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成了大明勳戚 >270 冠名沈學 (二合一)
    正統十二年二月十一,大明浙江布政司杭州府衙駐地的錢塘縣,浩浩蕩蕩的出鎮福建船隊正停留在碼頭。

    以知府趙浩然爲首的杭州府官員差役,紛紛恭候在碼頭準備迎接出鎮官員。

    不過這次主角不再是沈憶宸,而是監軍喜寧。

    對於地方官員而言,提督軍務的文臣重要性,遠遠不如監軍的太監。

    一是太監乃皇帝親近之人,特別現在王振掌權宦官當道,誰敢不諂媚討好。

    另外就是這名監軍太監,很有可能轉換爲地方鎮守太監,到時候就成爲了頂頭“上司”之一,自然不敢怠慢。

    對於浩浩蕩蕩的迎接儀仗,沈憶宸沒有絲毫的興趣,他的心思全放在最近收到的許逢原信上。

    從書信中得知,福建局勢處於崩潰邊緣,各地起義軍烽火遍地,官兵疲於奔命轉攻爲守。

    並且隨着福建都指揮使司兵馬收縮,各地起義軍開始互相串聯起來,聲勢愈發的浩大,還波及到了浙江、江西兩省交界地區。

    可以說在短短四個月時間內,福建民亂已然初具歷史上東南大起義的雛形,就等着平叛官軍出現一場大敗,從此徹底一發不可收拾。

    “東主,喜公公已經出艙,你也出去吧。”

    此時卞和走了進來,看到沈憶宸依然坐在船艙內沒有動靜,於是開口提醒了一句。

    “嗯。”

    “東主,還在爲許知縣的書信擔憂嗎?”

    面對沈憶宸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卞和多詢問了一句。

    “還好,現在不怎麼着急了。”

    沈憶宸笑了笑,然後站起身來捋順官服上的皺褶,便朝着艙門處走去。

    可能是得知了預想中最壞的結果,沈憶宸反倒沒有當初在京師那般急切。

    畢竟局勢已經烽火連天,再壞能壞到哪裏去?

    並且各路起義軍,幾乎都幹了一件在沈憶宸眼中看來,無比愚蠢的事情。

    那便是佔山爲王!

    佔據固守城池,就意味着失去了流動性,得不到更多新鮮血液的加入。

    而且起義的礦工跟農民一旦安定下來,當初那股抗爭拼命的血性,會飛速的消散。

    這就是“烏合之衆”跟職業軍隊最大的差別!

    另外更重要一點,便是佔山爲王后,總得喫喝拉撒吧?

    不從事生產,這些喫的穿的東西從哪裏來,城裏的打地主分土豪只能維持得了一時,長久下去還是得向周邊農民、佃戶等徵收糧稅。

    一旦要糧要錢了,對於同樣貧苦的百姓而言,起義軍就跟官軍沒有任何區別,獲得的民心將會急速崩壞,再也得不到地方的支持。

    追溯至三皇五帝,數千年下來能成功的農民起義屈指可數,福建義軍也僅僅是歷史長河中的一支罷了。如果沒有麓川跟土木堡,可能沈憶宸的反應,也會跟朝中文武大臣一致,認爲不足爲懼。

    走出船艙,沈憶宸看到碼頭已經密密麻麻站着一排地方官員,更遠處還有被兵役們攔下的碼頭工人跟杭州府民衆。

    見到沈憶宸出來,外圍人羣立馬就響起了驚天般的歡呼聲音,許多人神情上充斥着激動與敬仰。

    “快看,狀元公出來了,狀元公出來了!”

    “甲板上那個官員便是沈三元嗎,看着真年輕。”

    “狀元公十八歲大魁天下,二十歲治水立下不世之功,現如今虛歲才二十一,怎會不看着年輕?”

    “狀元公乃當世文人魁首,未來擎天重臣,在下能親眼一見,實屬榮幸至極!”

    “草民拜見狀元公!”

    百姓們的議論跟歡呼聲音,瞬間就蓋過了杭州府官員對喜寧當恭迎奉承,讓場面略微有些尷尬。

    換做一般人這樣大出風頭蓋過自己,可能喜寧早就心生不滿,接下來得找個時機敲打發難。

    可對於沈憶宸,喜寧一路相處下來還是比較滿意的。這裏面不單單有刻意拉攏的因素,更多在於此子實在太會做人交際!

    以往喜寧鎮守地方與文武大臣打交道,很多文人表面上看似恭敬,骨子裏面卻始終有着一股對太監的輕蔑。

    沈憶宸功名達到了文人巔峯,卻絲毫感受不出那股傲慢與輕視,言談舉止讓人如沐春風,簡直挑不出來任何的毛病。

    逐漸喜寧也慢慢明白,爲何沈憶宸能在朝中如魚得水,短短時日內平步青雲官至左春坊大學士,還獲得了經筵講官席位。

    就這情商跟圓滑,完全不輸很多當官幾十年的老油條,加之背靠勳戚集團的大樹,他不上位誰配上位?

    沿着艞板走下船,杭州知府趙浩然看到沈憶宸後,主動拱手招呼道:“在下杭州知府趙浩然,見過沈提督。”

    明朝“提督”並不是正式官職,一般是用在武官身上,全稱爲“提督軍務總兵官”。

    不過沈憶宸被皇帝任命提督軍務,地方官員見到他自然得尊稱一聲沈提督,而不是像喜寧那樣簡單稱呼爲沈翰林。

    正四品的杭州知府自稱在下,面子算是給足了,沈憶宸於是也客氣的迴應道:“下官翰林侍讀學士沈憶宸,見過趙府尊。”

    聽到沈憶宸自稱下官,趙浩然連忙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還請沈提督莫折煞在下。”

    趙浩然這話並不是什麼恭維客氣,而是真有些被嚇到了。

    先不說沈憶宸的名氣跟身份,單單他那個翰林院侍讀學士官銜,別看品階是區區從五品,實際上放在京官行列中能略壓四品緋袍大員一頭。

    趙浩然僅是個地方正四品官,哪敢在沈憶宸面前託大,硬接這一聲“下官”?

    對於趙浩然的謙讓,沈憶宸笑笑沒有反駁,確實客氣一下就行了,哪怕沒有僉都御史的加銜,翰林清貴面對地方官,也無需自稱下官。

    “你們文人就是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咱家一路舟車勞頓有些累了,還請趙知府帶路吧。”

    喜寧沒興趣聽沈憶宸與地方官互相恭維,相比較王振還講究文人禮節,他這個沒讀過內書堂的蒙古人,纔是宦官的標準模樣。

    那便是對於地方低品階官員呼來喝去,完全沒有“禮賢下士”的覺悟。

    “喜公公勞累了,是下官考慮不周。”

    感受到喜寧當不滿,趙浩然趕緊緻歉,並且掛上一副賠罪的笑容繼續說道:“下官與杭州府諸位同僚,已在府衙設下了接風宴,還請喜公公與沈提督賞臉。”

    “請。”

    說罷,趙浩然側過身來,做出來一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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