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成了大明勳戚 >564 明良元年 (二合一)
    朱勇望着沉憶辰久久沒有出聲,他知道靖遠伯王驥這封信函與其說是老友之間的私信,不如說是期望自己幫忙去勸說朝廷中的文官集團同意軍戶移民。

    並且靖遠伯王驥把遊說的突破口,放在了內閣首輔沉憶辰身上。

    畢竟他常年以文官掌武事,十分清楚西南土司平叛戰爭的困難跟艱辛。另外麓川戰爭能打到現在,是沉憶辰力排衆議定下了永鎮一方的戰略,才得以獲得先帝的首肯。

    沉憶辰是成國公朱勇的兒子,讓他去開這個口,比靖遠伯王驥直接上疏朝廷屯邊成功機率要大得多。

    “向北,麓川不能成爲大明的無法治癒的傷口,這次要是靖遠伯永鎮一方都無法解決,那日後恐非王土!”

    沉默許久,成國公朱勇終究還是決定幫老友王驥說出這番話,五軍都督府雖然可以決定屯田調動軍戶,但事實上這種規模的“移民”,沒有整個大明朝堂的傾國之力配合,是無法完成的事情。

    安南已經丟了,麓川乃至於雲南,絕對不能成爲第二個安南,這是大明前期武將勳戚達成的共識。

    丟土之責,千古罵名!

    “公爺,麓川絕對不會成爲大明的創傷,同樣再也不會有下一次的麓川征伐!”

    沉憶辰目光堅定的回了一句,靖遠伯王驥的征伐是自己一手推動的,就得負責到底。

    其實拋開什麼“殖民”論調,自古開疆拓土的戰爭就註定伴隨着血腥跟屠殺。大明永樂帝期間派前任成國公朱能跟英國公張輔征伐安南,史書上面有明確統計的斬首人數就高達六萬以上。

    不要以爲這是個什麼小數目,要知道那時候整個安南人口數量也不過才幾百萬,一場征討殺敵數量達到了總人口的百分之一。

    並且這還僅是斬首數量,英國公張輔還從安南“內遷”了接近萬民工匠跟一萬六千多名士子,相當於直接斬斷了安南的手工業跟文化根,差點沒有一步直接踏入原始社會。

    這就是爲什麼,明朝修建京師紫禁城中,會有諸多安南工匠的原因,他們本質上是戰俘。另外宮中有着數量不少的安南太監,比如前任司禮監掌印太監金英,就是從小被閹割帶入宮中成爲太監。

    種種先例存在,再加上文官集團如今已經勢弱到了極點,沉憶辰相信放棄“王道教化”那一套,直接動用血腥粗暴手段朝中阻力並不會很大。

    唯一的難點還是在於,如何能讓二十萬軍戶,乃至於民戶,心甘情願的去麓川那種青山惡水之地?

    “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如今朝堂已經不屬於本公,此事就看你如何處理了。”

    成國公朱勇聽到沉憶辰的堅定話語後,帶着澹澹笑容回了一句,語氣跟神態宛如一個平和的老人,感受不到絲毫當年的銳氣跟鋒芒。

    家族後輩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相信沉憶辰會做的比自己更好!

    伴隨着簡短的談話落幕,接下來這幾天年關將至的時日裏,朝堂內外的紛爭跟戾氣彷彿都少了許多,文武百官之間保持着一副喜氣洋洋的作派。

    不過在暗地裏面,卻遠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忠國公石亨在於司禮監掌印曹吉祥商議過之後,立馬就去召集了自己一手扶植的文官黨羽。

    比如戶部侍郎劉本道、工部侍郎孫弘、以及兵部員外郎劉汝言等人。他們均勢石亨利用景泰帝朱祁玉的急切易儲心理,提攜升遷的一批中間階層官員,如今隨着改朝換代明良帝登基,他們同樣陷入了頹勢之中,急切需要一場變革再繼續往上爬。

    除了這些原本的黨羽勢力,忠國公石亨還花費重金買通了一批科道言官。這年頭放在石亨的眼中,沒有什麼清流可言,只有給出的價碼不到位。

    錢砸到位了,總會有一些清流變成舔狗!

    不過忠國公石亨心裏面同樣很清楚,黨羽加上部分清流言官,只能起到造勢的作用,想要彈劾問罪沉憶辰還遠遠不夠。真正能起到聯合文官集團決定性作用的人物,乃六朝元老禮部尚書胡濙。

    可問題這是個真正的老狐狸,本來沉憶辰都打算利用親族逃稅跟侵佔萬畝良田的契機,來向胡濙動手彈劾。能不能定罪什麼的先不說,至少想辦法讓胡濙聲望受損,最好是自己羞愧難當上疏乞骸骨。

    結果卻被胡濙來了個壯士斷腕,把威脅給消除於無形,後續更是低調裝死完全不跟沉憶辰對抗,簡直把官場那一套哲學給玩的淋漓盡致。

    想要說動他入局,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還好石亨在文官集團中有幾個老朋友,他就是都御使王文跟閣臣王一寧。

    如果說禮部尚書胡濙是六朝元老,每次站隊都能精準屹立不倒,那麼現在的都御使王文就跟喪家之犬差不多,除了資歷還能說道說道,朝中已經完全沒有投效倚仗的勢力。

    閣臣王一寧那就更不用說,純粹是景泰帝朱祁玉爲了易儲佔據上風,放在內閣裏面的投票工具人。特別是他靠着太監王誠援引入閣,開創了大明先例還被官場視爲恥辱,已經到了聲名狼藉的地步,徹徹底底成爲了一個透明人。

    不過再怎麼說,這兩人官銜擺在那裏,資歷也算得上是文官元老,加之王文還跟石亨志同道合,立儲之爭的時候一直打着迎立外藩的主意。

    有這兩個人牽橋搭線,忠國公石亨說動禮部尚書胡濙的把握,就能大上幾分。

    時間很快便來到了明良元年的大年初一,最爲熱鬧的正旦朝會將在這一日召開。作爲新君即位的元年,大明各州府的官員們,紛紛趕到了京師覲見朝拜,規模之宏大更勝往昔!

    伴隨着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沉憶辰與陳青桐坐在馬車裏面,搖搖晃晃的朝着宮中方向行駛。

    本來明朝就禮法森嚴,哪怕沉憶辰從來不限制家中女卷出行,身爲人母后的陳青桐依舊深居簡出,距離上一次出府差不多有半個年頭。

    她時不時的掀開車窗簾,用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窗外的場景,沒過多久臉上便浮現出一抹笑容,朝着沉憶辰說道:“夫君,你是個好官。”

    突然聽到陳青桐莫名其妙的說出這句話,沉憶辰感到有些疑惑不解,笑着反問道:“咱們都老夫老妻了,還需要戴這高帽子嗎?”

    “不是,我是說真的。”

    陳青桐強調了一句,然後望着車窗外說道:“夫君,外面飄舞的大雪對達官貴人來說是一場美景,還記得京師有個着名的雪聆閣,就是爲了能更好的欣賞雪景建造,引得無數文人騷客讚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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