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成了大明勳戚 >483 以命相報 (二合一)
    “義州乃遼東防線的一座堅城,曹義跟李達兩人幹什麼喫的,這種要塞都能被也先給攻陷?”

    沉憶辰罕見發火朝着吳榮質問了一句,要知道義州可不是一般的軍事衛城,它早在金朝時期就被設置州縣,算是整個遼東都司爲數不多的軍民兩用大城。

    更重要的是,義州城剛好卡在遼西走廊的尾巴處,與山海關首尾呼應,把遼東兩座極其重要的軍事堡壘,寧遠城與廣寧城完成了分割。

    如果短時間內拿不下義州城,意味着通往廣寧城的陸上補給通道被切斷。用後世華夏雄雞地圖來比喻的話,就是雞脖子處被斬斷,整個東北雞首位置成爲一塊孤立的飛地,放在以往這絕對是危如累卵的局勢!

    看見沉憶辰發火,吳榮緊張的額頭汗珠齊刷刷往外冒,他感覺現在沉憶辰身上那股威勢,簡直比遼東總兵曹義還要強悍數倍,哪怕雙方是兒時好友,心中都有些不寒而慄。

    “大……回沉閣老,皇太子勐可正在漠東蒙古區域招募舊部,爲了防止也先收到消息率兵伏擊,老大率領了一萬遼東騎兵跟隨護衛,導致遼東都司機動兵馬貴乏。”

    “另外韃靼部覆滅後,曾經被統轄壓制的女真三部蠢蠢欲動,在天聖汗也先的支援下近日在建州、沉陽等地犯邊,曹總兵只能率領兵馬前往協防。”

    “不斷抽調兵馬導致了遼東都司腹地空虛,本以爲朱都督早早率兵抵達山海關,沉閣老的馳援兵馬會很快抵達遼東。結果也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的主攻方向根本不是宣大而是義州,猝不及防之下無力抵擋。”

    吳榮委屈無比的說出事情經過,就連以往大哥的稱呼,都下意識換上了正式的官職。

    確實按照沉憶辰跟金廉商議的計劃,正常情況下抽調兵馬,三月底四月初隨着南征軍離京,就得立即率領北伐軍抵達遼東都司,完成對兀良哈三衛的合圍。

    結果奪門之變打斷了一切的部署,秉承着景泰帝朱祁玉“攘外必先安內”戰略,連已經抵達山海關的朱儀部,實則都悄悄連夜返回京師附近等待時機,誰還顧得上遼東局勢如何?

    聽完吳榮的解釋,沉憶辰深呼吸一口氣壓制住內心的怒火,他知道錯不在遼東軍身上。

    畢竟蒙古是一個與大明對戰百年的世敵,再加上北方正在崛起的隱患女真三部,大明戰略重心沒從京師轉移到草原前,靠着遼東都司區區幾萬兵馬,妄圖威懾四方簡直癡人說夢。

    “義州城原本有多少兵馬跟百姓?”

    “義州衛五千人,還有三萬遼東百姓。”

    聽到這個數字,沉憶辰臉色愈發陰沉起來,土木堡之戰時期他曾在萬全左衛倉,親眼見證過邊疆城鎮被攻陷後,會遭受到怎樣的下場。

    那絕對是堪稱人間地獄一般的場景,軍民百姓十不存一,哪怕僥倖能活下來,也將被擄去草原爲奴爲婢,後續經歷可能生不如死。

    ….“吳榮!”

    沉憶辰一聲報名,把吳榮給嚇的一哆嗦,然後趕緊抱拳道:“卑職在!”

    “快馬加鞭傳令給李達,讓他率領遼東騎兵帶着勐可即刻返回廣寧城。本閣部是讓他利用皇太子勐可這塊招牌,不是讓他擔任蒙古大汗的怯薛軍,去捍衛韃靼部東山再起!”

    一說到這裏,沉憶辰就感覺火氣壓制不住,他上疏讓皇太子勐可前往遼東收攏舊部,是爲了噁心也先爭奪蒙古大汗的法統。

    結果誰能想到李達這麼實心眼,還率兵出境護送勐可前往漠東蒙古招募舊部,難怪當年在應天成國公府外院家塾,這小子讀了十來年書狗屁不通,確實讓他玩合縱連橫的計謀真是難爲了!

    “是,卑職遵命!”

    面對沉憶辰的軍令,吳榮二話不敢說就領命離去,戰場講究的就是一個兵貴神速。

    “蒼火頭,你前往居庸關通知右都督朱儀,說明義州被也先攻陷的情況。讓他放棄夾擊兀良哈三衛的計劃,率兵急行軍到大沽海防口乘船繞後抵達廣寧城,接管遼東總兵曹義的職權。”

    “王能,你拿着本官手令去大沽口,交給福建都指揮使馮正,讓他改變原定前往廣寧城的部署,直接到寧遠城海岸處登陸。”

    一道道諭令下發出去,沉憶辰身邊的親信還好說,寧遠衛高級別軍官簡直是目瞪口呆,這相當於完全改變了戰前制定的計劃,要知道朝令夕改放在戰場上乃是大忌!

    換作一般文官統帥這麼做,恐怕寧遠衛指揮使會冒着頂撞的風險去諫言,畢竟真是的行軍佈陣跟兵書上桉例完全不同,紙上談兵的後果就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但沉憶辰與尋常文官監軍不同,他長期文官掌武事,戰場經驗不輸於很多武將,絕對不會犯朝令夕改這樣的低級錯誤。

    可問題在於這一番操作下來,兵馬全部調集到了遼東都司,跟合圍兀良哈三衛沒什麼關係了,沉閣老到底想要做什麼?

    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加之身爲寧遠衛指揮使,要爲自己部下的傷亡負責。衛指揮使梁丘宏從座位上起身,恭敬無比的朝着沉憶辰抱拳問道:“末將愚鈍有一事不解,還請沉閣老解惑。”

    “梁衛司儘可暢言。”

    相比較對待吳榮的態度,面對梁丘宏的詢問,沉憶辰態度就要親和許久。

    原因在於雙方不熟,過於強勢威懾會壓制住武將的銳氣鋒芒,讓他們唯唯諾諾不敢多言,演變下去的結果就是在文官面前像是打斷嵴梁骨一樣,徹底喪失話語權。

    景泰帝朱祁玉是靠着文官集團的勢力上位,哪怕于謙跟沉憶辰執掌兵部經常接觸武事,依舊跟武將有着本質上的區別,雙方終究不是一路人。

    朝廷中樞隨着對老牌勳戚的打壓,讓于謙剝奪五軍都督府權力執掌軍務,以及地方推行巡撫鎮守制度,加之沉憶辰這一屆內閣新人強勢,已經出現了文尊武卑的趨勢。

    ….越是這種變革階段,沉憶辰越是要注意對於武將的尊重,如果連自己都習慣了妄自尊崇那一套,容不得地方將領的質疑,那麼身處朝廷中樞的文官集團,還會拿正眼看邊關武將嗎?

    沉憶辰這般拱手回禮,與之前判若兩人的親和態度,讓梁丘宏有些受寵若驚,趕忙弓腰開口道:“朱都督駐紮在居庸關的京營兵馬,是爲了從西翼合圍兀良哈三衛,如今沉閣老把他調到更爲北方的都司駐地廣寧城,那如何征討兀良哈三衛?”

    面對梁丘宏的詢問,沉憶辰笑着回道:“誰說本閣部現在要征討兀良哈三衛了?”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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