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惡毒女配的炮灰丫鬟 >第四十八章 噓,別說話
    比曲長陽說出“拿下他”這句更快的,是清橘身邊的一道黑影,以常人無法企及的速度嗖地衝向了曲長陽。

    曲長陽那招呼人的手還沒有擡起來,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經抵住了他的脖子。那把匕首的刀柄竟是玉製的,刀身寒氣逼人。離得近的南宮黎和傅子延能清楚地看見上面綴着的寒光,他們這些富家公子自小就被家裏寵着,哪裏見過這種直接拿刀抵脖子上了,都被嚇得像鵪鶉一樣一動不敢動。

    賭坊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曲長陽帶的那些人和清橘這邊兩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場面一下子僵持住了。

    不,應該是墨俞柒一人,就震懾住了在場所有的人。而此時的墨俞柒旁若無人地蹲在曲長陽面前,兩個胳膊隨意的搭在膝蓋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只是她的一隻手裏緊握着那把抵在曲長陽脖子上的匕首,似乎再往前幾毫米就能嵌進脖子裏。

    她居高臨下地看着已經面目猙獰的曲長陽,眼底滿是鄙夷和戲弄,嘴角也帶着冰冷的笑意。她左手還抓着一個細長的玉製刀鞘,很容易看出來的是那個刀鞘和她另一隻手上握着的匕首組合起來就是墨俞柒之前拿着的那把玉笛。

    玉笛本身極細,匕首拔出來刀面居然有三指寬。真不知道這又是墨俞柒從哪兒得來的好武器。清橘暗暗感慨一聲,倒也沒什麼嫉妒,她又不會使這些刀劍匕首什麼的,若是有幸拿到也是浪費。

    曲長陽再次被所有人注目着,只是這一次他的形象比較難堪,但墨俞柒和在場所有人的衝突一觸即發。

    “你!”曲長陽怒不可遏,卻被冰冷的刀鋒刺激得向後一退。

    可是他坐的是帶着背靠的椅子,腦袋再怎麼向後退也只能抵在靠背上,而匕首的刀鋒也如影隨形地緊貼在他脆弱的脖子上,讓他總有一種皮膚被割破的錯覺。

    “噓,別說話。”墨俞柒湊近了曲長陽的耳邊,柔聲恐嚇道,“你看。”

    曲長陽梗着脖子不知道看向哪裏,大氣都不敢出。他被這個少年盯住了脖頸,就好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下一秒就要被那對毒牙注入致命的毒素了。

    順着墨俞柒的目光,他看見剛纔自己掙扎時散落的幾縷頭髮被少年輕吹了一口氣,撞上了那把匕首的刀鋒上,竟然悄無聲息地脫落了。吹毛斷髮,他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

    “讓你的人退下。”

    墨俞柒也懶得逗他了,一把拽住了曲長陽胸前的衣服將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她的手往回一扣,將曲長陽整個人都按在了懷裏,而右手握着的匕首絲毫沒有離開曲長陽的脖子。

    “老實點把手鬆開,不然我不能保證這把匕首下一個斷的是什麼。”

    “你們先,先下去!”曲長陽鬆開了剛纔因爲害怕抓住墨俞柒手腕的手,又咬牙切齒地斥退了他手下的那些想要護主的人。

    “被你暗算,是老子倒黴!你快給我放開!”

    “呵呵,我暗算?我們賭的好好的,如果不是曲公子要毀約,我又怎麼會有機會拿捏到你呢?”墨俞柒好聲好氣地說道。她“譁——”地一聲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曲長陽被她按在手裏也被迫一趔趄,心裏透涼透涼的,等站穩了才感受到自己的脖子還是完整的。

    “既然是你先反悔的,那就別怪我動手。”她笑吟吟地,眼角彎起像一隻狡黠地狐狸。

    “你!我看你早就打算挾持我了。”曲長陽不服氣地罵了一句。

    “是啊。我是打算挾持你的。”墨俞柒絲毫不掩飾自己原來的目的,坦坦蕩蕩地說,“曲公子不也早就埋伏下人等我們贏了,就把我押下嗎?”

    “只不過是多了一場賭局,大家都回到原來的目的罷了。可喜可賀啊,我們都不用再演戲了。”她歪着腦袋看着曲長陽,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但幾乎所有人都能從那看似溫柔的笑容裏感覺到難以言喻的寒意。

    不是的,不只是多了一場賭局,開始的一切都變了。清橘在心裏想着:原來是這樣,將對方的優勢轉化成自己的嗎?

