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蟑螂,你說我們上次見面都已經過去兩年了,那個冷兵器都有了個老婆,你怎麼還不綁個回來。”
喝着酒的東方月初也是一口噴了出來。
“咳咳咳,雅雅姐,至於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到長這麼大就喜歡過紅紅姐,心裏怕是很難容得下其他人了。”
秦無夜也是一掌打在了東方月初的頭上:“怎麼,你小子還敢對師孃有想法。”
東方月初急忙解釋道:“我這是單純對美麗的女人抱有欣賞,我怎麼敢對師孃有想法呢?”
秦無夜也是猛灌一口,“這還差不多。”
“對了,師傅你跟雅雅姐間已經。”
兩人也是好不慣着東方月初,異口同聲道:“滾。”
“好嘞。”說完自覺的跳了下去,躺在苦情樹旁,他的思緒也被苦情樹牽引着,緩緩陷入了回憶。
那一日一隻小蜘蛛隱藏着氣息趴在脊瓦上,定定的望着下方的道士,全然沒發現身後多了個人。
突然王權富貴好像發現了什麼朝這邊瞥了一眼,這一眼嚇得蜘蛛精也是將整個身子壓在了瓦磚上。
要知道知道,那時期的人與妖的關係還遠遠不如現在,與和睦絲毫不搭噶,道士遇到妖,通常都是你死我活的下場。
但自己這便宜哥哥明明發現清瞳了,卻僅僅只是看了一眼,沒有呵斥,沒有動手,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倏然,緊閉的院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梳着雙耳髻的少女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連絲毫停頓都沒有的,直接就跑到了年輕道士站着的角落,看起來似乎對他會在哪裏早有預料。
“師兄,師兄,我託了只小可愛,今晚來送點東西呦。”少女語氣輕鬆歡快,帶着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意。
可年輕道士的反應卻極爲平淡,或者說冷漠。
“好。”
隨後就又轉過了頭,照舊望着面前的池塘,壓根沒有半點跟自家師妹聊天敘話的意思。
少女咬着下脣在他身後站了半晌,每每想要開口說話,都被年輕道士寒冰似的冷臉逼着嚥了回去。
這回年輕道士連個好字都不肯說了。少女不甘心的跺了跺腳,離開前突然狠狠剜了一眼東方月初,然後才氣鼓鼓的走了。
只見這隻小蜘蛛一回頭就看到了帶着象徵着懲惡面具的東方月初,連肚皮都翻了上來,這時候東方月初纔看見小蜘蛛精腹部貼着的黃符。
他撓了撓頭髮,嘀咕道:“……原來是被抓來的啊。”說完邊去找自己這便宜哥哥問下這是什麼情況。
屋頂上的蜘蛛精被符紙封印了妖力,體型又小的可憐,一氣道盟的院落讓東方月初走起來都嫌路長,何況是此時的清瞳。
等到了晚上,東方月初正喫着不知從哪拿來的冰糖葫蘆四處遊蕩,恰巧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向着一邊爬去。
“咦,怎麼缺了條胳膊了,這也真可憐。”
清瞳這次爬的很快,可硬件受限,再快也就那樣。
更別說她右臂上原本已經止血的斷口,這會兒又噌噌的往外冒着血珠子,清瞳的臉色也越來越白,杵在地上的節肢每次擡起來都在打着顫,連周圍半尺高的雜草都能成爲她難以跨越的障礙。
爲了防止爬動的時候弄髒書信,清瞳只能用左手託着信封頂在頭上,遠遠看着就像是一隻在暗夜中艱難爬行的小烏龜。跟在後面的東方月初看着沾在雜草上的血跡,微微皺了皺眉,就算被封印了妖力,這小蜘蛛也是隻徹頭徹尾的妖怪,這些血跡要是落入有心人眼裏,不難意識到有妖怪待在一氣道盟,屆時,這個蜘蛛精恐怕就危險了。大概是夜深人靜,清瞳不需要避開人的緣故,這次她抵達王權富貴院落的速度要上許多。
主屋的窗櫺被人用木棍支起,昏暗的燭光透過窗戶撒在院中,隱約還有低沉的吟誦聲傳出。
“……地之道,補有餘而損不足,世故實勝虛,不足敗有餘……”
年輕道士的身形倒映在窗戶紙上,被拉扯出扭曲的模樣。
清瞳輕手輕腳的順着牆根一路爬到窗口,將保護了一路的信封遞到王權富貴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