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惡毒女配的炮灰丫鬟 >第四十一章 你先拿着玩玩
    “她們是我的老……啊,紅顏知己們。”楚夜淵手往空氣中一抓,扇了扇一把不存在的扇子,得意洋洋道:“還有阿顏。”

    清橘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紅顏知己就紅顏知己,非要加上一個“們”字,你在和我炫耀什麼?笑死,我的紅顏知己難道會比你少?

    “淺淺說我花錢如流水,就說把錢都放在她那兒。哎,這都還沒有進我家的門,就這般爲我着想,自願幫我管錢,我心裏還真是過意不去啊。”

    他喜滋滋地捂着胸口,眉飛色舞地繼續說道:“唯一點不好的就是她一天才給我一銀兩,我這幾日啊,還沒到中午就都花光了。”

    清橘:……

    “前幾日去她們那裏去的太勤了,現在連晚飯都不給我留了,硬說要我自己去解決,唉。”楚夜淵頗爲淒涼地說道。

    “她們那裏?”

    “四兒她們住在採環閣。哦,你這丫鬟的應該不知道吧。”

    採環閣,那不是京城裏最有名的風月場所嗎?紅顏知己,原來如此。以之前楚夜淵爲首的風流世家子弟們,應當沒少在其中一擲千金。只是這五十銀兩,楚夜淵居然就這樣放心地把身上所有的錢交給了一位逢場作戲的姑娘,她倒是有幾分稀奇了。

    不過目前看來楚家斷了他的經濟來源,這傢伙照樣能活蹦亂跳的,那位姑娘應該沒虧待他,倒也不是什麼涼薄之人。

    “我不知道也沒什麼關係。不說那些了。”清橘揮了揮手,她一隻單身狗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的紅塵情事。

    “說說你向我借錢幹嘛?給你的紅顏知己們買小禮物?還是打算騙點晚飯錢?”她推測着。

    “她們什麼沒見過,不稀罕那些街上的玩意。晚飯錢那怎麼能說騙呢。我是想,誒,就是……你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啊,我說還不行嗎?”

    他突然神祕兮兮地攬住清橘的肩膀,帶着她往前走了走。

    “看見那裏頭了嗎?”楚夜淵指着一處拐角樓說。

    “一間酒樓。”

    酒樓門面上不大,周邊卻沒什麼其他的商鋪,一間普普通通的酒樓竟然佔據了整個偌大的紅色建築。門前人來人往,時不時還有噪雜的爭執聲從裏面傳來。

    “不是,你看到那位掀簾的姑娘,仔細看看她的身後面……不是,簾後面的地方。”

    清橘眯起眼睛認真地瞧了瞧,等到那簾子好不容易再次拉開時,才窺見了裏頭的人頭攢動,和與外頭及其不符合的富麗堂皇。

    “裏面是個,賭坊?”

    她從未去過賭坊,但裏頭紙醉金迷的模樣是誰都能一眼認出的。在京城裏開賭坊是並不是明令禁止的,這樣有巨利可圖的事自然有不少人或者勢力都願意做。

    “你還想要去那裏頭賭錢?”清橘皺了皺眉,給了他下肋一肘。她有所顧及楚夜淵的喫喝,這傢伙直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啊。

    “我是爲了還你的包子錢。”楚夜淵倒是說得坦坦蕩蕩,“順便從裏頭撈點墊墊我的晚飯錢。”

    “呵,就怕到時候把你自己賠在裏面了。”清橘冷着臉說,她對這類賭博場所的印象向來不好。這一處賭坊還隱在一家酒樓後面,裏頭指不定是有什麼不能放到明面上的買賣。

    “放心吧,今兒讓你見識見識小爺的本事。”

    說罷,楚夜淵大搖大擺地向着那家酒樓走去了,也不管自己現在身無分文。

    不是,我還沒同意把錢借他吧。清橘摸了摸後腦勺,不滿地“嘖”了一聲,但還是跟了上去。

    “這位公子,喫酒還是打尖啊?”剛走到酒樓門口,一個白麪小二就迎了上來,他笑得很是諂媚。

    楚夜淵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來,他掀開眼皮子掃了一眼那遮着簾子的地方,輕聲在小二耳邊說道:“不喫酒也不打尖。”

    那個小二也是立馬心領神會,將手上的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向後退了一步:“既然是這樣,兩位裏邊兒請吧!”

