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成了大明勳戚 >205 手段恐怖(二合一)
    “居然敢驚擾僉憲大駕,劉典吏你率人把刁民給拿下,先打二十殺威棒!”

    縣令孟安維面色鐵青的朝着陽穀縣典吏下令,這種時候出現鳴冤鼓的聲音,簡直就是打自己的臉!

    “是,縣尊。”

    典吏二話不說,招呼上縣衙的差役,就氣勢洶洶朝着門外走去,打算把擊鼓鳴冤之人給拿下問罪。

    “慢着!”

    沈憶宸見到這一幕,立馬出聲喝止。

    領命典吏聽到沈憶宸的喝止,苦着張臉定在原地不敢繼續行動。僉都御史自然是得罪不起,同樣頂頭上司也不敢違命,自己這夾在中間左右爲難。

    見到沈憶宸有意插手的意圖,孟安維趕緊解釋道:“僉憲有所不知,今夏黃河決口之後,本地民風教養急轉直下,可謂刁民四起。”

    “僉憲乃翰林清貴,未曾經歷過親民官事務,不知刁民之卑劣。這等事情就交給吾等下官處理就好,切勿讓刁民污了僉憲的眼睛心境。”

    聽着孟安維這一大串解釋,沈憶宸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笑容回道:“孟縣尊,都還未知何人何事,就提前斷定爲刁民,這不太好吧。”

    面對沈憶宸蘊含深意的問話,孟安維略顯尷尬回道:“下官主政地方多年,此乃經驗之談。”

    “是嗎?既然孟縣令牧守一方,可否藉此時機,讓本官學習一番親民事務?”

    孟安維本想用自己主政地方經驗豐富的理由,來搪塞沈憶宸這個空降雛鳥。

    結果他萬萬沒想到,沈憶宸堂堂朝廷緋袍大員,把姿態放的如此之低,居然說出要向自己學習親民事務的話語。

    莫非此子能考取三元及第,就靠着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達成的?這已經不能用稚嫩來形容了,簡直是天真的可愛。

    整個大明官場,哪有這般“不恥下問”的高官?

    “下官惶恐,豈敢指教僉憲。”

    “孟縣尊客氣,三人行必有我師焉,請。”

    說罷,沈憶宸向着縣衙大門方向,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事已至此,孟安維完全被架住了,只能硬着頭皮遵命道:“那下官就與僉憲看看發生了何事。”

    說罷,就邁出腳步朝着縣衙外走去,他倒想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找事。

    沈憶宸看着孟安維的背影,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然後跟在了他的身後。

    此刻縣衙大門左側鳴冤鼓前,一名中年漢子正被幾名差役給死死按在地上。只見他衣衫襤褸,骨瘦如柴,一雙眼睛深深的凹陷了進去,看不到絲毫的神彩。

    但當沈憶宸從縣衙內走出來後,這一身緋袍讓他眼神中出現了亮光。只見這名中年漢子,彷彿爆發出生命的潛力般,奮力掙開了幾名壓制的差役,朝着沈憶宸衝了過來。

    “沈公子小心!”

    蒼火頭幾人見到這種架勢,立馬拔刀擋在了沈憶宸的身前,生怕其中有詐。

    不過行刺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這名中年漢子在距離沈憶宸三步的位置停了下來,然後滿腔悲憤的跪伏道:“草民以死相求僉憲救救陽穀百姓,吾等已經到了藋齧草根、易子而食的處境,若再無糧草禦寒衣物,數萬百姓無法活過這個冬天!”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臉色都變了,特別是孟安維立馬遮掩道:“哪來的刁民一派胡言,拖下去重責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不用孟安維命令,在這名中年漢子說出這番話後,陽穀縣的差役們就已經衝了上來,把人給死死拿住往後拖。

    “草民可以死,只求僉憲到縣城外河灣看一眼,只求僉憲看……”

    話語說到一半,就有一名衙役用塊帕巾,塞到這名中年漢子的嘴中,讓他無法再出聲。

    同時身旁的孟安維拱手道:“僉憲,下官在河堤決口之後,各項賑災措施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這一路上的熱鬧繁盛景象,就是最好的證明,絕無此刁民所言的慘狀。”

    只是這一次,沈憶宸完全沒有搭理孟安維的解釋,他朝着差役怒吼一聲:“本官還未發言,誰給你們的膽子動手拿人!”

    這一刻起,沈憶宸身上的那股溫文爾雅的氣息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氣勢凌人的高官威儀!

    他本想先跟陽穀縣令虛與委蛇一番,麻痹對方的警惕思維,好套出一些兗州府的內幕。結果沒想到此地官員簡直膽大包天,當着自己的面都敢顛倒黑白,真是沒把緋袍大員給放在眼中嗎?

    一聲怒喝,浩蕩威儀洶涌而出。上至陽穀縣令孟安維,下至三班六房的吏員,在短暫的震驚過後,紛紛跪倒了一片瑟瑟發抖。

    此時此刻,他們才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封疆大吏的官威,什麼叫做生殺予奪的權勢!

    沈憶宸沒有搭理跪倒一片的陽穀縣官吏,而是來到那名中年漢子的面前問道:“你是何人。”

    “草民乃陽穀縣安樂鎮社學塾師韓澤正。”

    “你所言可句句屬實?”

    “若有一句虛假之言,草民願以命抵罪!”

    “好,前方帶路,本官就與你前去河灣一探究竟。”

    韓澤正聽到沈憶宸這般果斷答應了下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決堤之後這幾個月下來,陽穀縣百姓對於朝廷賑災,可謂已經等到了絕望。哪怕韓澤正自己,在看到沈憶宸坐上那八擡大轎後,也是心如死灰。

    百姓易子而食,治水上官卻用民脂民膏維持着排場儀仗,只能證明天下烏鴉一般黑!

    但哪怕心中已無希望,韓澤正也不願在沉默中死去,他抱着必死的決心敲響鳴冤鼓,只求能替陽穀縣百姓發出絕望的吶喊。

    卻沒有想到,這位年輕的僉都御史聽進去了,他願意親臨實地去見證百姓疾苦!

    “草民叩謝僉憲體恤蒼生之恩!”

    “現在言謝還爲時尚早,趕緊帶路吧。”

    “是!”

    韓澤正也不再多言,起身就走在前面帶路,而沈憶宸一行人緊跟其後。

    看着沈憶宸都動身了,跪倒在地上的陽穀縣官吏們面面相覷,縣丞硬着膽子向孟安維問道:“縣尊,這下該如何是好?”

    “還能怎麼辦,先跟過去再說!”

    孟安維此刻心中懊悔不已,自己就不該把人都派出去粉飾太平,結果連縣衙門前的鳴冤鼓都沒有看住,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更沒有料想到沈憶宸這個小子,翻臉跟翻書似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同時孟安維心中還有着一種無法言喻的危機感,他想了想後朝着縣丞下令道:“派出兩路人馬,一路前往濟南府通知撫臺,另外一路前往兗州府通知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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