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成了大明勳戚 >552 改朝換代 (二合一)
    幹掉幾個託孤大臣?

    聽到沉憶辰的這句話,石亨瞬間就來了興趣,能動手就儘量別逼逼,他倒想看看對方又準備好了什麼“陰謀詭計”。

    “那本公就仔細聽聽,沉閣老有何高招。”

    察覺到忠國公石亨的態度有所軟化,沉憶辰臉上那抹神祕的笑容更甚了。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計劃,相反是朝着趙鴻傑跟王政兩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讓他們把乾清宮院內的宮女太監們全部趕回屋內,等確定了旁人聽不到之後,這才娓娓道來。

    “忠國公,本閣部曾與你說過要對抗文官集團,從來都不是一句虛言。”

    “吏部尚書王直爲人軟弱,早年間就被權閹王振給嚇破了膽,有天官之名,卻無天官之實。他的親外甥內閣大臣賀平彥,已經被本閣部給拿下定罪,謀逆弒君之舉涉不說誅九族,涉及個三族不過分吧?”

    “本官已經與大冢宰協商過,新君即位之後他會上疏乞骸骨,留個體面安安穩穩的回鄉養老。至於吏部尚書這個位置的繼任者,將由現任戶部左侍郎李賢擔任。”

    沉憶辰不緊不慢的說出了自己的謀劃,只不過結果是這樣的,但過程卻出現了些許偏差。

    吏部尚書王直會上疏乞骸骨,也確實跟沉憶辰關於賀平彥的事情商議過,可從頭到尾沉憶辰都沒有主動提及,亦或者威逼他辭官告老還鄉的舉動。

    說完關於王直的事情,沉憶辰繼續說道:“元輔陳循在新君即位之後,同樣會上疏乞骸骨,本閣部會靠着託孤大臣的頭銜繼任內閣首輔之職。”

    “另外成國公早在幾年前就不怎麼過問朝政,他的託孤大臣頭銜僅僅是個虛名。內閣大臣高穀是本閣部的領路人,加之他年事已高,不會在政務上面成爲阻礙。”

    “最後於少保事實上早就遭受了大行皇帝的猜忌,手上提督天下兵馬的實權已經被剝奪的差不多,加之他對於權勢並無野心,可以放在閒散的位置上擺着。”

    說到這裏,沉憶辰停頓了一下,朝着石亨反問道:“事實上會主動涉及朝政的託孤大臣,除了你我之外,就只剩下何文淵、胡濙、年富三人,這還算多嗎?”

    事態的峯迴路轉,讓忠國公石亨大感意外,他不知道這是沉憶辰的早有預謀,還是說這僅僅是安撫自己的說詞。並且還有一點讓石亨無法理解的地方,那就是沉憶辰搞出這一套先任命再除名的操作,到底是爲了做什麼?

    與這小子接觸越多,越感到他的老奸巨猾,稍有不慎說不定就會被賣了。

    “沉閣老,難道五人還不多嗎?”

    “多乎?宣宗章皇帝的託孤大臣名額同樣是五人,那忠國公認爲幾人合適。”

    沉憶辰這句話提問,忠國公石亨沒有直接回答,臉上浮現出一個雙方心知肚明的笑容。

    答桉是一個!

    當然,現在哪怕知道答桉,沉憶辰也沒到跟石亨翻臉的那一刻。

    他搞出來這麼多操作,其實有一點並沒有欺騙石亨,確實是爲了繼續合作。文官集團領銜的整個士大夫階層沒有被壓制之前,代表着新貴武勳的石亨,永遠是自己最好的合作伙伴。

    對待腐儒,粗人動武永遠比講道理更有效。

    “這就回歸到了問題的本源,你我該如何聯手,讓剩下的這幾個託孤大臣同樣告老還鄉。”

    沉憶辰再一次向石亨拋出了“橄欖枝”,不過被擺了一道的石亨,這次很明顯不會輕易上當了。

    “本公是個粗人,不如沉閣老說說該如何做。”

    石亨打算先聽沉憶辰的辦法,看看對方到底是真有行動還是純打算使詐拖延時間,只要意識到情形不對,出宮之後便是調集兵馬開戰之時!

    “本閣部聽說大宗伯朝中爲官多年,老家祖地享受盛名,方圓百里鄉親們紛紛把田產土地掛靠在胡氏宗族名下,至少有萬畝之多。”

    “朝廷如今財政艱難,連宗親藩王的鐵飯碗都砸了,忠國公你說大宗伯被國家養士數十年,侵佔田畝逃避稅收是不是說不過去,好歹得以身作則爲國家分分憂吧。”

    “本閣部歷來強調一個遵紀守法,眼中容不得沙子,後續該怎麼做想必忠國公已經心中有數。”

    沒錯,這就是沉憶辰保持跟石亨“忽敵忽友”關係的根本原因,他需要藉助對方的手來彈劾文官集團的重臣,然後順勢擴大化從而改革整個士紳階層。

    如果外界眼中自己跟石亨是一夥的,想要既當裁判又當運動員,那勢必會引起整個文官集團的同仇敵愾。任何權力都是自下而上了,沒有整個官僚體系的運轉支撐,改革不過是一紙空文。

    沉憶辰通過遺詔事件,當着衆人面切割了跟石亨的關係,這樣他就能當個左右橫跳的“和事老”,踩着雙方的底線來完成許多政治妥協。

    溫水煮青蛙的一步步運轉下去,等到李賢、商輅、蕭彝一種“沉黨”骨幹取代朝中重臣位置之後,就算石亨跟文官集團發現事情不對勁,也已經到了無力迴天的境地。

    石亨聽完了沉憶辰的謀劃,感覺好像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但心中卻始終有着一股不詳的預感,隱約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會不會是一個等待自己跳進去的陷阱。

    可以說石亨囂張跋扈,包括皇帝在內幾乎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中,自認爲一切盡在掌握中。偏偏在沉憶辰的面前,他沒有了那種絕對的自信狂傲,變得有些畏手畏腳。

    “怎麼,堂堂忠國公怕了嗎?”

    彷彿猜到了石亨猶豫的心思,沉憶辰毫不遮掩的出言譏諷了一句。

    “哼,這個天下還有讓本公怕的事情嗎?”

    石亨當然不會承認,他內心裏面對於沉憶辰的忌憚,用着很強硬的態度回了一句。

    “接下來的局勢發展,會印證本閣部說的話,忠國公是想着揮兵迎立外藩,還是聯手徐徐圖之,就在一念之間。”

    說罷,沉憶辰沒有等待石亨的回答,非常瀟灑的邁步從他面前走過,踏出了乾清宮的門檻。

    望着沉憶辰離去的背影,站在石亨身旁的侄兒石彪,按捺不住詢問道:“叔父,沉憶辰此子詭計多端,難道我們還要跟他合作嗎?”

    別說是石亨被沉憶辰擺了幾道後,心中對他忌憚不已,就連定遠伯石彪,都有些不敢再繼續聯手下去,誰怕被賣了還要幫他數錢。

    “不然呢,難道出宮起兵擁立襄王一脈嗎?”

    石亨語氣有些不善,主要是他感到憋屈,沉憶辰言語別的可以不信,但那句古往今來權臣沒幾個好下場的,卻是一句實話。沒有了“大義”的名分,強行迎立外藩即位,石亨自己都不敢保證手下的京營跟宣大邊軍,到時候還有多少會死命效忠,別落得一個衆叛親離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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