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成了大明勳戚 >462 絕對忠誠 (二合一)
    此時的南宮之內,太上皇朱祁鎮躺在臥榻之上,整個人神情恍忽,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

    明朝傳下來的史書裏面,爲了抨擊景泰帝朱祁玉“殘暴不仁”,篡奪皇位苛待上皇兄長,強調明英宗朱祁鎮奪回大統之位的合法性。

    把他在南宮之中生活的這段時日,給描敘成各種虐待飢寒交迫,甚至需要錢皇后做女紅賣刺繡,來維持基本的生存條件。

    其實稍加理智思考一番,就明白這種說法很站不住腳,囚禁南宮七年生了六個子女,再加上伺候的德妃魏氏、辰妃萬氏、安妃楊氏、惠妃王氏等等,大大小小加起來起碼十幾二十號人。

    並且明英宗朱祁鎮在南宮囚禁期間,還有閒情逸致向比他大十多歲的宮女下手生下了一個女兒,後被封爲魏妃樊氏。這麼多張嘴除非錢皇后女紅刺繡速度能達到後世織布機的水平,否則不可能養的起一大家子。

    錢皇后命運悲慘是事實,罪過卻不在於景泰帝朱祁玉囚禁兄長,更多是明英宗朱祁鎮本人沒有身爲君王跟丈夫的擔當!

    阮浪提着餐盒從小門進入南宮,剛好遇到了迎面走來的錢皇后,趕忙問安行了個禮。

    錢皇后本來在朱祁鎮北狩期間,終日以淚洗面就導致視力嚴重受損,如今就算太上皇從漠北歸來,兄弟兩人二帝相爭,依舊沒有擺脫死亡的威脅。

    年老色衰的錢皇后沒辦法與朱祁鎮過多親近傾訴,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各種求神問佛,祈求蒼天神明能保佑自己丈夫不再出現危機。

    結果長時間的跪拜跟泣訴,錢皇后一隻眼睛徹底瞎了,一條腿也硬生生的跪瘸了。如果不是身上的鳳袍彰顯着身份,可能旁人見到她的第一眼,壓根意識不到這是大明的太上皇后,滄桑憔悴程度連普通的宮女都不如。

    “阮公公母需多禮,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錢皇后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她本就是賢良淑德的性格,對待宮中下人一向溫和,更別說是落魄時依舊盡心效忠侍奉的阮浪了。

    “這是奴婢份內的事情,皇后娘娘客氣。”

    錢皇后笑了笑,沒在禮節上繼續多言,目光挪到了阮浪手上提着的東西,依稀能辨認出這是個餐盒。

    “上皇昨夜宿醉,阮公公等會面見還望勸戒一二,這般喝下去傷身。”

    現在朱祁鎮跟錢皇后幾乎沒什麼話說,畢竟他心中苦悶是關於皇權鬥爭的,一個婦道人家說再多徒添煩惱。相比較之下時刻爲他傳遞宮外消息的阮浪,還有更多的共同語言。

    “是,奴婢會提醒上皇注意身體。”

    “阮公公,進去吧。”

    錢皇后感受到阮浪的語氣,比往日更多出一分急切,於是側過身示意他可以先拜見上皇。

    “那奴婢就先進去了。”

    阮浪又是拱手行了下禮,然後便快步走入南宮大殿,看到了躺在臥榻上的朱祁鎮。….阮浪從這個姓氏就能看出來,他並非土生土養的大明人士,而是當年明成祖朱棣討伐安南,帶回來的幼童閹割成爲了宮中太監。

    身爲宮中的老太監,阮浪算是看着朱祁鎮長大的,曾經充斥着少年朝氣,有着雄心壯志的大明天子,變成了如今這副頹廢萎靡的模樣,着實讓他有些痛心。

    不過今日沒有時間去唏噓感慨,阮浪俯身來到了朱祁鎮的面前,朝着他輕聲說道:“上皇,奴婢有要事稟告。”

    本來眼神空洞的朱祁鎮,聽到阮浪說有要事稟告,臉上浮現出一抹嘲弄笑容回道:“就這種處境下朕還能處理什麼要事,難道說武清候石亨回心轉意,願意棄暗投明輔左朕重登大寶?”

    朱祁鎮之所以會變得如此頹廢喪氣,就在於小半年下來去拉攏武清候石亨,對方一直遮遮捂捂不願意給個明確的回答。既不選擇效忠,又不果斷拒絕,讓他始終處於一種期望跟失望夾雜的焦慮狀態。

    但真正擊潰朱祁鎮心理防線的事件,是自己的母后孫太后,流露出的幫助兒子復辟情緒,沒有了之前那種堅定,彷彿是認命了一般。

    朱祁鎮最初的打算,是在拉攏不到武清候石亨的情況下,依託自己的嫡系安遠侯柳浦掌控的神機營,靖遠伯王驥統帥的南征軍,以及右都督張軏主管的京營,還有御馬監掌印郭敬控制的騰驤四衛營。

    趁郕王朱祁玉不備之際,直接發動一場政變,然後孫太后下達御旨廢除對方帝號,自己重登九五至尊之位。

    相信以郕王朱祁玉登基短短一年的時間,根本就無法培養出穩固的根基和心腹,這種皇家內部權力更替在朝中掀不起太大的波瀾,很快整個大明就會恢復如初,依舊是正統朝的江山。

    結果現在沒有孫太后的首肯,明英宗朱祁鎮不僅僅喪失了法統合理性,還缺少讓人捨命復辟的威望。無論把“北狩”說道再如何好聽,身爲俘虜的歷史沒辦法在衆人心中抹去,喪師辱國極大的打擊了他曾經的帝王威嚴。

    “上皇,此事跟靖遠伯有關。”

    “王驥他怎麼了?”

    一聽到靖遠伯幾字,明英宗朱祁鎮眼神瞬間就清澈了許多。

    要知道除了京營勢力角逐外,他最大的倚仗便來源於靖遠伯王驥統帥的南征軍,任何人任何事務都能出現意外,唯獨王驥不能!

    “陛下身邊有個值守太監是奴婢的義子,他傳來消息說靖遠伯有可能率領南征軍再度征討麓川。”

    阮浪滿臉爲難的說出這句話,他知道這個消息對於意志消沉的朱祁鎮而言,是個多麼大的打擊。可問題是現在要不說,等到南征軍真的離京,那一切都爲時已晚。

    什麼?

    果然就如同阮浪預料的那樣,朱祁鎮聽到這個消息後張大嘴邊,臉上深情寫滿了不可思議。….他對於王驥可以說恩重如山,打破了明太祖朱元章定下的文官不可封爵祖宗之法,硬是找到漏洞以文官掌武事,讓王驥開創了大明先河封爲靖遠伯。

    這種恩榮天下無雙,靖遠伯王驥在二帝相爭關鍵時期離京,毫無疑問又是一種背叛!

    背叛程度,還超過了當初欽點的三元及第沉憶辰!

    明英宗朱祁鎮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對於臣屬皇恩浩蕩,爲何他們卻接二連三的選擇背主求榮,錯到底在哪裏?

    “郕王到底許諾了王驥什麼條件,他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刻選擇離京,大明國庫又哪來的銀錢支持征討麓川?”

    朱祁鎮朝着阮浪連續問出了幾個關鍵問題,以自己對於王驥的皇恩,哪怕郕王朱祁玉想要收買對方,開出的價碼絕對會成爲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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