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裏的寒冷卻是刺骨的,一陣陣的風沙迷眼,柳文昊馬上就戴上了風鏡,莎莎已經變戲法一樣用一條黑色的紗巾把自己的頭整個包上了。
柳文昊沒有忘記將衝鋒槍藏在一塊岩石下,跟着莎莎向不遠處的一條砂石路走去。風沙越來越大,路上不時有破舊的皮卡開過。
柳文昊有些緊張,因爲他看到皮卡車斗裏有抱着AK步槍的沙地迷彩服的武裝人員,這些人顯然不是阿富汗政府軍,也不是北約住阿部隊,柳文昊以爲,那就只有塔利班了。
以美國爲首的北約部隊佔領阿富汗之後,並沒有完全消滅塔利班,或者說,他們爲了長久在阿富汗存在,有意網開一面。在巴基斯坦和塔吉克斯坦之間有一條狹長的山區,東段就是中阿邊境,也就是帕米爾高原興杜庫什山脈的東段,傑裏鎮原本是邊防重鎮,北約卻將這裏留給了塔利班。
美國的用意再明顯不過,禍水東引!東部邊境線過去就是中國的XJ東突活動猖撅的南疆,所以,這一帶美國大兵有意不駐軍,不設防。
果然,一輛載着五六個武裝匪徒的皮卡在他們的前面停下了。柳文昊說聲“不好!”就見幾個傢伙拎着AK突擊步槍衝跳下車斗,衝他們比劃着,叫他們站住。
對方一共六個,兩個從駕駛樓裏面出來,都是腰裏掛着柯爾特手槍,四個端着AK突擊步槍的傢伙散開,據槍對着柳文昊和莎莎。
柳文昊看着他們,心裏快速想着對策。莎莎卻緊走兩步說道:“我是雪豹的女人!這是我的生意客戶,你們別亂來!”她當然是用當地土語說的。
一個腰間掛着一把柯爾特手槍的傢伙看看莎莎,莎莎臉上蒙着黑紗巾,他也看不真切,他又瞅瞅柳文昊,點點頭道:“雪豹的女人!好,我送你們去紅星酒吧!”
“大叔,上車!”莎莎用漢語對柳文昊說道。
柳文昊笑了,這個小姑娘真不簡單!自己本想免不了大開殺戒,可是幹掉這六個塔利班容易,完了咋整?他卻沒有想好。現在好了,敵爲我用,坐着塔利班的“班車”進鎮,比什麼都安全!
四個持槍的傢伙也上了車,車子一路顛簸,後屁戶帶起一片塵土,揚長而去。鎮子裏面到處可見揹着AK系列槍支的迷彩服武裝人員,這裏就像是一個塔利班的基地。
幾個武裝人員跳下車子,嚷嚷着推來一家小酒館的木門。柳文昊擡頭看看,土褐色的牆壁上掛着斑駁的漆皮招牌,上面用達利斯語和漢語寫着“紅星酒吧”。
“居然是中國字!”柳文昊有些驚訝,他來過阿富汗兩次,可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中國字,這裏大部分都是阿拉伯語和各分支種族的語言,比如在傑裏鎮,都是達利斯族,跟塔吉克比較接近。
“當然,老闆是中國人,漢族人!”莎莎非常得意地說道。
柳文昊想起來前面她說自己是雪豹的女人,看來這個地區的女人對性是很隨便的。其實整個阿拉伯地區,女人從一出生就沒有地位,就是下等人,就是用來伺奉男人的,所以到現在塔利班都不允許女人在外面露出臉來,在這一點上,塔利班更接近原教旨主義者。
而達利斯族的女人更是如此,結婚前任何男人都可以跟她們作愛,結婚後她們就成了丈夫的私人財產,古蘭經規定,男人可以娶四個老婆,男人可以隨便跟別的女人睡覺,結了婚的女人就不行了,只能對自己的丈夫一人忠誠。
柳文昊拎着沉重的包裹下車,莎莎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鳥兒跑進了酒館。柳文昊聳聳肩,也走了進去。
酒館裏面沒有幾個人,都是些粗糙的木質座椅,幾個迷彩服將AK步槍立在桌旁,在大腕喝酒,用刀子割肉喫,很像舊時候的土匪,丫個個喫得滿嘴流油,紅光滿面。
莎莎拉着一個大個子禿頭過來,這傢伙一臉的橫肉,黑燦燦的臉膛上一條貫穿整張臉的刀疤,眼珠子溜圓,但是這確實實在在是一張漢人的臉。這人看上去四十歲的樣子,彪捍粗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你好!我是白山!”柳文昊上前伸出手來。
那人看看柳文昊,伸手跟他握了一下就鬆開了,“黑姐沒來?”
“黑姐在我家被人打死了……還有我爺爺……”莎莎說哭就哭,儘管蒙着黑紗巾,她的哭聲也是那樣的叫人心痛.
雪豹一把將莎莎緊緊摟在懷裏,對柳文昊說:“白山,跟我來!