    墨俞柒原本混跡在人羣中,曲長陽要是當場搜人,就必然會把她揪出來。墨俞柒也可以選擇那個時候動手,但當時曲長陽身邊還有很多看起來身手不凡的人在保護他,墨俞柒不清楚那些人的實力,也沒法輕易地近他的身。

    所以,她需要一個機會。這也是爲什麼墨俞柒會選擇突然暴露在衆人面前,一方面是試探出了那些人的能力,另一方面提出了要和清橘一起接受曲長陽的賭局。從始至終,墨俞柒根本就不是想通過賭局換取離開的機會,而是爲了到一個更接近曲長陽,她能不用費力直接挾持曲長陽!

    所以她不在乎清橘最後一局的輸贏,甚至覺得清橘輸了,她動手能更快些。若是贏了曲長陽會放她走,那也更好,但很顯然曲長陽這種人是不會遵守這種諾言的。

    而曲長陽這傢伙還特地把自己的那些手下派到了他們這一邊,想要伺機抓住墨俞柒。曲長陽自己身邊除了南宮黎這些狐朋狗友,連一個保護的人都沒留下,簡直太方便墨俞柒動手了。

    清橘搖了搖頭,在心裏爲曲長陽默哀。幸好自己沒有站在墨俞柒的對立面,先不說她沒墨俞柒有遠見,但憑這武力值還有用毒用藥的能力,十個她都不夠墨俞柒一個人揍的。

    曲長陽這會兒也想清楚了這些,臉色鐵青,一副懊悔地快要吐血的模樣。不止是他沒有把這場賭局當回事,身後這個該死的少年更是壓根沒把他當回事。

    “是你贏了,我會放你走。”曲長陽一字字擠出牙縫,先妥協。

    “曲公子,喫一塹長一智,上次和你遇上,我就學會了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怎麼你一點都沒有變化呀。”

    墨俞柒放肆地挑釁着曲長陽,笑盈盈地看着他被自己掐在手裏狂怒卻無能爲力,還要擔心小命的樣子。

    楚夜淵和清橘默默在一旁喫瓜,現在已經沒人有閒心情顧及他們兩了。

    “那個少俠真是好身手啊,曲長陽喊的那一嗓子我還激靈了一下,他就直接衝上去了。”楚夜淵不知道從哪兒順來一盤瓜子,旁若無人地磕了起來,還好心地分了一把在清橘手裏。

    “是啊,幸好你蠢一點,她現在應該也懶得報復你。”

    說着話呢,清橘就瞧見那邊的墨俞柒威逼利誘給曲長陽喫下了她制的一種黑漆漆的藥丸,墨俞柒臉上和煦的笑和曲長陽逐漸扭曲的臉,讓清橘感覺身上變得更涼嗖了,嘖。

    “你說什麼?”楚夜淵沒聽清楚她說的完整的話,撓了撓後腦勺,說:“不過說實話,我覺得他好像一個人,雖然現在想不起來是誰了,但是我總覺得我好像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

    清橘拍了拍他的肩,眼神中帶上了一絲欣慰:雖然你做的事墨俞柒已經報復回來了。但孩子,我很看好你的直覺哦。

    楚夜淵還在喋喋不休道:“可我還想和他學……”

    “那邊的楚公子,還有那位姑娘。”墨俞柒似有所感,突然回頭喚了他們一聲。

    “嗯,有何吩咐?”這兩人像是上課的時候將老師小話被逮住了一樣,臉上一驚,直冒冷汗。

    “你們不是要出去嗎?”墨俞柒又看向手中拿着的曲長陽,對他說道:“還得麻煩曲公子護送我們一程了。”

    “切!”

    清橘和楚夜淵跟在墨俞柒的身後,在衆人的注視下,硬着頭皮離開了賭場。剛走出大門,就聽見了附近的大街上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曲長陽兩眼發光,半隻腳勾在門欄上不肯出來了。是他手下的人剛纔出去報告,把京城裏的提督招來了。

    “呵呵,有點意思。”墨俞柒看着爲首趕來的男人,喃喃道。

    很快她一把鬆開曲長陽的衣領,將他往屋裏一推一推,不忘說上一句:“曲公子,今日就先放你一馬,別忘了你剛喫下去的藥,再堵派人來堵我,後果自負吧。”

    剛踏出賭坊看見外頭陽光的清橘也察覺到那羣趕來的人是誰,只能暗歎麻煩,一邊飛快地思考起來自己一會兒要怎麼和這些人撇清關係。

    她還在深思,合上玉笛的墨俞柒就閃到了清橘的身前,頗有興趣地拿着那把玉笛在她面前晃了晃。

    清橘:?

    墨俞柒衝她燦爛一笑,隨後那隻手彆着玉笛飛快地搭上了她的後腰,一使勁就將她攬進了懷裏。

    “我!等一下!”

    “別亂動。”墨俞柒在她耳邊輕聲道,隨後足尖一蹬,躍上了一旁的高牆,黑色的身形在幾處房頂上閃了幾下,兩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楚夜淵在牆下忍不住拍手稱好:“哇,賊帥啊!”

    但很快他又意識到了些什麼:等等,你們是不是把我給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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