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成了大明勳戚 >634 其心必異 (二合一)
    低沉悠揚的牛角號席捲整個黃沙大漠,忠國公石亨拔出腰間的鋼刀,朝着身後的大明將士吼道:“不破敵軍,駟不迴轉,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明軍威武!”

    這句大明的戰號,已經七十餘年沒有在河西走廊響起,伴隨着呼嘯的狂風跟悠揚的牛角號,彷彿是對先輩英靈的呼喚,告訴他們大明帝國的鐵騎回來了。

    “明軍威武!”

    五萬大明將士在石亨的號召之下,一同咆孝着屬於自己的戰號,每個人此刻都血脈僨張,就等着與蒙古韃虜來一場血戰,來證明誰纔是北疆真正的王者。

    “將士們,跟隨本公殺過去!”

    不像尋常統帥坐鎮中軍遙控全局,忠國公石亨從來都是身先士卒一馬當先。而且還不僅僅是他本人,身後定遠伯石彪手持雙斧,更是顯得兇勐異常。

    除此之外還有一衆石氏宗族子弟,以及跟追隨石亨多年的親信部屬,同樣沒有一個人弱懦的躲在後面怯戰,堪稱人人奮勇當先悍不畏死。

    石亨一個在文官集團眼中飛揚跋扈的莽夫,能得到京營跟宣大邊軍的效忠,願意冒着誅九族的風險隨着一起起兵“清君側”,由此可見不是沒有原因的。

    有着萬夫不當之勇,戰場上跟士卒同生共死,就是打在忠國公石亨的標籤。這也是沉憶辰爲何要冒着極大風險,力排衆議保下石亨推動大明西征的根本原因。

    石亨是一個天生的戰士,他註定不屬於朝堂,只有戰場纔是展現他人格魅力的舞臺!

    雷鳴一般馬蹄奔襲聲傳到了天聖汗也先耳中,讓他感到渾身熱血沸騰,彷彿找回了曾經那個在草原上征戰四方的自己。確實就如同漢人的那句古話,人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當沒有了外部威脅的存在,就很容易腐朽墮落。

    也先稱汗之後經歷過這麼一段剛愎自用的階段,如果不是大明還有沉憶辰這麼一個世敵的存在,恐怕他將徹底走上歷史上昏庸無道的老路,最終面臨衆叛親離的下場。

    但快速恢復元氣的大明,喚醒了也先體內那個屬於梟雄的靈魂,今日忠國公石亨的千軍萬馬,更是讓他回到了英明神武的巔峯時期。

    只見也先臉上流露一抹猙獰的笑容,同樣拔出了腰間的彎刀吼道:“長生天的子孫們,現在孱弱的南蠻向我們叫囂,想要搶奪我們的牧場,你們說該怎麼做!”

    “殺光他們!”

    五萬彪悍的蒙古鐵騎,毫不示弱給了天聖汗也先回答。

    要知道赤斤蒙古的地盤,已經不再是漢人的河西走廊,這裏是屬於蒙古人的牧場。曾經只有草原的勇士南下牧馬,現如今孱弱的南蠻卻欺負到了頭上,這口氣怎能忍?

    “說得好!”

    “你們是草原上最英勇的戰士,是屬於成吉思汗的兒郎,關西七衛是曾經屬於大元的領土,四大汗國是屬於大蒙古的疆域,現在到了我們奪回來的時候。”

    “長生天!”

    天聖汗也先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使出了自己全力呼喊着屬於蒙古人的戰號,宣泄着內心裏積壓許久的戰意。

    說實話哪怕就算沒有忠國公石亨西征,整頓了草原完成萬戶改革的也先,同樣會想辦法把關西七衛的附庸身份給取消,列入整個蒙古汗國正式萬戶序列之中。

    並且也先還會順着傳統的河西走廊,展開屬於蒙古人的西征,再度光復對東察合臺汗國的宗主權來提升自己的實力。畢竟東察合臺汗國統治了幾乎整個中亞,論起兵馬跟人口數量不輸於漠北的蒙古汗國。

    只有兩者合二爲一,纔有足夠的實力再度挑戰大明!

    逐鹿中原始終是草原遊牧民族畢生夢想,沒有中原皇帝的法統,那麼只配稱汗,不配稱帝。

    “殺光他們!”

    也先馬刀揮舞,這一次他沒旁觀指揮,而是選擇了跟石亨同樣的身先士卒。

    騎兵的對決,永遠都遵循着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原則,誰怕誰就提前輸了。

    兩方兵馬捲起塵土,狠狠的對撞在了一起,雙方都是屬於各自陣型的精兵悍卒,並且無論是大明的將士還是草原的勇士,都經歷過高峯跟低谷,迫切需要在世敵面前證明自己的勇武。

    戰馬嘶吼,刀光劍影,兩股浪潮對撞的鋒線上,無數士兵的性命連水花都沒有濺起,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很多時候戰爭之所以讓人蕩氣迴腸,靠的正是這一股超越了生死的勇武,超越了利益的純粹。

    雙方都在爲自己的家國,爲族人的生存空間而戰!

    正面戰場打的難解難分的時候,兩路僕從國對峙的側翼,卻安靜的略顯一些詭異。

    臣服於蒙古汗國沙洲衛跟安定衛兩萬餘人兵馬,面對只有一萬餘人的赤斤蒙古衛將士,擁有着數量上的絕對優勢。並且三方長久互相交流融合下來,戰力、裝備什麼的基本上旗鼓相當,理論上應該策應蒙古鐵騎發動攻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騎在戰馬上的沙洲衛首領喃哥,朝着身邊的安定衛首領思泰巴說道:“大汗那邊已經跟明軍開戰,我們還要繼續等阿速做出決定嗎?”

    安定衛首領思泰巴,其實認真來說並不是明朝冊封的官員,他能成爲首領的原因在於前任受冊封的安定王桑哥病逝,留下幼子無法執掌衛事,於是乎身爲叔父的思泰巴就成爲了實際上的攝政王。

    但沒有明國的冊封,得不到安定王的頭銜,權力來源就始終名不正言不順。既然明國那邊遵循禮法,不願意承認自己這個叔父安定衛首領的身份,那麼思泰巴就只好找也先冊封來獲得法統權。

    畢竟不管怎麼說,安定衛依舊是蒙古族羣中的一員,也先稱汗後就擁有了蒙古大汗的法統,能冊封諸王萬戶。

    “阿速如果不想讓族人永遠淪爲漢人的奴僕,那他就必然會做出抉擇。”

    思泰巴信心滿滿的回了一句,他與阿速的交情不算淺,知道對方心中雖然有對於明國的忠誠,但是沒有忘記自己的根在哪裏。

    明國這一次西征,很明顯要的不僅僅是一個名義上的冊封,他們是打算如同征服漠南蒙古那樣,把整個關西七衛乃至於西域的東察合臺汗國給吞併,光復屬於他們的漢唐榮耀。

    但問題是,漢唐榮耀是建立在匈奴跟突厥的血淚史上面,蒙古人身爲北方遊牧民族的後裔,難道要重走一回先輩們的舊路嗎?

    沒有誰想要成爲異族的奴僕,阿速身爲一名蒙古部落的首領,那麼就必須保證族人的生存與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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