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面有微弱的光亮時,兩個人才放下心來。
看來這條路確實是通的。
“秦姑娘?”
一片黑暗中,秦延景突然開口,這樣的叫法讓他和清橘都覺得有些生疏。
“有什麼事嗎?”
“你是洛孤雁手下的人,應該見過一個叫清橘的姑娘吧?”
秦延景的語氣變得平緩了些,也是在這樣的黑暗中,他身上似乎沒有了之前表現出來的那種冷漠、鋒芒畢露的感覺,像是回到了之前的秦無頌。
“沒有見過,我並不太清楚。”清橘淡淡地回道。
秦延景的腳步頓了一下,清橘感覺到秦延景似乎是回頭了一下,銳利的目光盯住了她。
“那日教主是獨自一人行動的,我們只知道那位姑娘似乎是被關在了寒室裏。”
“寒室?”
清橘有些無奈,這傢伙怎麼還刨根問底啊。
好在這時候周圍的煙味已經淡去了不少,雲恬沁也逐漸轉醒了。
清橘一見她醒了,立刻停下了步子。
“秦,小姐,我們這是在哪裏?”她踉蹌了一下沒有站穩,被清橘一把扶住。
“別擔心,我們已經逃出來了,至少現在是安全的。”
清橘扶着雲恬沁讓她坐下來歇會,秦延景聽見她們的動靜也站立在原地沒有再往前走。
“是我拖累了你們。”雲恬沁垂着頭有些喪氣地說道。
“在火場上能救一條命就救一條,沒有什麼好拖累的。”清橘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看向了秦延景的方向。
密道中的光線太暗了,清橘也只能看到一個黑影。
“先歇會兒吧,能逃出來也不容易。”
見秦延景默不作聲,清橘又問道:“出去了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這次的放火燒宅的人必然是太子,他居然根據秦延景的行蹤找到了這處。
“先看看這裏通向何處,若是能聯繫到孤的人,孤會讓他們送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清橘本來還想問有沒有什麼她們能做的事情,但既然秦延景都這麼說了,就是有不想讓她們知道的事情,那她也不便多言。
“太子那邊,諸位還要小心。”
清橘說着,想起了之前被引開的墨俞柒和洛孤雁兩人,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三個人沉默着歇息了會兒,繼續往光亮處走去。
很快便是密道的盡頭,腳下是向上的臺階,再往上卻是被什麼東西掩蓋住,只留下一絲一縷的光線透過縫隙照過來。
直接出去可能會被閃晃眼,所以三人就着這點光亮先適應了一下眼睛。
“你們先別動,孤上去看看。”秦延景攔住了清橘和雲恬沁,靠近了出口處。
他仔細地聽着外面的動靜,再小心地將蓋在上面的稻草杆子掀開。
後面的清橘發現他突然頓住不動了,立刻警惕了起來,將雲恬沁攔在自己的身後。
這是怎麼了?
秦延景沒有後退,也沒有受到什麼襲擊,這讓清橘的好奇心被吊到了最高。
很快秦延景就出去了,也沒有對她們說什麼。外面也沒有任何聲音。
“一我先出去,要是有什麼事情,我會給你發信號。”
清橘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頭從出口往外探。
外面的光線還是太亮了,清橘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又強迫自己馬上睜開。
結果睜開後她看到眼前的場景也頓時呆住了,五六雙眼睛正灼灼地盯着她,就像是獵鷹盯着剛從洞中探出頭的野兔一樣。
清橘瞬間就明白了秦延景剛纔的尷尬了,這些個人是誰啊!
他們眼中也沒有敵意,卻又像是專門等着他們來一樣!
很快清橘在這幾個人中發現了一個熟人。
“月岩?”
她忍不住說出了口,然後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份,連忙閉上了嘴。
月岩原本站在外面,聽見這個不認識的女子突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就微微愣住了。
這是誰啊?這個面孔和穿着,不像是認識的啊。
此時站在一邊的秦延景卻掃了清橘一眼。
“咳咳,沒什麼事,你先出來吧,雲小姐。”
看見雲恬沁出來時臉上詫異萬分的神情,清橘覺得自己剛纔的表現也不算是太丟人。
“所以各位是,晴嶽派的人?”
三個人都老老實實在地面上站好了,清橘才試探着和剛纔看他們的一羣人交涉。
“月岩,既然你認識,就你來說吧。”
爲首一個留着小鬍子的中年男子揮了揮手,讓月岩出來。
但是月岩一臉懵,她看向清橘,眼中有些疑惑。
“也不算認識,就是略有耳聞。”清橘也艱難地解釋道。
“其實我是洛孤雁的人......”
她說完這句話,那些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部都投向了她。
“等等,我和洛孤雁只是有合作,合作關係,別緊張別緊張!”
這樣的話顯然沒有什麼說服力,清橘感覺那些人的眼中都像是帶着刀子了。有個別的人手都開始暗暗使力了。
洛孤雁之前爲什麼要作惡多端!還劫了晴嶽派的大師兄了......
“行了,不必爲難她。”那位大叔又開口道。
“師傅!她可是......”一個長相嬌俏的小姑娘有些不滿地說道。
“她的功力你們難道還看不出來,這裏哪個人不能一手按住的?”大叔吹鬍子瞪眼地說道。
清橘扯了扯嘴角,雖然這樣她的嫌疑解除了,而且是事實,但是這麼說還是有些傷她自尊了。
什麼叫一隻手不能按住啊!
月岩也猶豫了一會,在大叔的注視下向前邁了一步。
“是這樣的,我們幾位確實是晴嶽派的人。這位是我們的三師叔。”
哦,三師叔,之前好像有聽杭逍提起過。
清橘這樣想着,然後發現那位三師叔還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連忙擺出了端着的姿勢。
“逸王離開前叮囑過我們,要配合墨家二小姐和五皇子的行動,便一直在京中候命。”
“這裏是京中了?”清橘有些詫異地環顧着四周。
此處有些荒涼,似乎只是隨便搭建而成的茅草屋,就清橘之前在京中躲躲閃閃那麼多天的經歷來看,她可沒有見過京中有這樣,略顯簡陋的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