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俞柒又勸道,只是在想說出杭逍的好的時候頓住了,她又沒怎麼和杭逍接觸過,她又不知道。
不過清橘還是很給面子的敷衍了她。
“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清橘也懶得反駁了,這沒有什麼好解釋的,越解釋越亂。
而且她不會否認自己確實是對杭逍有那方面的想法,只不過這個念頭現在被能否回到她自己的世界禁錮住了。
正當她們兩個人談話間,秦楚涯的聲音正好從旁邊冒了出來,她身旁是杭逍和秦宸逸:
“你們怎麼還在這麼後面?”
她不見其他幾人的身影便想着去前頭找找,結果只找到了杭逍和秦宸逸。沒想到清橘和墨俞柒兩人是落在了後面。
墨俞柒看見了杭逍,又轉頭掃了清橘一眼,眼中有淡淡笑意。
“陸姑娘詢問我一些牡丹的種類罷了。說起來這一路過來,不知道杭公子對這些牡丹有何看法?”
墨俞柒若無其事地問道。
杭逍感覺有些奇怪,墨俞柒會和他搭話,而且墨俞柒似乎是想要暗示他什麼。不過他還是彬彬有禮地回答道:
“宮中的這些牡丹自然都不是凡品,常人怕是很難照料。”
“哦,杭公子也照料過花草?”墨俞柒倒是個一下能抓住重點的人。
“那當然了,以前在門派裏的那些花草,還有三師叔種的那些草藥也都是大師兄來照料的。”秦楚涯這個時候也立刻爲自己的大師兄正名。
“三師叔向來喜歡從山裏帶回來一些奇奇怪怪的花草,種在他那個院子裏。有些花草還是在那種極寒極熱的地方生長的,三師叔就都交給師兄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養的。”
清橘看向杭逍,看不出來啊,杭逍還是一個種植高手。
“哦,那就沒什麼事了。是吧,陸姑娘?”墨俞柒的目光從杭逍的身上移開,然後她對着清橘淺淺一笑。
杭逍疑惑地看了一眼清橘,她們是在討論什麼?
“沒事沒事。二小姐只是對種植花草感興趣。”清橘瞥了一眼墨俞柒,趕緊讓這個話題過去吧,墨俞柒這個女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是是是,她說的都對。”墨俞柒嬉笑道。
“在墨府裏種的話應當會有下人來照料了。哦,你們是在聊要帶回去的牡丹是嗎?”杭逍先反應了過來。
因爲不知道怎麼種牡丹,所以纔想問有沒有人知道如何種植的。
清橘一下子被戳中了心思,忙胡亂地點了點頭,閉口不言。
她想着快點逃離現場,走了幾步又趕忙回去,從他們之中拽走了壞笑的墨俞柒。
“我們接着看吧,二小姐剛纔說還沒有挑好要那一株,我帶她去多看看。”
他們幾人跟上了大衆的步伐,繼續觀賞着這牡丹園中的牡丹。
這一處的牡丹又與前面的那些不大一樣了。
這邊的幾株紅牡丹嫋娜含煙,依依向人而又欲語還羞,似乎下一秒就要搭上誰人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語。而與之色彩對比強烈的是那幾株白牡丹,皎潔似與月相融。花間便能看見那皎皎月光,讓人看不見花月的界限,只聞到清香在鼻尖略過。
在走幾步,她們又走到了一個紋着異域色彩的大花壇面前。
因爲此處的光線比較暗,目光所見到的那些牡丹顏色也較深。
特別是眼前這幾株牡丹花,兩三個花骨朵都還沒有完全盛開。似乎上剛澆過水,晶瑩的露珠被花瓣捧着,讓來自清露的香氣染上牡丹的衣裳,略顯潮溼。
其中花苞最大的一株牡丹,層層的花瓣將舒未舒,似乎是帶着一種睥睨的姿態,連剛剛路過的太后皇后都不能讓她施展一分薄面盛開。
直到清橘拉着墨俞柒從這一株牡丹身邊經過時,這一株牡丹似乎輕輕顫了顫身子。
墨俞柒也正好看到了它,她反手拽了一把清橘,示意她停下來。
“怎麼了?這一朵牡丹還沒有開吧。”
墨俞柒盯着它仔細地看了幾秒,忽而一笑,她慢慢地伸出手去想要觸碰這一朵牡丹。
“這位小姐,你怎麼能隨意觸碰這裏的牡丹!”一旁照料的粉衣宮女高聲制止了墨俞柒。
墨俞柒瞥了她一眼,還是將手收了回來。
“這裏的牡丹不能讓你們隨意......”
那個宮女義憤填膺的話還沒有說完,她旁邊的那一位黃衣的宮女突然指着墨俞柒面前的那一株牡丹說道:
“這株牡丹竟然開了!”
