷了,等到她人生再多一些經歷,她也許就會明白她今天所犯的錯誤了。
溫倩瑩人已經走了。
其他保鏢們也自動自覺地往門外走,不繼續留在此地打擾自己的老闆。
薛明也心思通透地走過來:“徐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到外面等你。”
徐之驥點了點頭,視線回到旁邊的女人身上。
他長腿一跨,便在喬菲旁邊的座位自然地坐下,手握住她面前的咖啡杯,抿了幾口她喝過的咖啡才放下杯子。
杯子一放下,他的手方向一轉,便將喬菲的小手抓住,十指相扣地緊緊握住,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摩挲着。
喬菲感受從手心傳來的溫熱感,還有從他身上傳來的熟悉氣味,心裏都是一陣暖融融的。
他依賴性地將自己的頭靠在他寬厚的肩上,用鼻翼嗅了嗅他頸窩之間的冷冽松木氣息,竟然是那麼的好聞。
與此同時,是一陣穩穩的安心感。
好半晌,她才輕聲在他肩上道了一句:“謝謝你,說出那樣的話。”
“不用謝我。”
“我只是想把內心的話說給你聽。”
喬菲瞬間就愣住了。
他真是將他的愛意訴說到了極致。
想起他之前向她表白的話語,胸中澎湃洶涌,竟然癡癡不能自已。
她的臉蛋羞得通紅,羞得只想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裏,只覺得渾身都在發燙,燙得她不知道怎麼迴應他。
他又追問:“那你呢,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嗎?”
“……”
徐之驥緩緩側過臉,用自己臉頰貼緊了她的額頭,側眸余光中裏可以看見她像小扇子一般輕輕顫動着的睫毛。
他柔聲哄道:“不回答我,是什麼話也不想對我說嗎?”
喬菲反駁:“不是……”
“那你想說什麼?”徐之驥還在步步緊逼,半誘半哄地對她說。摟着她腰的手又緊了緊讓她更貼近自己。
猶豫了好久,喬菲終於說出她心底裏這麼多天想對他說的話。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