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景等人才進御前門,一個身影坐在輪椅上就飛快地衝了上來,大有和爲首的秦延景同歸於盡的架勢。
但秦燃鈺身邊的侍衛反應迅速,沒等那個輪椅靠近秦延景就一把將輪椅攔下了。
輪椅上的秦商言還在指手畫腳,對着那個侍衛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但是他坐在輪椅上的時間長了,手腳本來就使不上什麼力氣,被侍衛牢牢地控制住了。
秦延景慢慢轉向他,一雙絕美的桃花眼中深不見底。
後面秦商言的下人趕來,這左看看右看看都不知如何是好。
那可是五皇子!早就不是秦無頌秦世子了,爲什麼自家主子還是抓着不放呢。眼見着五皇子的人將太子帶回來了,這場奪嫡之爭明顯就是五皇子勝了。
秦延景盯着秦商言看了會兒,不屑地嗤笑一聲。
“孤差點都把你給忘了啊,譽王府的世子。”
“就是你,是你到處污衊我殺了譽王,絕對是你!”
原來之前有太子的暗中相助,秦燃鈺將譽王死去的消息隱瞞了下來,只是說譽王去遠遊追尋長生不老藥了。
可近日,京中又開始有了新的傳言,是譽王府的這個新世子秦商言爲了繼承王位,將親生父親譽王謀殺了。還有之前秦商言娶妻也是頂着譽王過世操辦的,這對於那些平民百姓來說,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不孝之罪。
光憑秦商言一人根本壓不下京中人,便又想着來宮中找太子幫忙了。
秦商言對相信太子的實力,卻沒想到太子是被秦延景等人抓回來的。
就連秦燃鈺都覺得秦商言這個人真是蠢到家了,不愧是他父親譽王親生的兒子。
秦燃鈺看着自己身邊都只有這樣的人,不禁想要發笑。這些年他對自己太過自信了,不,應該是太過相信只要自己有了父皇的支持就沒有人能扳倒他。
“你殺了譽王。”秦延景像是有些詫異,但是眉眼很快又彎了起來。
“孤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世子殿下怎麼會說是孤污衊你的呢?”
“秦無頌,你和我裝什麼?你還真當自己是什麼五皇子了,你分明就是……”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您,您別說了!”跟着秦商言的下人急得冷汗直冒,也不管不顧地直接開口制止。
就算秦商言是譽王府的世子,在御前這樣罵五皇子,質疑皇室,那簡直就是不要命了。他的一家老小還都在譽王府裏,可不能讓世子一激動就拖着整個譽王府陪葬了。
秦商言也反應了過來,只是咬着牙怒視秦延景,心裏滿是不甘心。連太子都被秦延景抓住了,那還有誰能幫他將譽王的事情壓下去!
竟然還有人阻攔了秦商言口出狂言,秦延景眼中閃過一絲微乎其微的無趣。
秦商言還沒有服輸,他盯着秦延景陰狠狠地說道:
“明明是你,是你殺了譽王,是你殺了我的父王!府裏的人都知道。”
秦商言已經完全不再看秦燃鈺了,他將主意打到了秦延景身上。現在他便是在向秦延景示威,譽王府的人現在都聽他的,他可以以此毀掉秦延景的聲譽。
“是嗎?是孤殺的。”秦延景喃喃道,他的臉上很快覆上了寒霜。
杭逍聽到這句話後目光便落到了秦延景身上,他微微蹙起了眉頭。而墨俞柒和秦宸逸看着秦商言的眼神異常冰冷,若是這件事情結束以後秦商言還沒有死,那他們兩個人必然會去好好摻一腳。
而說完這句話,秦延景微微彎下了身子,臉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看着秦商言的眼睛說道:
“聽聞前幾日楚側妃去駱隱寺途中遭遇了一批歹徒,不知她現在可還好啊?”
秦商言也是猛然間睜大了眼睛,憤怒指着秦延景喊道:
“原來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你居然,居然對我母妃下手!你這個卑鄙無恥之徒!”
秦商言還想再罵幾句什麼,但秦延景上前一步,從攔住秦商言的侍衛身側抽出了一把劍架在了秦商言的脖子上。
“你,你,敢殺……”
秦商言惶恐地往椅背上靠,他大氣不敢出,又一遍遍在心裏說服自己,秦延景不敢殺他。
“爲什麼還留着你們,是因爲孤答應了,要等她一起來處置你們。不然,你還真以爲你能活到現在嗎?”
秦延景手中的劍刃也在慢慢逼近秦商言的脖子,一道血痕便在秦商言脖子上蔓延開。
他的眸色很暗,彷彿面前的秦商言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不過正好,今天,我們就把所有事情一塊解決了吧。”秦延景輕笑一聲。
他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狠厲,猛地將刀一提。
秦商言瞳孔驟縮,連呼吸都凝滯住了,他恍惚間感覺自己的頭已經不在脖子上了。
但是冰涼的劍身拍打在他的下巴時,秦商言才反應過來。
“哐當——”一聲,劍被送回去了劍鞘。
秦商言吞了一口口水,劫後餘生的強烈感覺讓他頭皮發麻,也真的對眼前這個男人產生了一絲恐懼。
他強撐着說道:
“什麼,什麼解決?”
“呵呵,放心吧,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將世子殿下也帶上吧。”
秦延景對着侍衛說道,又給了秦商言那個下人一個眼神。
下人識相地低下了頭,縮在原地不再動彈了。
秦延景一行人從他的面前走過了,下人才焦急地擡起頭,心裏發起愁來。
這下好了,唉,這下可怎麼辦啊!
殿門開啓又關上,下人卻覺得自己已經預見了譽王府的未來。
沒過多久,皇后娘娘來了,還帶着邵陽公主一道。她們是爲太子而來的,但是守在殿前的太監卻不讓她們進去,說這是陛下的旨意。
邵陽公主一陣哭鬧撒潑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皇后便在殿前長跪不起。
下人不敢多看,退回到外面的角落。
這時,御前門外的大道一側又慢悠悠地擡來了一個轎子。轎子並不大,看着並不是從宮外來的,而是宮裏的代步工具。
下人左瞧右瞧都看不出這又會是哪一位宮中的貴人,來此處的目的又會是什麼。
當轎子上的女子下來後,下人才真的是另外半截心也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