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成了大明勳戚 >173 聖眷升官 (二合一)
    “沈憶宸接旨!”

    伴隨着傳旨太監第二聲指令,之前被妾室封誥震驚張望的赴宴賓客們,立馬安靜了下來,老老實實的低頭聆聽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任使需才,稱職志在官之美。現任翰林院修撰沈憶宸,才藻富贍,好爲文章。三元及第,六元魁首,開創儒林盛世。特擢升爲詹事府右春坊中允,另入東閣進學,尚有顯爵,以待爾成。欽哉!正統十年五月十六日。”

    此道聖旨搬出來,全場鴉雀無聲。就算幾名已經提前得知,沈憶宸要入東閣學習的重臣們,此刻都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畢竟封誥再怎麼離譜,也只是婦孺名義上的榮譽加銜,不涉及官場權利。稍微有點品階的朝中大員,驚訝一下也就過去了,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但是沈憶宸的這道聖旨,卻實實在在的涉及到了日後仕途發展。

    皇帝聖眷太誇張了,東閣進學還不夠,居然又補上了加官賞賜,可謂又開創了一個大明的歷史!

    別說是這些赴宴賓客們了,就連沈憶宸自己聽完聖旨內容,都呆呆愣在原地忘記謝恩。

    那日與朱祁鎮御駕隨行,考慮到自己入仕不過十幾天,爲了避免“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情況發生,沈憶宸婉拒了皇帝的升官嘉獎,選擇封誥母親沈氏。

    明英宗朱祁鎮當時也答應了,並且今日履行聖諭,封誥了母親沈氏爲五品太宜人。

    沈憶宸想着第二道聖旨,最多也就是宣佈自己入東閣學習,畢竟這也是當初說好的事情,金口玉言不可變。

    結果萬萬沒有想到,朱祁鎮還是給自己升官了,只不過從最開始的正六品翰林侍講,換成了正六品詹事府右春坊中允。

    詹事府這個部門,最初是負責太子內務的機構,可以簡單理解爲東宮的祕書處。

    朱元璋當初設立目的,就是爲了節制翰林官跟殿閣大學士的權力,使其互相牽制,避免權力過度集中。

    建文帝繼位之後,翰林官的權力得到加強,逐漸有了一家獨大的跡象。到了明成祖朱棣,殿閣大學士的頭銜,基本上都是被翰林官掌控,詹事府愈發的衰弱。

    特別是內閣制度的出現,“非翰林不入內閣”這條潛規則,成爲了壓死詹事府的最後一根稻草。

    於是乎當初的三足鼎立,變成了翰林院一家獨大,“翰詹”合流形成,即詹事府徹底併入翰林院。而曾經那些屬於詹事府的官銜,也成爲了翰林官謀求升轉的階梯。

    簡單點說,就是翰林院六品侍講有實權,詹事府這個六品右春坊中允,僅僅相當於名義上的虛銜。

    但它再怎麼虛,也是正六品官職,意味着沈憶宸下次升遷將直接踏入五品官行列!

    “狀元公,謝恩吧。”

    傳旨太監在念完聖旨後,看着沈憶宸還不爲所動,於是開口提醒了一句。

    “臣,謝主隆恩!”

    沈憶宸接過聖旨,大腦還是有些懵圈。朱祁鎮這是覺得自己十幾日升官不太合適,現在過了個把月,就變得合適了嗎?

    看着沈憶宸這般受寵若驚的樣子,傳旨太監笑了笑,親暱的拍了拍他肩膀說道:“狀元公,咱家可是第二次來公府宣旨了,上次討了個好彩頭喝了杯狀元酒,這次又得討個好彩頭喝大婚酒了。”

    聽到這句話,沈憶宸才反應過來,這名太監就是上次傳旨御賜金花帶的那個,難怪自己會覺得有些眼熟。

    一次是巧合,兩次就絕對沒那麼巧了。

    同時這也解決了沈憶宸的一個疑惑,那就是明朝的宣讀聖旨,有着一系列標準流程。是不會隨意派太監宣發的,而是有着正式的傳旨官員。

    原因就在於太監對皇帝自稱“奴才”或者“奴婢”,並非官員那樣稱“臣”,這與清朝奴才地位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派太監去宣讀聖旨,會被認爲是對臣子的不重視,也是對皇室尊嚴的破壞。

    就算偶爾有讓太監去傳旨的情況,頂多就是替皇帝傳達一些口諭罷了,不僅跟朝中大臣掛不上鉤,內容上也接觸不到軍國大事。

    當然,這種情況在正統朝有所改變,太監地位不再那麼低下了。畢竟官員大臣都把王振叫爹了,傳個旨算得上什麼侮辱?

    但是次次都派太監傳旨,依舊屬於比較少見的狀況,沈憶宸不能像上次那般忽視了。

    “敢問公公高姓大名,今日在下定得與公公好好喝上兩杯。”

    “不敢稱高姓,咱家乃內官監掌印唐童,狀元公客氣。”

    明朝宦官十二監中,目前以司禮監爲首,不過在幾十年之前,可是以內官監爲首。並且歷史上明代宗朱祁鈺繼位後,內官監的總理太監成敬,再次越過司禮監成爲宦官之首。

    由此可見,內官監掌印太監地位權勢不低,稱得上是宦官中的“大員”了。

    除此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唐童乃王振在內官中的心腹,深得器重!

    “下官有眼不識泰山,公公還請上座!”

    沈憶宸得知對方身份後,立馬就擺出了一副討好的姿態。

    其實上次唐童傳旨的時候,就已經表明了他王振黨羽的身份。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沈憶宸,還扭扭捏捏不願在衆文武官員面前,與王振走到太近。

    如今反正都被戴上了“閹黨”帽子,再怎麼與宦官劃清界線也沒人信了。乾脆就破罐子破摔,起碼不至於兩頭不討好,把王振這邊宦官給穩住再說。

    “狀元公此言,咱家可擔當不起,那就先謝過了。”

    唐童也明白,沈憶宸可不是普通的六品小官。先不管什麼狀元頭銜前景如何,單論他如今深得皇帝跟王振的重視,自己就不可能在沈憶宸面前託大。

    一番推託之後,唐童被請入座上席。

    這一幕放在赴宴文武百官眼中,如今也是見怪不怪了。上次沈憶宸還沒有戴穩閹黨帽子,就對這個宦官禮數周到,不敢怠慢。

    如今都成爲“閹黨中人”,也得知了對方內官監掌印的身份,有這番討好巴結姿態,更不足爲奇了。

    別說是沈憶宸這種六品小官,換做當朝緋袍大員,都巴不得有個機會能與內監高官搭上關係。

    但是放在第一次見到此景的楊鴻澤眼中,他就感到怒不可遏,

    以前自己還以爲沈憶宸的忠誠不絕對,是對文官集團而言。今日看來,這小子是對宦官集團的忠誠不絕對!!

    “閹黨走狗!”

    聽到從楊鴻澤嘴中吐出這句話,旁邊的賀平彥趕緊拉住他說道:“楊兄,在下知道你憤世嫉俗,眼中容不得一丁點沙子。”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