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成了大明勳戚 >650 爆炸邊緣 (二合一)
    明良四年的十一月,進入到了傳統的寒冬期,漠北鵝毛大雪的飄落,也意味着雙方積蓄力量準備的大戰,將延續到下一個年頭。

    等待跟準備的時間越久,沉憶辰跟也先的心中就更清楚,這將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大明與蒙古這對百年世敵,命運的抉擇點將落在明良五年!

    乾清宮內,曹吉祥正在陪伴着明良帝早讀,他此時刻意展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就等着朱見清發現並且向他提問。

    這幾個月下來,曹吉祥爲了騰驤四衛的軍餉問題,可謂是心力交瘁。沉憶辰藉助北方戰事不順的藉口,硬是足足發放了小半年的大明寶鈔,讓他不得不想辦法各籌措銀錢,來保證豢養的番將悍卒餉銀到位。

    現在眼看着就要進入寒冬臘月,北方跟韃虜的戰事是絕對不可能打響,沉憶辰就沒有藉口再繼續剋扣騰驤四衛的軍餉,發放大明寶鈔這種廢紙。

    但曹吉祥終究不是什麼御馬監掌印,有些東西無法僭越去跟明良帝朱見清明說,只能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闡述出來。

    隨着曹吉祥幾次翻找書頁錯誤,明良帝朱見清意識到了對方有些心不在焉,於是乎開口問道:“曹伴伴,你今日是有什麼心事嗎?”

    得到了明良帝的主動詢問,曹吉祥心底一喜,不過表面上卻裝作內疚的模樣回道:“奴婢影響到了萬歲爺早讀,真是罪該萬死,還請萬歲爺責罰。”

    雖然明良帝朱見清與沉憶辰之間,產生了一種類似於“亦師亦父”的情感,但是他跟曹吉祥之間多年相處,同樣有着一種超越君臣關係的“親情”存在。

    這點區區小事,壓根用不到什麼“罪該萬死”的說辭,曹吉祥這般作派,相當於坐實了明良帝心中猜測,他趕忙安撫道:“曹伴伴言重了,如果遇到什麼難事可以與朕說說,不必客氣。”

    皇帝終究是皇帝,哪怕年僅九歲,依然擁有着至高無雙的權力。

    只要明良帝朱見清開這個金口,就預示着曹吉祥的表演成功,他立馬打蛇順棍上回道:“萬歲爺,其實不是奴婢的事情,是御馬監的王公公訴苦過好幾次,奴婢實在是卻之不恭。”

    “是關於御馬監軍餉的事情嗎?”

    朱見清反問了一句,其實這並不是曹吉祥第一次提及,也不是在他的迫使之下,王誠第一次上疏餉銀問題。

    只不過明良帝朱見清,相信自己的老師沉憶辰,用大明寶鈔來替代軍餉發放,定然有着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現如今曹吉祥再次舊事重提,一時間讓明良帝臉上都浮現出爲難的神色,他有些分不清楚到底誰對誰錯。

    “萬歲爺明見萬里,確實是關於御馬監軍餉之事,王公公那邊已經堅持小半年之久,到了撐不下去的時刻,再繼續發放大明寶鈔,恐怕會生出營亂!”

    “曹伴伴,有這麼嚴重嗎?”

    明良帝反問一句,他感覺曹吉祥在危言聳聽。

    沉先生執掌朝政這些年的成果有目共睹,營亂這種大事怎麼可能沒有危機感,想必是到不了這一步。

    “萬歲爺,奴婢曾經擔任過御馬監掌印太監,對於騰驤四衛情況還是比較熟悉。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奴婢也不會接下王公公這樁麻煩事,天子親軍乃皇家護衛基石,萬萬不能出亂啊。”

    曹吉祥展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凸顯自己忠君愛國的情懷。實則是這幾個月搜刮十二監的錢財,已經引發宮中衆宦官怨聲載道,皇帝要是再不出面解決軍餉問題,就得自己掏錢養那幫番將悍卒了。

    錢其實曹吉祥有,卻不能開這個先例,否者按照沉憶辰的性格定然步步緊逼,直至自己到走投無路的境地。

    當年胡濙如此,石亨也是如此,曹吉祥絕對不想步後塵。

    “可先生說過韃虜捲土重來,財政喫緊得優先供應邊關將士,騰驤四衛乃禁衛軍身處後方,還是得前線爲重。”

    按照常理皇帝話說到這一步,臣子再繼續爭辯就是一種冒犯,嚴重點可以治大不敬之罪。但是曹吉祥顧不得這麼多,心態急切之下當場辯解道:“那是幾個月前的邊關局勢,此一時彼一時,九邊防線穩如泰山!”

    “是這樣嗎?”

    明良帝狐疑的反問一句,軍國大事他這個年紀本就很難理解跟處理,加上沉憶辰刻意推行天子垂拱而治的理念,說實話朱見清對於邊關局勢並不太瞭解。

    “萬歲爺,你且聽奴才細說……”

    曹吉祥準備趁此機會,把邊關風平浪靜的真實局勢告知明良帝,讓他明白沉憶辰編造的虛假謊言。

    就在曹吉祥背後打着小報告的時候,王誠正率領着御馬監衆宦官,來到了騰驤四衛的校場親自發放餉銀。原本這種事情,是不值得掌印太監出面的,派個小太監監督軍需官發放即可。

    但是最近這段時間,騰驤四衛由於餉銀髮放的問題,出現了各種不滿跟憤怒的情緒,宛如一個被瘋狂加壓的高壓鍋,隨時都有着掀開頂蓋爆炸的風險。

    甚至就連簡單的校場列隊,都已經出現了涇渭分明的場景,大明漢人將領們站在一側,忠於曹吉祥的番將悍卒們站在另外一側,雙方劍拔弩張的怒視着對方!

    如果這裏不是京師,校場周圍一圈飄揚的不是大明旌旗,外人見到這種場面的第一反應,恐怕會以爲自己來到了草原戰場,就差雙方統帥一聲令下拔刀相向了。

    “諸位將士們,今日又到了發放餉銀的時候,咱們都知道邊關戰事緊張,爲了支撐對韃虜的戰事國庫財政空虛。”

    “爾等身爲大明虎賁,自然得爲國分憂,所以這次……”

    就如同往常一樣,王誠準備開局先說一番大道理,來安撫住衆將士的情緒。

    只不過這一次還沒等他話說完,一名漢人將領就站了出來,用着極端不滿的語氣質問道:“王公公,末將雖然是個粗人,但是爲國分憂這點能理解。”

    “可是爲何同爲騰驤四衛的兵馬,這個‘憂’只由我們漢人將士分擔,他們那羣番將卻可以拿着全餉喫香喝辣,怎能如此不公?”

    這名將領話音落下瞬間,就引發在場上萬漢軍士卒的羣情激憤。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每次發放餉銀眼睜睜看着番將領着全餉,自己卻只能拿着廢紙一般的大明寶鈔,還得遭受對方的嘲諷挑釁,這口氣誰咽得下!

    “沒錯,都是大明將士,爲什麼厚此薄彼?”

    “這裏是大明,不是漠北,憑什麼蠻夷拿全餉,我們拿寶鈔?”

    “不患寡而患不均,王公公你今日必須給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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