她的聲音讓不遠處的皇后都看了過來。
“啓稟皇后娘娘,這株牡丹,是之前西域進貢的那一批種子。十幾枚中只有這三株生根發芽了。”
“但之後無論我們怎麼照料他們,這幾株牡丹總是花苞的樣子,不曾盛開。沒想到剛剛這位墨家二小姐一碰到這個最大的花苞,這株牡丹就開放了!”
宮女解釋了一番,也讓更多人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邊。
而看到了墨俞柒站在這株剛剛盛放的牡丹面前,衆人又不免又議論了起來,怎麼又是這位墨家二小姐啊。
皇后和太后剛纔也經過了這株牡丹,還因爲她們的身份可以觸碰這些花兒,牡丹卻都沒有盛開。這個時候突然說一個毫無關係的女子讓這一株牡丹盛開了。
那個宮女爲什麼要把墨俞柒推到風口浪尖上?更何況墨俞柒剛纔根本就沒有碰到這個花苞,她難道是用自己的女主之氣催生的,清橘並不是很想相信這個理由。
清橘站在墨俞柒身旁,不知道是該懊悔自己跟墨俞柒一塊走,還是該慶幸這時候在牡丹面前的不是她。
皇后也看着墨俞柒,眼中一片幽深。
“這位是墨家二小姐?你方纔碰到過這一株牡丹?”
皇后的聲音有些嚴肅,她本來對這幾株不願開放的牡丹並沒有太大的關注,但這幾株花卻在墨俞柒面前盛開了,這其中莫不是老天在暗示着什麼?
“回皇后娘娘,這個宮女怕是看差了,俞柒並沒有碰到這一株牡丹。”墨俞柒不卑不亢地回道。
她一點都不慌張,顯然是對這種情況瞭如指掌了。
“哦?”皇后皺了皺眉頭。
“這一路下來,俞柒還是第一次見到未盛放的牡丹,便差點忘記了皇后娘娘訂下的規矩。好在旁邊的這位宮女及時制止了俞柒,才未破皇后娘娘的規矩。”
墨俞柒說罷,只想了剛纔制止她的粉衣宮女,皇后也順勢看向了那個宮女。
“是這樣嗎?”
那個粉衣宮女嚇得趕緊跪了下來,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在皇后面前說話的機會。
不過好在這個宮女確實是爲墨俞柒作證了。
“可是這一株牡丹又爲什麼偏偏在墨俞柒的面前開放了呢。”
人羣中突然傳來這麼一句話,像是在故意挑事。
墨俞柒一聽見聲音便猜出來這個說話的人是王梓伶,她還真是堅持不懈啊。
“‘她’可能只是想開了吧。怎麼不見得其他幾株也跟着開啊。”墨俞柒無所謂地喃喃說了一句。
皇后沒有太清楚她前半句說了什麼,剛想開口盤問。
在人羣和墨俞柒之間站了許久的清橘突然走到皇后面前,躬身向皇后行禮。
“啓稟皇后娘娘,民女與墨家二小姐同行而至,倒是對方纔的景象看得真切了。”
“墨家二小姐被這含苞未放的牡丹吸引,雖然有人制止了墨家二小姐,她的手卻還是停在半空中。這一株牡丹大抵是剛甦醒,見墨家二小姐如此僭越,便以盛放來展示皇家的威嚴,這才引來了衆多注意。而其他幾個花苞見皇后出面了,便沒有順應着開。”
墨俞柒聽着清橘這番解釋倒是覺得有趣,這牡丹是想要“嚇嚇”自己。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解釋是會讓皇后滿意的。不是墨家二小姐來了這株牡丹纔開花,而是這一株牡丹爲了展示皇室的威嚴而盛放,這個性質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果然皇后接受了這種說法,況且說出這話的還是這位“陸姑娘”,這在皇后面前又多了一層含義。這位“陸姑娘”也是服從皇室管教的。
皇后沒有多說,只是點點頭讓她們注意了不要再隨意觸碰這些牡丹花,之後便回到隊伍的最前端去了。
看熱鬧的一些人也紛紛散去,墨俞柒掃了一眼面前那兩個宮女。
那個黃衣宮女見她的臉色不善還有些害怕,顯然她也意識到自己剛纔說錯話了。
清橘有些擔憂地看着墨俞柒,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好在墨俞柒臉上很快就雨過天晴了,她像個沒事人一般攬住了清橘的肩膀。
“你剛纔幫我的那套說辭也太爛了吧。剛纔這個宮女還說是西域來的牡丹種,你這說着就展示皇家風範了?”
清橘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帶着她往前走去。
“幫你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在宮裏長大的,生是宮中的花,死是宮裏的泥。”
“嘿,你這話倒是說的有趣......”
兩人離開了,躲在人羣中的王梓伶卻狠狠一咬牙。
墨俞柒,你給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