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昊擠到裏面靠角落的空座，這是個兩人的小桌兒，柳文昊靠牆坐下，將外套脫了掛在粗糙的木頭椅背上，裏面是棒針的暗綠色套頭厚秋衣。
“給我二斤黑列巴，一大份洋蔥牛排，一份土豆肉湯，再來一瓶伏特加!”柳文昊將兩百塊錢丟進侍者的托盤。
侍者點頭離去，柳文昊掏出香菸點了，剛抽一口，他就看見從前面兩張坐滿客人的桌子當中擠過來一個金髮碧眼的姑娘。
“先生你好!我叫安娜，安娜卡列尼娜!我可以坐在這裏嗎?”姑娘長得很白，碧綠的眼睛，尖翹的小鼻子，猩紅的大嘴巴，說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請坐，我叫尤拉!”柳文昊信口說了哥俄國男孩的名字。
“尤拉!哈拉少!”姑娘坐下來，她穿着一件短皮衣，領口打開着，裏面一段雪白的胸脯，張揚地露在外面。東歐的姑娘來哈爾濱陪酒淘金的很多，不過柳文昊看一眼就知道，自己眼前的這位安娜，是個上等貨。
“多少錢?”柳文昊吐了哥眼圈將香菸盒丟過去。
“什麼?尤拉，你說什麼多少錢?”安娜用塗着跟嘴脣兒一樣鮮紅的指甲油的手指夾出來一根香菸，柳文昊粗魯地將打火機丟過去，並不幫她點菸。
“你，安娜，別裝，我問你多少錢?”柳文昊一臉壞笑道。
這時侍者端着托盤過來了，一樣樣將喫食和酒擺在很小的木頭桌兒上，托盤裏剩下找回來二十塊零錢，柳文昊擺擺手，侍者道謝離去。
“哇，你喝伏特加，可以請我喝一杯嗎?”
柳文昊看到本來侍者就是送來兩隻酒杯，他聳聳肩，給安娜倒了一杯伏特加遞給她，自己冊了一大塊黑列巴大喫起來。
他的確餓得夠嗆，一通狼吞虎嚥，用伏特加當飲料，一大杯一大杯灌下去，把坐在對面的安娜看得有些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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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瓶酒，叫你喝了一大半!”安娜攤開雙手說道。
“我問你多少錢，你還沒說!我就快喫完了，我們抓緊時間，你有地方嗎?”柳文昊用最後一塊黑列巴擦着牛肉盤子裏面殘留的肉汁兒說道。
“嗯哼!好吧，我們走!”柳文昊將最後的麪包塞進嘴巴，把酒瓶子裏面剩下的酒一口灌下去，總算酒足飯飽了。
柳文昊穿上土色的外套，安娜去拿了她的貂絨大衣，兩人不太般配，但是柳文昊長得高大英俊，也就彌補了衣着上的差距。
一出來兩人就勾肩搭背，就好像熱戀中的情侶一樣。柳文昊摟着金髮洋女的脖子，試圖親吻她的紅脣，可是卻被安娜拒絕了。
“對不起，我的嘴脣是留給我的愛人的，我身體的其他部位你隨便，就是嘴巴不行!”安娜堅決地說道。
“是嗎，那我要求你用嘴給我做，你怎麼辦?”
“對不起，我不做，用嘴，我留給我的愛人!”
“我靠，我現在買了你，我就是你的愛人!”柳文昊耍起來無賴。
安娜笑着說:“‘你不是，你只是我的客人，你放心，我可以用手，用我的身體讓你快樂，來吧，就在這裏!”
柳文昊知道，有一部分賣的女人是這樣的，身體隨便玩，就是不能碰嘴，她們說，總要給自己的將來的老公，留一處最乾淨的地方，那就是自己的嘴巴了。
“我靠，這是馬蒂爾嗎?”柳文昊發現安娜把他帶進了一個背街小巷。
“馬蒂爾後面就是啊，你以爲我真的在那個酒店長包房?那我一天要接多少個男人才夠我付房錢的?你可真
逗!”安娜扭着大屁戶走在前面，扭着扭着走進了一個居民小區。
柳文昊點頭道:“好，安娜、安娜、卡列尼娜!快點吧，我趕時間!”
“我草!你還趕時間，呵呵，哈哈，到了，帥哥，你比我還他媽着急!”安娜拉着柳文昊走進一個黑咕隆咚的樓道，上到二樓，安娜從皮衣的口袋裏面找出來鑰匙，打開房門，兩人走進去。
“啪!”安娜按開了電燈開關，房間裏面一下子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