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材質,重量顯然是不輕。
這張桌子周圍有十多人用餐,看起來好像都是來自同一個國家的隊員。
當蘇辰等人看過去的時候不由得都心中一動,因爲這十人中有半數他們是認識的,正是青木勝和宮崎一刀的隊伍!
這麼說另外那五人也是日本隊的選手了?
掀翻桌子的是一個胖子……準確的說是一個大胖子!
與這位比起來,王胖子的身材只能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了。
這個胖子並沒有站起來,但坐在那裏就幾乎與正常人站立的身高差不多。
更有人注意到胖子的身下坐着的並不是一張凳子,而是足足四個凳子拼湊起來小桌面一般的大凳子!
遠遠看去,這傢伙就如同一座用肉堆起來的小山一樣,看起來滑稽中帶着一絲恐怖的味道。
此刻,這胖子正用小棒槌般的手指指着青木勝嚴厲的大叫。
他說的是日語,大部分人都聽不懂,但直到絕對不是什麼好話,畢竟“八嘎”這個詞兒大夥還是熟悉的。
青木勝依舊戴着鴨舌帽低着頭看不清表情,顯然不敢反駁。
而其餘宮崎一刀等隊員也全都是同樣一副神情,垂首站着任由這大胖子各種語調的“八嘎”。
“武藏太郎,日本最年輕的橫綱選手……不過在國內輩分極高,是日本當今相撲第一人武藏部的兒子。”嶽峯瞄了一眼,輕聲介紹道。
蘇辰挑了挑眉毛:“相撲?”
其與衆人也是一臉茫然,大部分人對這種源自於華夏的古法摔跤技並不是很瞭解。
嶽峯淡淡道:“橫綱是相撲中最高的段位,這些相撲選手看起來十分笨拙但近身摔技和格鬥技卻十分驚人。”
“當初我們華夏有一位煉神還虛的前輩曾祕密與相撲第一人武藏部切磋,就是惜敗在了近身格鬥技上。”
煉神還虛!
經過嶽峯這麼一說,衆人這才驚訝了起來!煉神還虛高手,那可是擁有領域的真人!即便在華夏,這種高手都爲數不多!
這樣的高手竟會敗在一個肉山一樣的胖子手下?!
段豐羽納悶問道:“這個武藏太郎是什麼實力?他是另外一支日本隊的隊長?”
嶽峯搖頭:“武藏太郎的修爲應該算是煉氣化神中期,而且他也不是隊長,隊長是青木勝的師兄宮本雷藏。”
“但即便武藏太郎不是隊長,可因爲他父親在日本武術界的地位,即便是宮本雷藏也要稱他爲前輩。”
衆人恍然點頭,這就好像是少林原知客院首座弘正一樣。他是弘遠方丈的師弟,可以與武當等大派掌門平輩論交稱兄道弟,只是輩分與修爲的關係不大。
現在這座肉山……嗯,武藏前輩顯然很生氣,那麼青木勝等人就只能乖乖的站着捱罵,哪怕是前輩掀了桌子讓大家喫不上飯,也得餓着捱罵。
除了青木勝五人之外,其餘的日本隊員都站在武藏太郎的身後一言不發。顯然前輩罵人的時候,晚輩是不能插嘴或者規勸的。
蘇辰等人見是日本隊內部的事情,便不打算管了。
雖然與青木勝私交還算可以,但連語言都不通想做和事佬也不行啊!
武藏太郎彷彿對進來之人視而不見,還在吐沫星子亂飛的破口大罵。
而站在武藏太郎身後的一個小個子日本隊員卻面色一變,攔住了戴眼鏡的青年。
“沈天數君,有事?”小個子日本隊員聲音不高不低,但蘇辰卻頓時一怔。
這個戴着眼鏡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傢伙就是沈天數?!
與此同時,武藏太郎也停止了大罵,一臉肥肉詫異的看向那個小個子日本隊員。
衆人敏銳的發現,武藏太郎的目光在掠過沈天數的時候竟然還有任何停留,就好像……沒有看到這個人存在一般!
但緊接着,武藏太郎臉上的肥肉卻是狠狠跳了跳,肉山般的身子突然一顫連同坐下的椅子整體向一旁移動了半步的距離!
沈天數臉上古井無波,腳步微微一動似乎十分隨意的挪動了一下身子……
再看武藏太郎,額頭上已經明顯見汗,幾乎埋在肉裏的小眼睛精芒四射彷彿在搜索着什麼,但無奈之下只得再次平移半步!
沈天數又是一動!
武藏太郎的臉色更加難看!
兩人彷彿在演着一出滑稽卻拙劣的啞劇一樣,令周圍的日本隊員以及更遠處看過來的其他隊員一陣錯愕。
蘇辰卻眯起了眼睛,眼中黑白陰陽魚飛快旋轉!
別人或許不明所以,但他卻是有着切身的體會!
就在不久之前他才親身體會過沈天數的這種手段,視而不見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現在輪到武藏太郎中招了,所有人都能看到沈天數但只有他偏偏不能!
他從來都沒想到過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這不是那種單純的隱身,這更像是一種令人無法解釋的術法!
就在這時,宮本雷藏忽然再次開口皺眉道:“沈天數君,請你不要這麼做。”
沈天數嘴角動了動,終於停住腳步,而武藏太郎也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目露訝異的看着這個弱不禁風的青年。
“告訴他……教訓人可以,但不要侮辱華夏。否則我會在比賽中讓他知道怎生命的可貴。”
沈天數淡淡說完轉身便走,顯然他是聽得懂日語的。
宮本雷藏眼中精芒一閃,低吼道:“我可以將這句話理解爲沈天數君對我們的挑戰嗎?”
沈天數沒有回頭,依舊淡淡道:“隨時奉陪。”
宮本雷藏咬了咬牙,低沉的對武藏太郎等人說了一句日語。
武藏太郎聞言大吼一聲便要站起,但卻被其餘日本隊員拉住嘰裏呱啦的各種勸說了半天才終於作罷。
看到這裏,蘇辰掀了掀嘴角喃喃道:“沈天數這小子……我喜歡!”
“哦?”段豐羽詫異的看向蘇辰,疑惑道:“我沒聽錯吧?剛纔你還罵他全家來着!”
蘇辰一翻白眼,“有嗎?我那是對這小子全家最殷切的囑咐而已。”
段豐羽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原來我只以爲你臉皮很厚,但現在才發現……你根本沒有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