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孤雁仰頭大笑了起來,他看向清橘時眼珠轉了轉。
“也不看看你自己,手都被綁着呢,和本座裝什麼高貴。”
清橘眼神冰冷,沒有一絲猶豫地用左手掐住了洛孤雁的喉嚨。
洛孤雁對她的出手有些詫異,但是在呼吸困難的時候嘴角依舊噙着笑意。
他死死地盯住清橘幽深如潭的眸子,眼中卻像是冒着火星一般。
清橘也沒有一絲退縮,手中微微用力,似乎下一秒就要將洛孤雁掐死了。
秦燃鈺看着洛孤雁眼珠都要瞪出來了卻還不服輸的樣子挑了挑眉毛,上前按住了清橘的手。
“你現在把他殺死了,也問不出什麼來。”
清橘掃了他一眼,冷笑一聲。
“太子殿下居然還會幫着他說話。”
“畢竟現在他是被本宮抓到的,處理他的權利也還在本宮手裏。”
清橘一把將他的手甩開,睨了洛孤雁一眼,便背過身去。
“那太子殿下可要好好招待他,問不出什麼可比在這裏對誰都疑心更可笑。”
秦燃鈺看着清橘的背影眼眸沉了沉,他向一旁的宮人一招手,示意他們繼續。
然後太子便帶着清橘離開了此地。
洛孤雁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嘴角暗自勾起了一抹笑。
前來上刑的宮人罵了他幾句,但是完全沒有破壞他的好心情。
方纔秦燃鈺站在他的斜對面,清橘特意是用的左手掐住了洛孤雁的脖子,爲的是能用被被綁在一起的右手在他側脖頸的位置寫字。
清橘告訴他,墨俞柒來找他了。
這小丫頭還算是有良心。
至於清橘這兒,就憑他剛纔的話術,秦燃鈺那個多疑的人必然不會對清橘做什麼。
接下來秦燃鈺肯定會去驗證清橘的身份,他也管不到那麼多了。
清橘跟着秦燃鈺出去後,秦燃鈺並沒有帶着她回去,而是一直順着這條宮路走。
清橘眼見着他們要離開東宮了,這是要去哪裏?
她正想開口,秦燃鈺卻比她先說話了:
“陸小姐最好不要有什麼其他的想法,這幾日你若是敢離開本宮一步,洛孤雁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你用他的性命威脅我?”清橘蹙了蹙眉頭,語氣中帶着些厭惡。
“當然,杭少俠現在可是還在洛孤雁手上的。若是洛孤雁死了,洛孤雁還能找到你的未婚夫嗎?”
清橘瞥過眼,心中暗道: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但她來救洛孤雁只不過是爲了自己。
秦燃鈺和她說這些話,應當與一會兒要去的地方或者是要做的事情有關,走一步算一步吧。
沒等清橘深思,迎面而來的一個人卻對着秦燃鈺行了一禮。
“卑職見過太子殿下。”
“哦?蔡御醫。”秦燃鈺見着來人,輕笑了一聲。
清橘站在秦燃鈺的身後,謹慎地盯着蔡褚鶴看了一眼。
蔡褚鶴一身白衣翩躚,頭髮是高高束着的,看上去文文弱弱,完全不像是一個會武的人。而他身後就跟着一個太醫院的小夥計,拎着類似於醫藥箱的東西,完全不敢擡頭看秦燃鈺。
沒想到今日見着他這樣的裝束,還真是一個御醫。
蔡褚鶴的目光也輕飄飄地落在了清橘的身上,一絲詫異轉瞬即逝。
“這是要出診?”秦燃鈺笑着問道。
“淑妃娘娘有孕,今日卻說身子抱恙,陛下喚臣前去。”
“父皇這幾日都在淑妃那裏?”秦燃鈺的語氣有了一絲變化,臉上卻還維持着那種淡淡的笑意。
蔡褚鶴沒有再說話了,只是看向了清橘。
“這位是。”
提到了清橘,秦燃鈺也是沒有繼續上一個話題,還往一旁後退了一步,按住了清橘的肩膀。
“這位可是晴嶽派的掌門之女,陸清橘,本宮之前有和你提及過。”
秦燃鈺的手勁很大,似乎是想要表現出自己和清橘關係還不錯的。
秦燃鈺和蔡褚鶴不是一夥的嗎?
“她就是太子殿下之前一直想要抓的人吧。”蔡褚鶴說得很直白,連身邊的小夥計都瞥了他一眼。
“哈哈哈,怎麼能說抓呢?本宮一直是想邀陸姑娘商議大事的,只是之前陸姑娘似乎對本宮有些誤會。”
秦燃鈺笑眯眯地說道,還輕輕地拍了拍清橘的肩膀。
清橘沉着臉不發一言,是個人都能看出她現在這是一副被脅迫的樣子吧,兩隻手都還被綁着呢。
“不過現在誤會解除了,魔教教主也被本宮抓到了,陸姑娘這不就找上門來了嗎?”
蔡褚鶴似乎是應了一聲,然後看着清橘說道:
“太子殿下是要帶陸姑娘去見她的父親?”
清橘一愣,擡頭看了蔡褚鶴一眼。
蔡褚鶴和她對視着,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去見晴嶽派的掌門。
這就是秦燃鈺對她的試探嗎?
“是啊,畢竟前幾日陸掌門就一直在宮裏,陸姑娘前來此處怎麼能不讓她與自己的父親相見呢。”
清橘微微蹙起了眉頭,心中暗道不妙。
若不是蔡褚鶴提出了這件事情,她怕是等見到了那位陸掌門時纔會知道。
那她身份的事情就完全暴露了。
不對,就算是現在知道了,她也毫無辦法。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那位陸掌門,即使陸掌門知道她的存在,也不一定會配合她。
她看向秦燃鈺,臉上浮現出一絲警惕的神色。
秦燃鈺這時候也轉過頭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臉上的神色,似乎是在說:
怎麼,你怕了?
清橘故作冷靜地移開了目光,不去理會秦燃鈺。
蔡褚鶴並沒有和秦燃鈺多說什麼,很快便告辭離去了。
等蔡褚鶴兩人走遠些了,秦燃鈺才鬆開了清橘的肩膀,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和這個人不要走太近。”
清橘挑了挑眉,有些詫異地問道:
“爲何?他和你不是一路的人嗎?”
“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看清楚自己的身份。”秦燃鈺掃了她一眼,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