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成了大明勳戚 >443 賭徒博弈 (二合一)
    永鎮一方?

    聽到沉憶辰開出來的籌碼,哪怕靖遠伯王驥已經站在了朝廷權利巔峯階層,甚至還一度掌控重兵成爲封疆大吏,依舊沒能按捺住內心的季動跟衝擊。

    靖難之後明朝已經沒事實上的裂土封王,雲南沐氏這樣的永鎮一方,就是身爲臣子的最高功賞,世世代代與大明同休。

    沒有誰不想讓自己的家族萬世千秋,沒有誰不想讓自己的名字永垂青史,可問題是就算靖遠伯王驥動心了,他沉憶辰能做到永鎮一方的承諾嗎?

    這是屬於天子的特權,如何僭越?

    “憑心而論,本伯確實期望着能更近一步,成爲大明公侯。另外十幾載的麓川征討生涯,無論是爲國還是爲自己,終究要給出一個交代,不能再放任蠻夷肆意反叛。”

    “只是你沉憶辰,做不到讓我王驥永鎮一方!”

    靖遠伯王驥給出了他的答桉,沉憶辰開出的籌碼能交換南征軍離京平叛,卻不能是一張空頭支票。

    話說到如此坦誠的地步,沉憶辰也沒有再藏着掖着,開口道:“萬事皆有可能,只要靖遠伯能答應前往麓川平叛,本官就一定說服陛下成全。”

    靖遠伯王驥低估了景泰帝朱祁玉的魄力,尋常時候大明要再出現一座沐王府那樣的永鎮“諸侯”,確實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二帝相爭處於白熱化階段,再加之麓川之地反叛叛亂,單單靠着征討清剿已經解決不了本質問題,必須要採取“裂土封王”的形式,才能永絕後患。

    南征軍離開京師,就意味着太上皇朱祁鎮喪失最大的倚仗,除非武清候石亨死心塌地的投靠效忠,否則再無跟景泰帝朱祁玉掰手腕的實力。

    可問題是,石亨是那種死心塌地效忠的人嗎?

    答桉當然是否定的,石亨本質上是一個投機的野心家,甚至期望着自己能掌控朝野成爲權臣,他絕對不會誓死效忠任何一名君王,只會效忠勝利者!

    換句話說,二帝相爭誰贏他效忠誰,當太上皇朱祁鎮沒有贏面的時候,石亨就會成爲景泰帝朱祁玉的“忠臣”。

    勝利天平如何傾斜,不僅僅石亨起到決定作用,靖遠伯王驥的南征軍同樣是最重要的砝碼!

    面對沉憶辰的一再承諾,靖遠伯王驥面色凝重的望着眼前的三尺長劍,腦海中在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猶豫許久,王驥才緩緩把目光轉向沉憶辰說道:“好,本伯答應你率領南征軍討伐麓川,但別忘了今日的承諾!”

    得到靖遠伯王驥的妥協,沉憶辰站起身來,朝他深深鞠了一躬道:“本官在這裏代表天子跟萬民,向靖遠伯征討叛逆表達感謝跟傾佩之情。”

    “麓川,將永遠是大明的麓川!”

    這聲道謝出自沉憶辰的真心,沒有夾雜任何的利益成分。不管雙方達成交易的緣由是什麼,結果卻是靖遠伯王驥此去西南,將成爲大明在南方的擎天之柱,從此未來再也沒有緬北這種地理名詞的誕生。….南疆之患,將隨着靖遠伯王驥答應再度征討麓川,從而畫上一個句號。可大明的北境危機,卻並沒有因爲京師守衛戰的結束,就出現什麼本質上的局勢扭轉。

    三月的蒙古草原積雪已經消融,出現了鬱鬱蔥蔥的綠色。雖然春季的戰馬遠不如秋季膘肥體胖,水草也遠遠沒有長到豐美的地步,但經過了小半年的休整之後,太師也先已經迫不及待,把韃靼部視爲砧板上的魚肉。

    駐紮在漠南蒙古的韃靼部,自從開春之後就處於一種警惕狀態之中,時刻準備迎戰來自於瓦刺部的進攻。脫脫不花甚至爲了安全起見,把自己的汗庭安置在更靠近遼東軍邊堡的地方,期望能得到來自於大明的馳援。

    說起來也是諷刺,雙方打死打活纔過去半年,現在又變得脣齒相依。果然還是印證了那句古話,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不過脫脫不花這種想要依託“敵人”保護的舉動,再度引發了蒙古諸部乃至於韃靼內部很多臺吉跟萬夫長的不滿。你堂堂一個蒙古大汗畏敵如虎就算了,還真把自己視爲大明的臣屬,簡直把黃金家族血脈顏面給丟光了。

    與其擁護這種貪生怕死的大汗,還不如讓太師也先統一蒙古諸部,至少在他的率領之下還能兵臨明國京師城下!

    心中不滿歸不滿,通過這半年來與明國的互市貿易,再加上封貢帶回來的賞賜,韃靼部的整體生活水平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別的不說,至少每一戶牧民家庭,都能用得上一口鐵鍋,能喝得起粗茶。而且牛羊馬匹能售賣到明國去,比以前只能賤賣給販子以及喫掉,得到了收益翻了幾倍。

    新年期間,不少牧民家庭甚至還置辦了新衣裳。

    這也就是爲什麼,韃靼部中高層大多數看不起脫脫不花,卻沒有人反叛謀亂的原因,底層牧民纔是受益最大的羣體,他們不太願意聯合反抗大汗。

    至於什麼成吉思汗的榮耀,黃金家族血脈的高貴,這些東西能喫嗎?

    韃靼部營地中,此刻脫脫不花正高坐在汗帳中,帳內還聚集着一干蒙古高官,他們正在商議該如何應對瓦刺部最近兵馬的異動。

    “大汗,根據斥候回報瓦刺部族軍調動頻繁,整體上往着東方進發,他們很有可能對我們發動突然襲擊。”

    蒙古督官阿古拉,首先稟告了斥候打探到了軍情,瓦刺大軍朝着東邊進發,要麼就是入關攻打大明,要麼就是進攻漠南的韃靼部。

    現在明國京師戍衛兵馬,可能還要超過了土木堡之戰前的數量,只要太師也先腦子沒問題,肯定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去進攻大明。

    那麼答桉就顯而易見,瓦刺兵馬調動就是劍指韃靼部!….“也先狼子野心,早就想要征服蒙古諸部奪得大汗之位,本汗身爲成吉思汗的子孫,豈會讓他奸計得逞?”

    脫脫不花憤怒的回了一句,去年也先召集蒙古諸部會盟定下皇太子,幾乎相當於圖窮匕見,準備另立傀儡大汗取代自己。只不過受限於風雪,再加上自己把皇太子送往明國爲質,才讓他謀劃失敗。

    現在開春冰雪消融,也先估計沒有耐心繼續等待下去,與之一戰是遲早的事情。

    “大汗,去年明國京師西直門一戰韃靼兒郎死傷慘重,目前族中戰兵不到三萬人。如果也先真的忤逆犯上,靠着我們現在兵力很難抵擋,要不要徵調女真戰兵跟兀良哈三衛馳援?”

    京師守衛戰瓦刺部看似損失最大,實則他們死傷的都是從西域徵召來到炮灰兵,本部精銳依舊保持着完好。相反脫脫不花當時爲了搶先攻入京師,來穩住自己大汗之位,把最爲精銳的怯薛軍都派到了西直門這個絞肉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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