    帷簾掀開,人聲嘈雜。裏頭當真是一座賭坊,各種搖蠱聲,嬉笑聲,咒罵聲不絕於耳。有人因爲一局暴富心而花怒放,有人卻輸盡家財抱頭痛哭流涕。這些人身上相同的確實他們眼中透露着的瘋狂,但一次次命運的豪賭從未停過。

    清橘進來前在身上披了一件青灰色的斗篷,帽檐低垂能微遮眼睛,她的臉上還帶着面紗。在場又都是些賭昏了眼的賭徒,她的這副打扮不會輕易引起其他人注意。

    她是極不習慣這樣的場景,一路都是低頭皺眉走,小心地跟在楚夜淵身後。等走到一處中間人少些的地方,她才從帽檐下露出一雙幽幽的眼睛,打量起周邊的人和物。

    這間賭坊的內部像是小型的環樓,自內分成了上下兩層。樓上似乎都是隔間,有的遮着厚厚的淡紅色帷幕,有的確實空蕩蕩地敞開供人看。有人在隔間中時,只能看見裏面憧憧人影。

    而她所在的樓下部分是賭坊的大堂,粗略看過去,十幾張簡陋的木桌不規矩地分散在堂中,一眼所見的都是擠擠攘攘的人,有幾張大桌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着,無數人想要在這些桌上博弈自己的命運。

    “清橘?”

    前面的楚夜淵見她頓住了,也停了下來環視了一眼四周,才小聲叫了她一句讓她跟上自己。

    楚夜淵也在東張西望着,他並沒有挑那些人多聚集的賭桌,而是找了個圍着一小圈的最簡單賭單雙的賭桌。

    清橘沒給他太多錢,楚夜淵也欣然接受了,買了幾個籌碼便上了桌,讓清橘在暗處等會。

    清橘朝他點點頭,避過了一個跌跌撞撞朝她走來神情恍惚的賭鬼,突然察覺到似乎有一道視線落在了她身上,但回頭看時卻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人。她忙拉下了帽檐,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再向裏暗點的地方快走了幾步。

    突然大堂正中央的一張桌上爆發出來一陣轟鳴。似乎又是哪個人出乎意料地贏了一局。清橘向那個方向看去,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桌前,他的身邊堆着一座如山高的籌碼。但轉眼間那人又被層層疊疊的人羣給擋住了。清橘也不再看向那處了,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誰與誰的輸贏又和她有沒什麼關係呢。

    不多時,楚夜淵就興致沖沖地過來找她來匯合,他手中攥着的籌碼竟比剛纔多了一倍不止。

    她回頭看了一眼楚夜淵剛纔的賭桌,那個做莊的人也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又將目光投向那些人多的桌子。沒有太大的情愫變化,看來楚夜淵剛纔贏的對於那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都不屑於再多賭幾把。

    小賺一筆就收手,沒想到楚夜淵還知道適可而止啊,清橘算是對他刮目相看了。

    誰知接下來楚夜淵只是過來給她炫耀一把,很快又一頭扎入到了另外一個擲骰子比大小的賭桌上,不知道是輸了是贏了幾把後又磨磨蹭蹭地竄到了下一桌。

    是我愚鈍了,他這是在這兒流連忘返了是吧?

    清橘有些不耐煩了,但她似乎真的看到了楚夜淵不一樣的本事。他從不在一桌逗留太久,而且似乎精通每一種玩法。她站的遠,也看不太清楚夜淵的輸贏狀況。只是看他和那些坐莊的人的面色,都是輕鬆的,沒有半點不快。

    清橘看的出來,那些老賭手們在賭場上也是歷經風雨,早就心知肚明瞭,並不屑於和楚夜淵計較小籌碼上的輸贏。但不知道是不是清橘的錯覺,楚夜淵找的這些似乎都是這樣的人。簡單地逛了一圈下來,她也看不清楚夜淵手中的籌碼有沒有變化。

    他把清橘拉倒一個角落,手裏得意洋洋地把玩着兩個籌碼,問道:“你有沒有錦袋啊?”

    “你要錦袋幹什麼。”

    “用來裝我兜裏的這些籌碼啊,太多了,我口袋裏都裝不下了。”他輕搭在清橘肩上的手,擡起來自豪地拍了拍自己衣兜。裝不裝得下她沒看出來,這傢伙吹牛倒是挺有一套的。

    清橘不知爲何再次感覺到了剛纔的那種視線,忍不住稍稍縮了縮肩膀。

    “你怎麼了,這兒人這麼多,你還冷啊?”楚夜淵見自己的手從清橘的肩頭滑落,歪了歪着頭,擠着一隻眼問道。

    “沒事,你好了吧,現在能走了不?”這種多事的地方待久了指定沒什麼好處,清橘蹙着眉說。

    “哎,最後一桌了,我去那桌試試。那個人的籌碼比我手裏的多一倍,這個搞定了,我們就走。誒,錦袋呢,你還沒給我。”

    楚夜淵抓着清橘手上翠綠的袋子湊到了一邊,揹着清橘在自己的口袋和錦袋間掏掏送送的。然後突然轉過身將一個沉甸甸的玄色錦袋往清橘手上一丟。

    “這是什麼?”清橘皺了皺眉,抓着錦袋踢裏哐啷搖了搖。

    楚夜淵展齒一笑,倒真像是一擲千金只爲博她一笑般。

    “嘿嘿,籌碼啊,你先拿着玩玩。等我去會會那一桌,給你再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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